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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你很聪明,很早就看出了朕的意图。不过朕从始至终只当他是对手。并且这一次,真要名正言顺地除掉他。”
皇帝三言两语,将她所有的指责全部打了回来,时语冰坐到木塌上,容王斗不过萧叙,这个男人的城府实在太深,而她作为容王曾经手上的棋子,恐怕也落不得个好下场。
“我只是一个琴伎,从不知容王的野心,陛下不该迁怒于我。”
萧叙早料到她又这一招,她擅长哭惨卖乖,视线饶有意味地落到她身上,“你的错在于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惹朕。如今想全身而退,怕是不能够了。”
他放下酒杯起身,“从今夜起,到皇子满月宴为止,别再踏出琴瑟殿半步。”
***
皇子诞生的第二日、第三日,皇帝都不曾去紫宸殿看过一眼。
丽嫔先起了疑心,“贵妃七月生产,孩子也许不是陛下的,而是......”
仪嫔向来聪慧,“照料贵妃的孙院判可是陛下的人,怎么可能让这等事情发生,况且不足月出生的孩子也不是没有。”
“可是陛下竟一次都未去瞧过,这又作何解释?”
“陛下虽然不去探望,却叫人精心筹备满月宴。若是姐姐真有疑虑,不如找孙院判问个清楚。”
韦如是生产完后身体虚弱,时常昏睡,直到第四日才真正清醒过来,得知是皇子后也面露喜色。
巧兮站在边上,“娘娘,皇上没有来紫宸殿。”
韦如是怀抱着婴儿,“本宫疲乏的很,再睡一会儿,等萧叙来了,你就进来叫醒我。”
“奴婢是说,陛下从未来紫宸殿看过小皇子。”
韦如是惊得猛然抬头,“一次都没有来过?”
“没有,甚至都没有差司律前来。”巧兮担忧极了,跪倒在床沿,“娘娘,你说陛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韦如是皱着眉头,“不会!别再胡说八道!”
“奴婢还看到丽嫔娘娘这两日频繁地请孙院判去她宫里。”
“你忘了,孙院判家里人的性命都在我们手里,他敢倒戈相向?!”韦如是抱紧儿子,“容王呢?”
“听闻皇上下令,要容王回宫参加皇子的满月宴。”
宫里头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满月宴,皇亲国戚、番邦使节们带着贵重的贺礼陆陆续续进了皇城为参加宴会做装备。
萧叙自己则带了人去郊外狩猎,夜宿行宫。直到容王风尘仆仆地从封地赶来,皇帝依旧住在行宫。
这个孩子是萧让唯一的亲生子嗣,等不到满月宴,他回来的当夜就悄无声息地去了紫宸殿。
巧兮见了容王立即迎他进殿,紧紧地关上了大门。
“孩子在哪里?”容王解下披风,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进入内室。
韦如是正怀抱着刚由乳母喂完的婴儿,她这一个月来郁郁寡欢,消瘦憔悴,见了容王直落泪,“你怎么才回来。”
容王抱起自己的儿子,只一眼他就蹙眉,婴儿胸前有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胎记,“皇兄没见到吧?得想法子除去这个胎记。”
“没有,他连看都没来看过孩子一眼。”韦如是身披华服,目光却格外空洞。在这座堆满珍宝的华贵宫殿里,她仿佛也是其中的一座摆设而已。
“什么意思?”
韦如是抬眸,冷冷道,“你的皇兄、我的夫君,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这个孩子。”
“为何?”容王不解。
“你去问他。大概是因为我七月产子,他起了疑心。”
容王一听,看向婴儿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七月产子又如何,只要你让他相信孩子是他的、”
“我也已经束手无策了。”韦如是愤然道,“那日你离开皇宫之后。我去未央殿找萧叙,他在寝殿里喝醉了酒,嘴里喊着那贱人的名字,我一气之下就回来了。后来我向他透露自己已经有孕之事,那个时候他十分欢喜,我以为蒙混过关,可是等孩子出生,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萧让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他脸色惨白,“你竟然、竟然愚蠢至此!”
“带我走,萧让,带我和孩子离开皇宫。我害怕......或者你我干脆向萧叙坦白,求他宽恕。”韦如是抱着孩子,想要直冲去行宫,这一个月来她夜夜难以入眠,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你疯了吗?!”萧让拉住韦如是,万分激动道,“你以为他是谁?!这是关乎生死之事!”
“那怎么办?丽嫔、丽嫔也已经起了疑心。她随时都可能揭穿这件事。”
这些话恍若晴天霹雳,萧让咬紧牙关,面露怖色,看向熟睡的孩子。
“你做什么?”韦如是抱着孩子后退几步。
“一旦东窗事发,你和我就成了全天下的罪人!别说是如今尊贵的身份地位,你我只能一死以谢天下。如是......这个孩子不能留。”萧让抚上她的双肩,“他未足月生产,突然夭折也不会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