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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阿婳和我一起慢慢适应,可好?”霍时洲揽住她,俯身贴着她的后颈,像只大狗狗般蹭了蹭。他的嗓音好似没有什么安全感一般,带着忧愁叹息,“看着大明宫正殿空荡荡,心中便觉得冷寂。”
楚婳身子被他按摩渐渐放松,细细喘息,舒服地窝进了他怀中,软声应着,“好。”
她覆上他的手,嗓音温软,安抚道:“由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寂寞的,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霍时洲勾了勾唇,温声应好,顺势与她十指相扣,眉眼含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楚婳看着相交的手指,心尖一动,浑身放松下来依偎着他,腰身渐软,安心不已。
纱帐缠绵,檀香萦绕。
沐浴过后,霍时洲低哄着疲惫的娇妻恬静入睡。
翌日,楚婳睡醒时,霍时洲已朝会回来,正准备坐在紫檀桌前吃早膳。
她忙起身下榻,帮他褪下重重的龙冠面帘和厚实的玄衣纁裳朝服,见他额尖泛着细汗,便能猜测到一次朝会,商讨的国事定然繁多。
她不由心疼,拿着帕子仔细给他擦汗。
午后,楚婳陪着霍时洲在御书房一直待到入夜,她在桌案旁坐着研磨,他伏案批阅奏章,最后一同就寝。
此后日夜如此,在大明宫的日子充实而温馨,岁月静好。
霍时洲将上辈子研磨出来的治国方案与楚元默商讨后,开始循序渐进施行变法,完善刑典,考核地方官员赏罚分明,兴办科举收四海英才,劝课农桑让百姓休养生息。
安泰,即是安定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待寒梅落尽,又至上元佳节。
宫人们用竹纸扎成宫灯挂上宫阙,朱墙碧瓦上撒落彩光,伴随着群臣宫廷宴结束,宫灯仍耀眼明亮不灭,大明宫染着清浅温和的暖色。
寝宫内。
霍时洲赤着上身,楚婳正给他的伤口换纱布和膏药,他征战九州一年里身上添了许多伤痕,这些个月在她细心护养治疗下大多的伤都愈合结疤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嗔道:“你今日可是吃了酒?”
霍时洲抱住她低声轻哄,乖乖认错。
小娘子嘱咐他三月不能沾酒,但今日宫宴他正因凉州大捷一时欣喜上头,便忍不住同大臣们吃了两口酒。
他知小娘子心疼他,那夜见他身上的刀伤剑痕后,她的杏眸里满是泪水。
霍时洲吻了吻她的眉心,“阿婳,上元安康。”
楚婳很容易便他被哄好,神情娇懒,软绵绵地瞪他一眼,起身去拿纱布和药盅。
等她端着木托回来时,见霍时洲披着外衣坐在锦塌上正看着一叠信笺。
那些信纸的模样她很熟悉,正是他们分开这一年互相遥寄的家书。
霍时洲竟在重温这些书信。
楚婳坐在他身侧,一边拿着棉巾药膏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娇音软惜地哼道:“你看了我的回信,我也要看你的。”
霍时洲笑着道好,眉眼宠溺。
楚婳做完手头的事,起身去书架上拿装著书信的木匣。
霍时洲起身想去帮她拿,待看到她手里捧着的匣盒时,身形一顿。
楚婳见他耳尖微红,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和他家书来往,牵肠挂肚诉说相思之苦,信中言语甜腻,现下再来看这些情话,确是要羞死。
但是要害羞,也是她该害羞呀。
“你、你羞什么。”
楚婳也跟着绯红了耳朵,将木匣放到桌案上,正欲打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顿时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眯起杏眸仔细打量他。这和平时喜欢调戏逗弄她的男人很是不一样。
霍时洲在小娘子的凝睇下,静默一瞬,轻轻抿了抿唇。
他最终无奈一叹,松开手,红着耳尖,温声坦白了,“我先前除了家书信笺,还把一些……物件放到这只匣盒里了。”
楚婳微怔,随即勾起唇,心底愈发好奇。
她歪了歪头,笑吟吟地问他,“那、我可以打开看看嘛?”
霍时洲又抿了下唇,点点头。
楚婳抬手,缓缓打开桌案上的木匣,待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愣了愣。
半晌沉默,她白皙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抬眸看向霍时洲,瞪圆了杏眸。
小娘子眸光涟漪,眉间染上羞赧。
木匣里除了放着一叠她收到的家书信笺,还有着一堆整整齐齐的小物品。
一条五色细线编织的铃铛手绳,线头旧得有些卷开了,正是她儿时常常系在腕上的红绳。
她还以它丢失了……
原是被霍时洲捡了去啊。
木匣里还静静躺落着两根木签。
楚婳咬住唇,抓住霍时洲的袖子,又羞又好奇地问,“这、这是什么?”
霍时洲俊脸也染了一层薄红,狼眸微闪,老实地回答她:“你吃完糖人留下的木签。”
楚婳闻言,攥着他衣袖的指尖也顿时泛起红润,指腹微微蜷缩。
她看着匣盒里的兔子手帕,那花纹熟悉得很,是她亲手绣的,竟也被他收集了起来。
楚婳温软的嗓音轻颤,难以置信问:“你、你怎么收藏这些?”
霍时洲眸色深深且痴痴,“忍不住。”
楚婳杏眸睁得圆圆的,“忍、忍什么?”
霍时洲忽然俯身抱住小娘子,懒懒地轻靠着她的肩,手下用力紧搂她的腰肢。
楚婳呼吸一窒,觉得他今夜好生黏人,心中既羞赧又有些欢喜。
心弦就这样被撩动,她缓缓抬手,回抱住他。
蓦然,霍时洲侧头在她耳畔温柔轻吻,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