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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丫鬟?”
林鱼脑子里面仿佛有根弦,砰的一下断了。她当然记得,国公府待下人一向还算仁慈,弄出人命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一次,而且那不是国公府的丫鬟,是顾揽月的。
“顾揽月就以这件事起诉了我们国公府,说国公府逼死了她顾家人。”
林鱼只觉诧异不至于吧,真不至于。当初明明是那丫鬟自己起了心思,或者得了顾揽月的授意进入国公府。但荣时不为所动,她爬床失败,被人家处置,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一般情况下打狗要看主人的面,把这个丫鬟扭送了还给顾揽月才是合理之举。可是……“下人出了这样的事,小姐难道是什么有脸的,怎么还好意思去告状?”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根本不是一个丫鬟,那是顾揽月的妹妹,顾老先生的义女,顾揽月声称父亲担心自己去世后女儿孤单,便将那个长期在顾家做事的丫鬟认做义女,磕了头送了见面礼的,还有文书作证。
“除此之外,还有人证,就是朱宇航。”
林鱼皱眉,这个人她有印象,当初顾老先生曾有意把顾揽月许配给他,后来他还给顾先生刻碑。
她忽然明白过来,气的脸都青了:“朱宇航该不会说自己曾与顾家女儿有婚约,订的就是那个义女吧?他的未婚妻不明不白死了,向国公府要个交代!”
“可不是嘛!夫人求求您,您不是跟云阳公主关系交情匪浅。你去说个情让他放过咱们三爷,监狱是什么地方,那岂是咱们三爷能待的?”
红烛说到后面眼泪都要下来了。
林鱼气归气,脑子倒也不乱,她清楚当年那件事荣时才算受害者,但另一位可就未必了。“太太那里怎么说?”
红烛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如果您现在去云阳公主府,说不定就能见到太太。”
秦氏这个高傲了一辈子的人终于低下了自己的头颅。自打荣时入狱,就三天两头往云阳公主府请安。
“那顾家女进我国公府原本就是顾揽月派来的,说是谈顾老先生丧事,谁知做下不知廉耻之事,她没有颜面苟活在世上,便自己死了,不关我们国公府的事……”
云阳公主要么躲着不见她,要么见了,也是敷衍了事。秦氏车轱辘话重复几次,云阳公主脸上早已不耐烦:“太太,荣大人若是清白的,自然就会还他清白,你急什么?”
秦氏一张脸青了白白了青,硬是说不出别的话。她一辈子都这么眼高于顶的活过来,着实不擅长低头做小。
“况且那人就是从国公府抬出去的,这有理说不清啊,尤其是顾姑娘还找到了当年药房的一个伙计出来作证,国公府就是买了一些□□。依着国公府的财富地位荣大人的样貌人品哪里用得着这个?这分明不合理嘛,也难怪大家多猜。”
秦氏脸色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倒是有心想帮你家荣大人,□□大人自己不配合呀,他自打被关进去审问以来,从未对自己辩解过。”
秦氏闻言不知为何神情大变,连身子都颤抖了。
“来来来,扶着,别让太太晕过去。”
偏在这时,有下人通传,说翠屏山下林氏女子求见。公主闻言一喜,立即叫人去请,秦氏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难看——云阳公主对她要多疏冷有多疏冷,偏偏对林鱼如此上心,偏偏是她原本死活看不上的“阿猫阿狗”林鱼。她哪里还站的住,当即走人。
林鱼不过穿一身寻常青裙,挽明珠斜髻,站在那里却青光莹润,一片清爽,更兼眉目之间神采精妙,叫人见而忘俗。云阳公主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林鱼仿佛又变得哪里不一样了。
林鱼行礼又起身,公主回过神来,便请她屋里坐。
“真是好久不见,夫人神情舒朗,愈发有林下之风。”
“不坐了殿下,我今日来找您,是想通融个人情”她把手中盒子放下,抽出来一碟精致糕点。“我想去看看荣时。”
“荣郎回京拜相,却将原配嫡妻抛弃在偏城小县,而他如今身陷囹圄,夫人却感念旧情,不远千里探望,真是令人感动。”
“感念旧情?”林鱼嘴角抽了抽:“公主在说什么呀。”
她笑了笑,被冷风扫出红晕的脸上带出几分邪气,她说:“我当然是去看他笑话。”
“……”
远远看去,诏狱的牌楼像一头巨蟒,毒牙差互咬合在地面,庞大的身躯盘踞在地下。
林鱼在三丈之外便觉遍体阴寒,踏入其中更是如坠地狱,监牢不通风不透气,没有窗,唯一的光亮是屋角的油灯,也许因为腐浊之气的压抑,那火焰都烧不起来,只有如豆的一点。
林鱼迈步进入,只觉思维都被压制的停止。
荣时已经在这里熬了一个月,他怎么受得了的?
随着走近,她听到狱吏的议论。
“那荣时瞧着君子模样,却也不过是个假正经,伪君子我们见得多了,装的这么像的,还是头一个。”
“酒色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