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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气运一无所知 第1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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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和高小姐同一个想法——这人投壶厉害,可身形纤细,在第二场比赛中恐怕不占优势。
    幸北表情上却看不出紧张,悠闲地背着手,十分有王者风范地踱到她那匹马身边。
    马对着她打了个响鼻。
    幸北人不易察觉地一僵,差点想后退。
    周围的人群还没什么反应,但动物对人的情绪最为敏锐。马感觉到这只矮小瘦弱的生物似乎怕它,竟然提起蹄子主动往她这边靠。
    幸北:!我的马呀!你不要过来啊!
    真不是她胆小,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她不知道马竟然这么高,它要是站起来一蹄子就能把她脑袋踏开花!
    幸好她不是曾经的那个普通小姑娘,不然上马就得搭个梯子!
    幸北面上淡然,脚步挪移,轻巧地避开马头,一个纵身,在众人的惊呼中,直跃于马背上!
    幸北回头,朝刚才呼叫的人群露出一个纵意洒脱的笑容,当场有男子捧着心几欲晕厥。
    幸北不带焦点的眼神器宇轩昂地在全场扫过,只有裴鹤看得出,她是在拖延时间呢。
    她在马背上动作生疏,完全是靠着强大的肌肉力量在控制马和自己,不要狼狈地摔下去!
    这怎么比啊!
    裴鹤拳头反复捏紧又松开,终于抬起头,打算找个借口替幸北比。
    然而,看到的一幕让他的瞳孔蓦地放大。
    幸北的马就如同和她心意相通,完全不用她指挥,流星一样窜出去,幸北动作快到看不清,从身后箭筒一次抽出三支箭,齐齐射中靶心,力道大得直接把靶子穿透,随即“啪”一声四分五裂!
    裴鹤和周围的人一样的反应,完全忘记了形象,大张着嘴,下巴和碎掉的靶子一样,掉了一地。
    幸北又以上马时一样的装逼姿势飞下马,还摸了摸胸口:“好险,我最不会处理这种小动物了。”
    高小姐眉眼一抽,望着那匹高头大马。
    小、小动物?
    其实幸北说的是实话,她出生的年代,人类生活的地方已经很少见到这种有危险性的动物,她是用精神力强行控制了马,所以才显得那么轻松。
    正常情况下这些招数是用来对付异种的,异种一般体型庞大,相比起来马完全就是个小动物。
    就连她射箭的动作那么快,也是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姿势不标准——天知道今天才是她第一次碰真的弓箭,上一次还是在嘉年华玩那种改造过无数代十分好拉开的玩具弓。
    以及,她根本不会上下马,所以才只能当成障碍跑项目,用跳的。
    所以她真不是凡,她说的是真话,这一次她真的不擅长。
    而周围人,也认为幸北说的是真话,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这姑娘看着文弱,若是她自己说骑射是最弱的一项——倒也异常可信啊!
    高小姐畏惧地看着她,连续被打脸,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幸北气定神闲地看向她,云淡风轻地笑:“怎么样,高小姐?按理说三局两胜,我已经赢了,不过今天我心情好,若你还想继续比,我也不介意奉陪。”
    高小姐后退一步,能屈能伸地抱拳:“不必了不必了,虽然诗书我或许能够扳回一城,但是既然结局已定,高某不愿为自己出风头就浪费大家的时间。”
    话说得好听,谁都知道高小姐武官出身,打架厉害,读书不开窍,和对面文质彬彬的姑娘一比,看着就要输!
    围观学子的眼神里带了点戏谑,还有人不给面子地小声议论起来。高小姐的脸瞬间就红了,心里有点后悔,为什么刚才脑子一抽逞那口舌之快,现在大话放出来,万一对面为了打她脸真的要比怎么办!
    高小姐紧张地盯着幸北,见她轻笑一声,似乎不屑又似乎被激怒,冷汗倏地冒出来,差点想直接开口认输。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幸北竟然并未不依不饶,从容地浅笑了一下,大度地点头:“只要高小姐记得履行赌约即可。”
    “那是一定的!”
    高小姐有点感动,对方没有逼她继续丢人,看来不仅文武双全,连心胸也如此开阔!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裴鹤!输给这种人她不冤!
    高小姐用力握了下幸北的手,眸光里流淌着一丝释然和敬服。
    幸北刚用实力征服的崇拜者们一窝蜂围过来,只有裴鹤听到幸北隐约松了一口气,小声后怕:“幸好没让我写诗。”
    裴鹤绷不住勾起唇角,垂头望着她连发旋都透着股侥幸的头顶,有种上手揉一揉的冲动。
    女孩仿若察觉他的目光,忽然转身看他,笑容耀眼:“我是不是很棒?这下你才是真的自由。”
    裴鹤离她很近,看到阳光下她鼻尖有些晶亮的细汗,竟然有种她在发光的错觉。
    下一秒,他的光就被一圈人围住,但她带笑的眼睛依旧紧紧黏着他,就如同其他的人都是不值一提的背景。
    裴鹤一时间忘了矜持,忘了移开目光。
    他忽然懂了。
    他不是不喜欢女子自信张扬,他只是不喜欢女子风流且放浪、仗着性别优势投机取巧哗众取宠还沾沾自喜的蠢样子。
    如今那个人群中最醒目的人,全力得胜却并不为自身荣耀,身处纷华却独独把视线投到他身上,竟然比他曾经渴望的平凡低调细水长流的那种爱人,更让他心荡神摇,恨不得即刻跳起来冲向她,带着她远离此处喧嚣,藏到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地方。
    或许……和她私奔到几千年以后,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主意?
    第136章 替身   表白被拒绝了
    幸北在小小书院迅猛地火了, 一日之内不下十个年轻男子,用大胆热情的羞涩柔婉的娇俏可人的各种迥异姿势堵到幸北, 明示或暗示她,如果追不上裴鹤,可以适当考虑考虑更乖更辣更甜的人,重要的是更喜欢她。
    幸北:幸好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不然对定力真是个考验。
    幸北直到散学才摆脱明送秋波的莺莺燕燕,有机会单独来找裴鹤。
    裴鹤看到她过来, 冷冷撇开眼:“难得你忙完了。”
    幸北嘻嘻笑:“忙是忙,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呢。”
    裴鹤“哼”一声:“我们这里的男子大概比你那里的贤惠许多,心动了吧?”
    幸北:“哪有, 我是那么三心二意的人吗,我的心里只有你。”
    裴鹤:“你是只能带我走吧。”
    幸北被戳穿,笑得有些献媚。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走?”
    裴鹤垂下眸。
    过了一会, 才慢慢道:“你说你有办法恢复我的记忆。是随时都可以?”
    幸北立即点头:“随时都可以,现在都可以,当然要找个不被打扰的地方,我们可以……”
    “我没说我愿意。”裴鹤残忍地打断她。
    幸北蔫了:“哦。”
    裴鹤心里好笑, 面上依旧清冷无波:“我不会让你动我记忆的, 谁知道你会不会往我脑子里植入我喜欢你的幻觉?”
    幸北:她要是能做到这, 打异种早就打赢了。
    幸北本来以为胜利在望, 没想到裴鹤还是油盐不进, 有些急了:“可是你不想恢复记忆吗, 你明知道你有异于常人的力量, 你明知道有另一个平等自由的世界,你真的想放弃回去的机会?”
    裴鹤突然看着她:“你说我在那个世界死了,才被抹除记忆送回来。你这样找我回去, 不用付出代价吗?”
    幸北无所谓地挥挥手:“代价已经付了,在我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破时空规则,如果我死了就不能像你一样,抹去记忆回去自己的年代。”
    她也来自和那个新联邦不同的时代?这倒是她没与他说过的。
    裴鹤纤长的睫毛盖住眸色,轻声问:“所以如果我不跟你走,你就白白用掉了重生的机会。”
    “是啊,所以你一定要跟我走。”幸北赖唧唧卖惨,转而又正了神色,“不过,如果你恢复记忆后还是不想回去……毕竟那是个战乱的年代,说实话,你到了新联邦,寿终正寝的概率大概比留在这里要小。”
    幸北抿了抿唇,似乎要说出这些话感觉十分不舍,却还是说出口,“所以……还是由你自己决定的。我付出代价,是为了自己能再见到你,能拥有带你回去的机会,是为了实现我自己的愿望,和你无关。你可千万别感觉有负担,因为这个就跟我走什么的……”
    裴鹤低着头,眸色不明。
    只感觉心脏又一次跳得剧烈,像是胸膛里装了个风车,必须用全部力气控制身体不发颤。
    半晌,少年发出一声轻笑。
    “不会的。”
    “啊?”
    “我说不会。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
    裴府门口,看着少年毫不留恋的背影,幸北叹了口气。
    是的,曾经她熟识的那个裴鹤,心性坚定,很难被感情左右。直到他心甘情愿被她左右。
    所以她也突然有点心酸,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不知劝他找回记忆是对是错。
    他灵魂里都透着对自由和独立的追求与热爱。在这里被时代束缚,和到未来被情爱束缚,又能分出孰优孰劣呢?
    不过这样的动摇也只有片刻。
    她承诺过不放弃,所以必须对那时她承诺的那个裴鹤负责。至于现在这个裴鹤,如果和之前的不再是同一个人,她就更应该偏向之前那个裴鹤的选择,因为那一位才是和她一起度过快乐时光,有过美好回忆和深厚感情的人。
    ……
    裴鹤才回府,就收到通传,裴跹来找他了。
    裴鹤按了按太阳穴,让他进来。
    不多时,院门就跑入一个嫩绿色的身影。
    裴跹比他小好几岁,心思通透,性格开朗又柔顺,很是招人疼爱。若不是身世有瑕疵,倾慕于他的女子不会比倾心裴鹤的要少。
    当然,裴跹在裴家能健康漂亮地长大,完全仰仗裴鹤的庇护。
    裴鹤向来喜欢这个温柔可心的弟弟,可是前几天听到裴跹和幸北的亲密交流,又让裴鹤心里像是梗着根刺。
    弟弟是也到了可以开始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对女子产生爱慕再正常不过。他隐约听说,那个他拒绝了的高家,差点要将婚约对象改为裴跹,后来是裴跹隐晦地表示不愿,对方也对裴跹的出身颇有微词,这才作罢。
    裴跹似乎对哥哥的心思一无所觉,如同往常一样,搬了张小凳子,也不讲究那么多,直接坐在裴鹤脚边,依偎在他膝上。
    “哥哥,听说今天在书院,小北姐姐为了你和人打赌啦?”
    裴鹤耳根爬上红晕,却否认道:“那不算为我打赌。女子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幸……安北若不答应,会被人议论软弱。”
    “哦,那就好。”裴跹天真地笑开,“我还担心哥哥和小北姐姐牵扯上呢。”
    裴鹤清冷的身形依旧挺得笔直,语气也没有变化,淡淡疑惑:“为什么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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