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经理看了眼齐厂长，齐厂长点点头。
    他就赶紧站起来, 去外头找地方接电话，没过几分钟就阴着脸回来。
    “美妍要咱们降低出厂价，不然就要解约, 用思通公司的！”
    这都什么人呀！
    美妍在国内也不算是多知名的品牌，但一直在吴氏这边拿得是优惠价，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三十年前，吴氏初创, 没有一点知名度，而美妍也是初创，偶然的机会下用了吴氏的生物分子材料，护肤品功效明显，这才渐渐在两个省站稳了脚跟？
    而吴氏发展起来，产品供不应求，也没有说为谋更大的利润就给美妍提价或者断供。
    现在美妍说翻脸就翻脸，着实让人寒心！
    齐厂长那张脸更黑了。
    “算了！解约就解约！我们厂的产品，不愁卖不出去！”
    不过他话音还没落呢，销售经理的电话又响了。
    这回可好，看前头的区号，竟然还是从国外来的。
    销售经理又出了会议室，虽然离得挺远，大概是门露了个缝儿，会议室里的人都能听到销售经理在跟对方用外语叽哩呱啦地吼了一通，虽然听不清说的啥，但从那语气和这个时间点来看，应该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消息。
    果不其然，销售经理进来的时候，模样更丧气，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阴云里一样。
    “百莱氏连锁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他们从下一季开始，就跟咱们不续约了。”
    百莱氏是欧洲那边很有影响力的连锁美容中心，专门走高档路线的。
    虽然他们的钱是挣不了多少，但这个合作，更多的是赚个吆喝，提升形象的。
    百莱氏跟吴氏断了合作，这消息传了出去，对吴氏的声望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回的中层们都有点傻眼。
    这一个两个的都来雪上加霜，滚起了雪球了？
    “齐厂长，施总那边，要不把咱们的困难报上去？”
    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真正的当家人吴老总应该过问了吧？
    但吴老总说是去渡假，这都一个多月了，一点信儿没有！
    齐厂长放在桌上的手指头动了动，十分地想要抽根烟，但还是忍住了。
    他们厂子里是严格禁烟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咱们厂的产品，一向都是供不应求的，就不信，没了他们，咱们还能积压不成？”
    齐厂长这些话虽然听起来很强硬，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可不算什么解决之道。
    然而大伙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啊……
    当思通公司又实际推出第三款竞品的时候，吴佳妮刚好打完了第三针。
    “看来思通公司这次是想要玩个大的呀！”
    吴佳妮脸上敷着补水面膜，用平板看着网上的各种新闻。
    大一点的正规媒体还有底线，也就是如实地报道一下两家公司的渊源和现状。
    而一些论坛和自媒体呢，就没多少节操了，什么捕风捉影的故事都能给写出来。
    “三十年前，思通生命科学研究中心的核心实验室就传出过技术资料外泄，实验室突遭□□袭击，一名唐国裔研究员杰克苏失踪，两名白裔研究员一死一伤，而伤者在抢救十天之后，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也失去了部分记忆和生活自理能力，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当时鹰国那边就有安全部门的人发起了调查，认为这名唐国裔研究员杰克苏很有可能是名唐国间谍，但当时也没找到证据，杰克苏此人也再没了下落，这个案件就成了悬案。一直到吴老太中年创业成功，推出了世界知名的新生物分子材料……复新素！”
    当然了这篇奇文下头，除了跟风猎奇的之外，也有不少嘲讽的。
    “噗哈哈哈！这是什么鹰国传统老艺能炮制出的唐国阴谋论？居然还从唐国网文里吸收灵感，杰克苏？咋不叫龙傲天呢？”
    “看鹰国的故事一般都要反着看，我觉得没准是那个研究室在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被唐国的研究员发现了，然后就被灭口了呗！”
    “但那又跟吴老太有什么关系呢？”
    “没啥关系吧我觉得，但吴老太的公司出了一款世界领先的新材料，被眼红了要泼点脏水呗！”
    吴佳妮盖着面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她转动眼珠子，灵活地看向了坐在窗边正苦苦计算着分子式的宿先生。
    杰克苏？
    “老宿？”
    窗边的男人抬起头来，用黝黑深邃的目光望向吴佳妮，关切流露。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吴佳妮把脸上的面膜揭了下来，露出一张光滑细致的脸。
    这张脸，说是三十来岁，也有人信。
    吴佳妮莞尔一笑，“老宿你这个水母面膜也很好用啊！我看以后可以开发出来售卖嘛！就跟不老素配合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