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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桑没有挣扎,她脖间一阵窒息感传来,短暂的天翻地覆之后,她被江归晚压在了榻上。
“师尊为何又抛下我一回?!”江归晚猩红双眼,周身怒气仿佛随时要爆炸,手上抚摸她脸的动作却额外温柔,像一把要凌迟了她的刀。
容桑颊边是他冰凉的手指,她又想起了红绳,想起那个少年,想起他被自己推下去时震惊的双眸。
“师尊方才的眼神是何意?”江归晚被她的眼神气到即将失去理智,他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她的脖颈:“怜惜弟子我吗?”
容桑被他掐住下颌,仰长了脖子,双唇微张,想说些什么,最终仍是摇了摇头。
“师尊想说什么?”江归晚见她欲说还休的模样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手中变出另一根破月索捆住了她的手脚,彻底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师尊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他嘲讽似的看了被捆成粽子的容桑一眼,“您的话,弟子难道还会不听吗。”
若是平时,容桑一定会反驳回去,说不定还会跟他打起来。
可如今手中的物件还紧紧被她握着,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干了什么。
身上的破月索将她捆得结结实实,容桑挣扎了两下发现不开便放弃了。她手还是可以活动的,摊开手心,那根褪了色的红绳出现在江归晚面前。
她伸过去,拉住了江归晚的手,握住,红绳一下子变成了躺在两人手心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她问。
可问完她又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于是手握得更紧了几分,抬头过去蹭了蹭他的手背,换了个问题:“你前段时间,是在骗我吗。”
江归晚冰凉的眼神看得容桑心里一阵难受,她直起身,试图钻进他的怀里,好确认他还是有温度的:“江归晚,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她靠在他肩膀上呢喃:“我想让你回答我。”
可江归晚推开了她。
他脸色难看地抽回了手:“这个问题,师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容桑见他躲开,嗓子一哑,虽然难过,却仍旧不放弃地抬起双臂,用未捆住的手臂空隙穿过江归晚的头顶,将他拦在了怀里。
她凑上去,鼻尖抵着鼻尖:“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江归晚下意识想往后躲拒绝她的亲近,可后颈处容桑手腕是被绑住了的,他向后的时候受到阻碍,连带着将容桑一把狠狠拉起。
容桑在他这儿凡人当惯了,江归晚潜意识里依旧是觉得容桑经不起磕磕碰碰,于是第一反应是伸手搂住她的腰怕她受伤。
容桑等的就是这个动作。
她借着惯性冲过去,精准地啃在了江归晚唇上。
江归晚:“……”
他想推开她,可容桑吻得用力,腿又被捆住没处借力,江归晚迫于无奈只好抱住她的膝窝,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多余的手阻止容桑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自己坑自己了。
容桑手肘夹住他的脖子逼他仰头,一直亲得自己都没力气了,才缓缓下移,唇珠轻轻碰了砰他的喉结。
江归晚整个人像被点着了似的,眨眼间便恢复了清醒,睁开了眼睛。
他像是在心底里骂了自己一句,随即再次狠狠将容桑丢在了床上。
这次的力道比方才的重,容桑后背撞上床边,有点轻微的疼。
但她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
“你告不告诉我。”她反客为主,“你不告诉我,我等下还这样亲你。”
江归晚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来找麻烦了。
他倔强地不想回答,心念一动,两根破月索便从容桑手脚上松开,转而断成了四截,依次拉住容桑四肢将她双手双脚捆在了四根床柱上。
这下容桑是真的跳不起来了。
江归晚冷眼看着容桑,仿佛刚刚被亲到失神的那个人不是他:“师尊依旧这般爱逗弄弟子。”
见他这样容桑也不生气,经过刚刚的事情,江归晚再怎么唬她她也难过不起来了。
她转了转手腕,两下后便放弃了挣扎,在榻上一动不动,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我知道了。你骗了我,但没完全骗。”
失忆是假的,喜欢她是真的。
江归晚闻言冷哼了一声,像是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但很快,他像是对容桑现在的态度很不满意似的,皱了皱眉毛,再次坐到了她的旁边,恶狠狠地开口:“师尊如今倒是完全不装了,弟子现在成了魔尊,师尊这般对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你早下手了。
容桑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太飘,她也露出几分犹豫来,低头思考良久:“……不怕。”
手心里的红绳江归晚方才没有接过去,她再次握紧,水润的眸子眨了眨:“是我做错在先,我不该将你推下去。”
江归晚方才消下去不久的怒火再次喷薄而出,他按住容桑的后颈将她带向自己,嗓音之下含着浓郁恨意:“师尊怎么能说得如此轻易!”
“我究竟哪里做错了?!”过来时蹭上的雪花粘在他发尾,没有消融,他红了眼尾,恨道:“师尊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连理由都不告诉我就断了我的灵根,将我推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