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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辰,并不急着去,燕三这话明显是故意吓唬楚婳。
但楚婳信了此话,心上自责感涌起。
她刚想道歉,但听到最后一句后,到嘴话的一顿,眼里泛起疑惑,:“怡春院、头牌、是什么?”
怡春院是她上次偷偷跟着霍时洲去的酒楼,而她那时人和脑子都是一片混乱,只记得里边儿歌舞笙箫,美女如云,未曾见过什么头牌。
楚婳问道:“莫不是、与店小二一般?”
她轻轻蹙眉,历阳王赢了赌约,就会使唤霍时洲做粗活,这明是对天潢贵溃赤裸裸的奴役和羞辱。
燕三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小结巴真憨,连花魁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撇了撇嘴,正要开口解释。
却见霍时洲侧眸睨了他一眼,眸中泛起丝丝寒意。
燕三背脊一凉,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忙打哈哈道:“怡春院头牌嘛,就是给客人端茶倒水什么的,顺便卖笑给客人呃……是讲有趣的段子。”
“历阳王、这般坏?”楚婳闻言,眉心蹙得更深。
这可不行,霍时洲是未来天子,天子怎能给别人端茶倒水。
燕三扯了扯嘴角,语气重了点,“是啊。”
霍时洲淡淡掀起眼皮。
红衣少年神情凶巴巴,眼里却含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逗弄意味的笑。
他看向楚婳时的目光,很亮。
霍时洲眸色微深,垂下眸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怡春院的头牌么……若是如此,阿婳可得对我负责。”
他们两人都这般说,楚婳不由得更信历阳王是个有着恶意趣味又道貌岸然之人。她咬着朱唇,手臂撑地想要起来,语气急了点,“我、缓好了。”
奈何小腿和脚腕之间还是微微发麻,踩在地上的瞬间腿部一阵痉挛,她身形险些不稳而倒。
霍时洲扶住小娘子,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藕臂。
楚婳身子发软,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垂着纤细白皙的脖颈,她朱唇轻启,细细喘气。
霍时洲虚揽着她,见小娘子白嫩的脸颊一抹酡红,恰似晚霞映在雪上之上,他眸色暗暗转深,轻吸了一口气,嗓音隐忍暗哑,“先扶着我。”
他虽是克制般地虚抱,止乎于礼,但从他身后看到的画面,却是高大挺俊的小郎君将娇滴滴的小娘子紧紧抱在怀中。
燕三抿抿嘴,转过了头,觉得喉间有些干涩,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霍时洲闻声,侧眸睨他一眼,淡声道:“岳知在书院外等着,你与他先去准备龙舟竞渡,我和阿婳稍后便来。”
燕三垂下头,低声道:“诺。”
燕三抱剑离开后,幽深的回廊只留下霍时洲和楚婳两人。
昏黄的晚霞映着红木栏杆,四周一片寂静,树上蝉鸣低低,夏夜空气燥热。
楚婳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偷偷转了转脚踝,想让那酸麻之意赶快褪去。
但不知怎么,她心脏跳动的愈快愈紧张,那小腿处就酸麻得愈厉害。
霍时洲扶着小娘子,瞧见她的小动作,轻声询问:“疼?”
“不疼、就是麻。”楚婳摇摇头,眉心轻蹙,咬唇道:“赌约、能赢吗?”
霍时洲没有犹豫,“燕三没有问题。”
楚婳稍想了想,又问道:“为何昨日端午不比试,要选在今日夜晚?”
她心系着能早些去胥江看龙舟赛,便垂下手,微微弯腰去捏小腿。
“许是历阳王怕输了会丢面子。”霍时洲勾了勾唇,握住她的皓腕,嗓音低沉而温和,“阿婳想看龙舟赛?担心燕三?”
“想去。”楚婳点点头,又摇摇头,咬唇道:“担心、主上。”
霍时洲垂下眼,眸色清浅琉璃,容颜笼着流光华韵,“真的,担心我?”
“嗯、担心主上。”楚婳语气纠结:“做了怡春院、头牌。”
霍时洲微怔,眨了眨狼眸,低低笑起来,那笑意蔓延到了整个面部,胸腔蔓延着一股痒意和渴望。
很想,逗逗这小傻子。
又想,在她这张纯白的宣纸上,点上只属于他的墨汁。
霍时洲深吸一口气,抬手克制般地揉了揉小娘子软乎乎的头发,试着和她商量,“那我抱你去胥江看龙舟,这样脚程快些。”
楚婳犹豫一瞬,脸蛋微红,讨价还价,“背、可以嘛……”
她本就心上羞赧不好意思,再被他面对面抱着,自己恐怕都想要将脑袋埋在地下了。
霍时洲勾唇,转身背过小娘子蹲下,又回眸轻挑眉睫,狼眸里滑过一丝戏谑,“来。”
楚婳被这深邃玩味的眼神看得耳尖涨红,慢吞吞地趴在他背上,嗓音又软又糯:“好啦。”
霍时洲感受着后背软乎乎的小娇人,轻轻一笑,嘱咐道:“阿婳,记得抱住我的脖子。否则待会我起身,你会被摔着。”
楚婳乖巧点头,抬起胳膊,伸手缓缓环绕小郎君的颈部,紧紧搂住。
一丝清淡的草木香萦绕在鼻尖,她怔了怔,垂眸看向他的腰间。
那里,挂了一只小香包。
楚婳盯着那玲珑精巧的香囊袋子,莫名有点在意,抿唇轻声问道:“主上、这香包……”
霍时洲托着小娘子圆润的大腿,将她轻而易举地背起来,随口道:“我让岳知在镇上买的。”
他抬腿出了幽深静谧的回廊,步伐稳健,踩着余晖,走在书院的林荫里。
他今日杀了人,身上血腥味浓重,沐浴后还是担心会留下味道,怕吓着小姑娘,便让岳知去香料铺子里买了这香包,来压住残留的血味。
他会将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