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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愿意带一带她的人,那就……
“可是”卫云红开口了,他认真得看着公主:“我送姐姐走了,姐姐说要回翠屏山。”
公主豁然瞪大眼睛,凌厉骇人,“你说什么?!我是你的主人,你怎么能听她的话?”
“可林鱼是姐姐呀,姐姐只是想回家看看……”
他忘不了自己受伤那天林鱼关切的眼神,那是他在自家亲姐姐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姐姐还送他一匹小马,又乖又漂亮,假以时日必成千里名驹。
卫云红话音落地,云阳公主瘦尖的下颌绷出了剑似的棱角,她忽然出手,一道寒光闪过,血线飞溅。
啊卫云红捂着手痛苦的蜷曲了身体。
“住口!不许叫!”
“再有下次,我斩掉的就不是你的手指,而是你的头颅。”
云阳公主冷着脸擦净匕首,咔的一声,重新收刀入鞘。
卫云红满头大汗的蜷缩,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发出。
不日后,圣旨降罚,魏家六郎派去西北戍守,一贬三千里,可见帝王对心爱的公主遇刺有多么愤怒。
但这则新闻很快就被另一个消息掩盖,荣时没有入阁,他申请了外调。一调调去云景县,从三品户部侍郎,变成了七品县令。
此事一出,众人大跌眼睛。
云阳公主素来玩世不恭的脸上终于出现异样的神情,愕然与惊怒交加。
“他真是……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倒是个乖人,云阳公主又镇定下来。自己远远的走了,也免得我再费力气。
如今太子的所谓左膀右臂,左膀已断右臂已折,这京城的天,她就可以变一变了。
调任文书下来,不日就要出发。鉴于荣时名重当朝,饯别宴便格外热闹,冯玉溪也来了。
这个新入阁的青年才俊看起来却并不春风得意。因为大家都说他的入阁名额是荣时让的。冯玉溪就很憋屈。
但再怎么憋屈,作为“赢家”,风度还是要保持。他举起酒杯,“这一去,山高路远,风萧萧兮易水寒,荣大人珍重。”
荣时透过对方的眼睛读出了他的心里话:壮士啊,别回来了,最好死在外面吧。
他也笑:“江头未是风波恶,功名馀事且加餐,冯大人多多珍摄,我可是,很期待我们的重逢。”
冯玉溪自然听出了他言外之意,与其庆幸升官不如多吃点饭,趁现在还吃得下去。
他引荣时离了人群,压低声音道:“你给我一句实话,怎么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跑那偏远之地去了。”
荣时脸上有些惆怅,仔细斟酌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道:“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心上人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急着去找她。
冯玉溪哑然,孤标傲世的探花郎竟然是个情种?!唬谁呢,你就装呗。
新阁臣一脸愤愤:骗子!这就是个骗子。
荣时含笑,竟不反驳,是啊骗子,温润平和是假,交友广泛是假,高洁雅量也是假,不染红尘俗念更是假。
只不过骗得最惨的是自己。
他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能体察到幽微的波动——所以,他知道林鱼在骗他。
林鱼扑过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那是身体的本能。
可他忍住了。
他想林鱼愿意亲近他便是好的,她只是心里还没喜欢上他,但身体已经向欲|望屈服了。他默默的安慰自己,这毕竟是实质性的巨大进步,她当年便是如此。只不过他当年与她各种僵持推拒,现在他可以迁就她,至于心灵上的,就慢慢来。
他存着侥幸,期待一个永远。
他想,她愿意骗他也好,夫妻之间总也少不了哄来哄去,哄的久了就是一辈子。
他看了眼余痛绵绵的手臂,那夜,伤口就在她眼前绽出血来。她伸了舌尖柔情款款的舔舐,嘴上说着啊呀好疼,手下抓挠撕扯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她不是真得喜欢我,他再次恨上自己敏感的心性,却只是悲哀的合上眼睛,任凭她作弄。
他想,他可以好好履行这项夫妻间的义务,认真的配合她,如果她喜欢,如果这样她可以留下……
但终究不过是他靡靡自欺,自作多情。
荣时心头疼一片,仿佛破了个洞,冷风灌得四肢百骸都在发冷。她可真聪明啊,连嘲讽都不会出错,他真得是个木头鸡。
当年,她口口声声喜欢他,要跟他生孩子,强与他欢好,然后…去跟别的女人谈价钱。
现在,她与他欢好,然后,翻脸走人。
他亲眼看着她离开,背影如刀,潇洒残忍。他不敢让自己静下来,一旦停止思考,当日的场景便在脑海里轮番上演,刀锋难避,鲜血淋漓。
尽管主人尽力把这描补成一次平常的官员调动,但府中上下仍然有些不好的流言。幸而主家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毕竟毕竟国公府早年出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