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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乔乐茹还挑挑拣拣,只想跟侯府嫡出的姑娘一处玩。她这样刁蛮的性子,撞上性子骄纵还大她多岁的嫡姑娘们,若是讨不到人家喜欢,恐怕会让人家毫不客气地排斥在外。
而乔乐茹一旦被人欺负了,找王澜珍诉苦,遭埋怨的只会是乔芝,怪她连自家亲妹子都护不好。
乔芝自然不会让此事发生,她对王澜珍与乔乐茹先好声好气说道:“二妹妹,并非大姐不答应你,只是侯府与你差不多年龄的嫡姑娘姐姐不熟,也不知她们脾性如何。大房的嫡姑娘年岁与你差的又多,你们不适合玩在一处。”
连香立即帮主子说话道:“夫人、二姑娘,侯府五姑娘她都十四岁了,二姑娘您才六岁……”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王澜珍开口打断连香,又看向乔芝,怪声怪气道,“芝丫头,你如今都能主持侯府喜宴了,同侯府其它房的嫡姑娘交代一声还不简单?若让人带自己妹子一处玩玩的能耐都没有,那我可就是白高看你一眼了。”
乔芝不怒反笑,问道:“我纵使有这个能耐,为什么非要使出来?母亲,听我一句劝,不带二妹妹去,才是对她好。”
王澜珍见乔芝强撑着都要拦乔乐茹去结交贵女,怒道:“芝丫头,长姐如母!茹儿想去,你便依着她就是!”
“长姐如母?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一道凌肃的男声响起,众人纷纷朝声源处看去。只见这座院子的主人不知何时回来了,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对话。
王澜珍有一瞬的惶恐,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
裴承赫皱眉黑着脸走到乔芝身前,用身子挡在她面前,一脸不耐烦看着王澜珍道:“如今芝芝已是我裴承赫的夫人,不再是乔家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小姑娘了。”
刚收好表情的王澜珍又惊诧不已。
裴承赫没因为连碧跟乔芝起嫌隙?且还如此维护乔芝,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惊讶归惊讶,拿捏长辈身份惯了的王澜珍还是没立即就丢了自己的脊梁骨,镇定同裴承赫说道:“贤婿,我可是你岳母,莫伤了和气。”
裴承赫半点不为所动,冷哼道:“岳母?你算什么正经岳母?”说完后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纠缠,拉了乔芝就往正房走了。
彤兰留在原地,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一般,伸了手示意道:“王夫人,乔二姑娘,您二位厢房这边请。”
王澜珍有气只敢朝自家人使,对上裴承赫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言。被他落了一次脸,王澜珍有苦不敢言,只得拉着别扭的乔乐茹随着丫鬟去了厢房。
乔芝被裴承赫拉到正房屋里,有些迟疑道:“世子,这若传了出去,该遭人指责我们不孝。”
“谁敢!”裴承赫竖眉一瞪,“这种小人,你越对她客气就越是滋长她的气焰,就是要大起胆子来压一压,她才会知难而退。”
又说道:“我知道你的处境不能做绝,你放心,这些事都有我来做。若有骂名也只管骂我就是,反正我也不指望名声吃饭。”
裴承赫说的倒也是,乔芝这才放松下来轻笑了笑。
笑过后又不禁在心中想着,王澜珍等人真是她一辈子也甩不掉的累赘。一个孝字悬在头顶,她这个身份,只能和和气气地待着她们,哪怕对方名声不好,只要没把事做绝,乔芝就只能束手束脚。
这也是明知王澜珍撺掇连碧起二心,乔芝也不能同王澜珍多说一句的原因。
看乔芝心情不好,裴承赫又哄她,“不必担心,同那些人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往后别独自应对,有我在,她不敢怎么样。”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乔芝点点头,心里想着还是得尽早拿下侯府的掌家权才好。只有自己站稳了脚跟,才能绝了王澜珍生事的念头。
届时王澜珍恐怕还得想法子给自己献殷勤求好处。
不过乔芝早就想好了,任凭王澜珍怎么求,自己也不会成为乔家予取予求的钱袋。
只要适当还了养育之恩,就算两清了。
乔芝和裴承赫二人都要待客,耽误不得久,略在正房里坐了会儿,就一道回了沁园。
乔芝甫一露面,就碰上三夫人与五夫人同一众夫人坐在一处。
三夫人对乔芝招了招手道:“侄媳,快过来坐坐。夫人们都在夸赞你呢。”
霍氏在此次操办婚事中与乔芝公然成了对立面,五夫人冯氏又时常与霍氏在一处。乔芝不觉得她们叫自己能是什么好事,于是打起精神做好防范,扬起笑来走到了她们跟前。
众人见过礼后,有一位夫人立即不怀好意道:“早就听闻世子夫人女红了得,今日喜宴又办得这样好,真是满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她说得这样夸张,乔芝但凡应下,就要多个自大狂妄的名头了。
所以乔芝回道:“夫人真是过誉了,我都是效仿三婶娘处事罢了。”
一道风过了,又来一道浪。另一位夫人接过话头,感慨道:“待我回府去,一定要叫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媳跟世子夫人学一学。每回我教她理事,她都要推辞说‘母亲您还年轻,儿媳只想着孝顺您,对权名并无欲念。’可真是要把人气死。”
五夫人睨了乔芝一眼,同那夫人劝慰道:“这有什么可气的,若让我来看,这才是真孝顺的好儿媳呢!反正你如今正是风华正茂,还有力气再管二三十年的家,何必着急忙慌的就让你儿媳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