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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想要的吗?”
“不错,是历阳王想要的局面。”楚元默微微颔首,敛着眉睫,薄唇噙着笑,嗓音清清冷冷,语气意味深长,“也是霍时洲想看到的局面。”
楚婳微微睁大眸子,“主上他?”
楚元默拿起案上的帕子,轻柔地擦了擦小家伙嘴角糕点屑,温声解释:“这世上未必会有蛟龙,但这几日阴雨天气,龙舟赛热闹加持,定会吸引水蛇群聚。”
楚婳点点头,不由继续探究道:“主上这样做、会有什么用?”
楚元默将帕子叠好放回木托,举动温雅,如雪衣袖流畅般滑落,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华儿可了解霍时洲胜了竞渡的赌约后,他向刘杰提的要求是什么?”
楚婳想了想,道:“要、历阳王与他在、怡春院陪玩几日。”
楚元默闻言,握笔的手顿了顿,眸色更深,沉思道:“看似荒唐又纨绔,其实是想让历阳王再留于姑苏几日。”
楚婳小脸轻皱,泛起疑惑。
楚元默眯起桃花眼,眸子里划过一抹深思,半晌后他轻叹一声,嘱咐道:“华儿这些日子,就不要跟着霍时洲出去了,最好找理由推脱掉。还有……和你娘待在家中,不要出远门。”
楚婳见老师神情严肃,心中也隐约猜到这蛟龙出世是主上收复苏南计划的一环,她点点头,兹事体大,不能给主上添麻烦。
楚元默深思过后眼底便是一抹淡然。
那日龙舟竞渡突生变故,他也有所耳闻。
历阳王之所以如此相信蛟龙出世,是因为他忠诚的侍卫长亲眼瞧见。
其实那名侍卫长的言语和行为,很容易想通。
不管那日出现的是不是蛟龙,侍卫长也定会说成蛟龙。
历阳王与霍家二公子的赌约姑苏府上下权贵都知晓,若是龙舟竞渡时发生意外,定会让历阳王动怒,介时不管如何,那负责竞渡后事的侍卫长都会受到处罚,左右又查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便会思绪混乱为人所掌控。霍时洲只要趁机在混乱中造势,顺水推舟让百姓们四处流传蛟龙出江的说法,那心中本就慌乱的侍卫长定会上当,与其被历阳王惩罚,还不如说是蛟龙出世。而历阳王一高兴,反而会因此褒奖。
楚元默细细讲给了楚婳。
天时地利人和,这一计全用上了。
是该夸霍时洲料事如神,还是该叹他小小年纪,利用人心,城府心机如斯之深。
楚元默轻叹,“华儿,你找了个不得了的主公。”
楚婳抿了抿唇,小脸肃穆。她握拳点头,有些欢喜,又有些怅然。
为明白了主上想法、离他又近一步而感到开心,又为主上不曾将这些计划告知她而难过。
她虽叫他主上,可霍时洲似乎从未想让她走进他的山海。
是不相信她的能力,还是不信任她。
楚婳眼里泛起茫然无措,前者她可以努力去改,笨鸟先飞,总会有能帮到他的那一天。
若是后者……
楚婳抚上心口,那里,有淡淡的刺痛和酸涩。
楚元默与小家伙讲解九州志一直到日落时分,该是下学堂的时辰。
燕三打着哈欠醒来。
楚婳起身告别,却见楚元默披上广袖褙子,雪白的衣料笼着光华倾泻。
她怔了怔,问道:“老师、也要出门?”
楚元默整理氅衣的手一顿,指腹微微蜷缩,他垂下眼,轻声道:“我送你……”
“回家。”
晚霞映着烟雨姑苏,怡春院镀着柔和的光影。
环肥燕瘦的倌儿们簇拥着历阳王,周围弥漫着胭脂粉香,他坐在榻上左拥右抱,与席上玄墨锦衣的小郎君对饮。
霍时洲单手握着一只白玉酒壶,屈膝一条腿散漫靠在锦塌上,他身上的广袖褙子半敞,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懒洋洋地低垂着长睫,眸色一抹朦胧的醉意。
刘杰笑呵呵地畅谈着天下局势。霍时洲漫不经心地应着,借着酒意,神思游离,面露恍惚,一副不学无术的姿态。
刘杰眼里划过鄙夷之色,摇头叹气,真真对牛弹琴。
岳知眼观鼻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替主上挡住周围趁着跳舞靠过来的红倌。
霍时洲抬手随意地点了个清倌弹琵琶,醉眼迷离地靠着软榻,侧耳倾听曲子。
霓光融融下,他的五官愈发深邃张扬,单薄的眼皮漫不经心地掀起,瞳眸幽幽若戾狼,染了一身醺醉的酒气,神情慵懒至极,俊得姑娘们腿都发软了。
可小郎君外袍虽是松垮,里衣却是将高大修长的身体完全裹住,衣领系到喉结,将锁骨和脖颈遮得严严实实。
厢房里轻纱笼罩着朦胧的暧昧感,给了人错觉,在刘杰看来,霍二少身上的衣袍凌乱,四周燕燕倌儿环绕,很是颓靡绯色。
其实,霍时洲在专注地走神。
耳边丝竹声绕耳,他却一个音符都听不进去。
白日里,他家小娘子嗔怒的娇颜还缠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将这香腻抱在怀中,抚摸她的腰窝,情不自禁地亲吻她。
但阿婳应是生气了。
霍时洲胸口闷闷的,眼里有些黯淡,他叹了口气,倒酒独饮,喉结上下滚动,用这烈酒灼烧心尖,压住心底翻滚的欲色和痴念。
他借酒消愁,思索着该怎么哄他家的小娘子,出神许久,直到岳知俯身小声提醒道:“主上,历阳王喊您。”
刘杰喊了霍时洲几遍,都不见人回应,有些不悦道:“贤侄这般喜欢听这清倌儿的曲子?”
轻纱罗裙的清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