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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这个皇帝为了保全自身,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虚伪的文人在帝王的授意之下对一个少年歌功颂德,说他英勇无畏的牺牲拯救了整个国家。
而唐久只觉悲悯。
这个少年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世人将一个国家的兴衰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同样都是人命,又有谁非得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
女子的眼眸之中泛起了金色,拂世金瞳缓缓的流转,让唐久深深的凝望着阵法中心那个容形狼狈的少年。
这一瞬间万籁俱寂,场上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
那个老道士徒劳的手持一柄桃木剑,发狠一样的向着唐久刺了过来。
朝暮是上古神器,又在唐久身边温养多年,已经成为了唐久身体的一部分。
不需唐久动手,她手中所持的虚影一般的长剑就蓦然放大,化作一段霞光,奔着那老道而去。
在与那桃木剑相接的瞬间,这道霞光就快散出万千光点。
老道神色一喜,以为朝暮就只是一身空架子。
可是他却不想,这细碎的霞光就如同一柄一柄的小小光刃,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他的身上,让他自己也成了一个血人。
朝暮并不心软。她,当然杀过人。
唐九一剑霜寒、斩妖除魔的时候,恐怕这个老道还没出生。
只是七万年不理世间尘嚣,这些人仿佛就忘了归棠老祖昔年剑斩妖魔、横劈山岳是何等的光景。
只不过,说到底,是这个老道不配罢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死在归棠老祖的朝暮剑之下的,而如今,让这老道体验一下自己带给这少年的残忍经历,也算是小小的抒发了一下朝暮心头的郁气。
都说“物似主人形”,朝暮的性情,总有那么几分像唐久的。
黄衣老道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高台,台下的人间帝王疯狂的拉着周遭的人护在他的身边,生怕唐久一个不顺心就将他宰了。
只是,那个皇帝一身明黄不说,那颤巍巍的翩翩大腹也足够夺目了。可见把人投入绝望的境地,管他曾经是什么身份,总是能看出本质。
这个皇帝是这副德性,将国家治理成这个样子,好像也不足为奇。
唐久走到了少年身边,她轻轻抬手扶上了少年的脸,这个动作让台上不能动弹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
唐久抚上的是少年眼角的那颗血痣。
从前那里凝聚着纪容修的一点神魂,如今唐久再探,就发现里面曾经寄居的神魂已然消散·如今剩下的,只有这一点朱砂一样的痕迹点缀在少年眼角。
这一点朱砂,似乎在提醒着唐久这个少年的身份,也督促着唐久不要辜负了和纪容修曾经的约定。
“疼吗?”唐久轻轻的问了一声。
少年眨了眨眼睛,随即脸上就扬起了近乎明媚的笑容:“不疼的,姐姐,我已经习惯了。”
他甚至如同小犬一样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唐久伸过来的手。下垂的眼角天生就带着深情,显得天真又无辜。
唐久很快收回了手。
她只是神识无法外放,才只能靠着触摸去确认纪容修的神识。如今已经确定,就没有再抚摸少年人的必要。
少年并没有因为唐久躲避的动作而失望,他依旧是笑盈盈的看着唐久。
只是眼下他的这般境地,让这个笑显得莫名有些违和。
唐久站起了身:“我与你先祖有旧,受人之托,如今要带你走。”
“好的呢。”少年的声音柔软,还带着上翘的尾音,显得非常乖巧。
只是,在唐久走之前,她还需要处理一件事情。
那个黄袍老道如果不解决,保不准就会有下一个少年。唐久站直了身体,转而手持着木剑,向着地上翻滚的老道走去。
被暂时搁在一旁的少年垂下了眼,掩去了眼底的万千波澜。他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乍一看去仿佛非常满足。
可是凝神细看,却总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意味。
“上清界与下这界相隔壁垒。这不是桎梏,而是保护。你逆天而行,从上千界窃取灵气,却不知上清界的灵气到下尘界必定变异,会害人性命的。”
假以时日,那些灵力会吸收下尘界沾染过这些灵气之人的生命力。而且沾染灵力之人到达了一定数量之后,便会在人间引起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