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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我吧?”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细,惹得独孤极笑出声来。
梦里的她太肆无忌惮。眼前她臣服惶恐的模样,让他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畅快。
冰冷的刀抬起她的下巴,他轻快地吐字:“聪明。”
“你不是不喜欢生吃的吗?”白婉棠要哭出来了。
她第一次深切地意识到,作为纯粹的敌人,独孤极有多么可怕。
“我煮着吃。”独孤极欣赏着她害怕的模样,很有兴致地和她磨起时间来,用刀点点一旁烧水的锅。
他是真的要吃她,水都烧好了。
救命,怎么会有这种变.态!
白婉棠努力保持镇定,道:“你不是嫌弃我脏吗,取了我的神莲都没有用过。你把我吃进肚子里,那不是更脏吗?所以,要不然,你留着我取神骨吧?取完神骨,你再考虑要不要吃我?”
独孤极的刀又落在她身上,在她颈间割出指甲盖长的小口子。
白婉棠哆嗦起来,咽了口口水,目光带上了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祈求。眼泪从眼角滑落。
独孤极给她放血的动作一顿,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心里生出异样的烦躁。
“不许哭。”
他用刀指着她的鼻尖呵斥她。
“你别杀我。”白婉棠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但憋不住。
突然她灵光一闪,道:“你不是特别讨厌四方神尊吗?我,我是他们的徒孙,你不如留我一命,让我在你这儿做粗活。四方神尊已死,你没有办法报复他们对你做的一切,你报复在我这徒孙身上,和报复在他们身上是一样的,你觉得呢?”
她想起从前在行宫,独孤极抱着她,有时候不是立刻就睡的。
他有一回和她说过,若不是修真界只有八位正道祖师能够逆转灵脉,他其实是想留下他们,慢慢折磨的。
他好像是在和她倾诉心事。
可那时候她以为他在恐吓她。
此刻,独孤极果然收了刀,在桌前姿态随意地坐下,右手肘撑在膝盖上,手背抵着脸,左手拿着刀在白玉桌上慢慢地敲着,“你怎么证明你是他们的徒弟?”
“他们和我说过,你曾经做过和尚,法号叫霁莲。”
这事是原书和历史都没记载过的,就算是千年前就存在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
独孤极沉吟须臾,站起来,刀落在她肚脐上方,“可我就是很想吃了你。”
“要不,你每天削一片吃?”白婉棠小脸紧皱着提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好说。
独孤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扔了刀大笑起来,鄙夷地嘲笑她:“那四个老东西要是还活着,知道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徒孙,怕是得活活气死。”
白婉棠嘴角抽了抽,十分勉强地陪着他笑了笑。
独孤极手掌拍了拍白玉桌,锁住她四肢的金锁缩回去。
她连忙坐起来拢起自己的衣服。
独孤极在椅子上坐下,把她招到脚边去,让她跪下,一脚踩在她的肩头,“以后你在我身边服侍。”
白婉棠咬唇点点头,感受到肩头的重量,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
莫大的耻辱将她淹没,但是她真的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独孤极成为万象镜的主人。
独孤极眉头紧蹙,脚下用力,呵斥道:“不许哭。”
“我也没想哭。”白婉棠胡乱抹了把脸。
她腰带是断的,一动作,衣裳便又松散开来。
独孤极又斥她道:“不许顶嘴。”
白婉棠紧抿双唇不说话,手紧紧地抓着衣裳,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他以发泄。
突然有寒风吹进屋里,从门缝里送进来几片冰凉的雪花。
独孤极丢下她,走到门口去。
白婉棠绑好衣裳,跟到他身后。
他望着飘下的白雪,冷得手指抽动,咳嗽起来。
白婉棠四下看看,拿起架子上的大氅给他披上。
独孤极看她一眼,脑海里好像有什么闪过。
大概是梦里的某个画面。
那些事,他醒来之后通通不记得,只记得那些梦里的感受。
他指着外面飘下的雪,道:“做几个雪人,送到寝殿来。”
白婉棠怔了下,低头应是。
*
雪刚下,还没法儿做雪人。
白婉棠便先被人带去换了魔侍的衣裳。
路上她见到崔羽灵与宓媱。
宓媱意味深长地笑着掸去她肩头的雪花,“你还活着呐。”
崔羽灵冷嗤一声,眼里藏着莫名其妙的不安,快步离开。
宓媱笑得更灿烂,“以后若是崔羽灵刁难你,你就来找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收拾她。”
独孤极铁了心要吃掉的人,竟然能作为他的近侍活下来,实在不可思议。
白婉棠应是,没把宓媱的话当真,去了寝殿,坐在屋檐下等雪积起来。
独孤极不在寝殿,直到晚上才回来休息。
雪不够大,只积了薄薄一层,白婉棠想明早起来再堆,但独孤极让她等。
他轻描淡写地说:“明早起来,我要看到雪人。”
白婉棠便只能坐在檐下等。
天太冷了,尤其是深夜。
她被冻得手脚都快没知觉,天蒙蒙亮时,积雪才厚起来。
她捧了白雪堆了一个老奶奶雪人,一个长胡子的雪人,一个头上停着蝴蝶的小姑娘雪人,还有一个猪头雪人。
老人是老祖宗,长胡子的是北冥克,小姑娘是她。
猪头是独孤极。
她看着雪人,为自己的小心思笑起来,听魔侍说独孤极醒了,用托盘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