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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笙瞧灯冗心事重重的样子,知晓这话并不能让她宽心。相笙正打算开口,再说些叫她放心的话,灯冗煞有其事的拉住她的手,道:“相笙,我心里怕的很。自从得知此事后,我便没有一天心是静的,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或许六界真的会有大事发生,或许魔界会……”相笙听的有些恍惚,心中难免多了些怕,她看着小莫夕举着小鼓围着阿清转呀转,跑呀跑的,却怎么都听不到他嬉闹的笑声。
相笙皱了皱眉,“你且照看阿清,我这就去寻命神算上一算,如若真有不好,也好让虚迷和梵天趁早防备着。”说罢,相笙看了榻上的阿清一眼,也不顾阿清见阿娘离开哭闹,立时动身去了命神宫。
卜上一卦总能安几分心神。
相笙跑进命神宫,正堂大开,堂内青烟绕梁,犹如到了混沌之地,盘古开天之时,劈开无极之象。再仔细看,隐约看到了五行八卦罗盘阵浮于空中,两仪四方四象像是臣子,伏地待命。命神拿着一把雪白的拂尘从青烟中缓缓走出,指了指院内,相笙立时退了出去。
命神面朝正堂,念念有词,“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念着,两侧各四个门相对,共八个门,门匾上各写着乾、坤、巽、震、坎、离、艮、兑,此时八个门像是门内有劲风,被猛地推开,白烟破门而出,统统涌进正堂。
待一切归于平静,命神抚着胡须转身,相笙迎上去,压着急性子询问如何,命神边言边往宫门外走,“有得必有失,得之大平天下,失之大小……”命神停顿片刻,欲言又止,连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停了停,看着相笙郑重其事,道:“失之大小于人不同,近日遇事时乐神与阿清避一避方可。”说完接着向外走,“老朽往尊神宫走一趟。”
相笙刚想问个明白,还未来得及开口,耳中就飘来了命神的莫问,莫问……声音越来越远,相笙傻站着望着命神背影,衣袍摇摇摆摆,心里像是打翻了陈年的杂坛,里面的东西好似堵在嗓子眼儿了,上出不是,下咽不是,颇不是滋味。
她暗自决定先安抚灯冗,向她道个吉利再说往后。
相笙紧张兮兮道:“命神所言如何?是好是坏?是悲是喜?”
梵天眉头紧锁瞧了相笙一眼,目光沉沉,“有得有失,得多失多因人而不同……”
相笙心脏一梗,疼了几下,心神不宁道:“莫不是魔界真有了动作……”
梵天沉声道:“如若魔界来犯,天境死守,我谅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如若妖魔联合祸乱人间,我拼死也会将他们全部歼灭。倘若……”
相笙见梵天有些犹豫,也不摇阿清的摇篮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梵天面前,紧张的拉着他的小臂询问,“倘若什么?”
“倘若妖界悉数进攻人间,魔界悉数来犯天境,这场灾祸势必会让人间生灵涂炭,让天境损伤惨重,喘不过气来。”相笙听到梵天说出这样的结果,心凉了大半,往往最坏的结果就是最后的结果。
“魔界果真不愿放过灯冗吗……这几年一直风平浪静,怎的突然就……”相笙喃喃自语,悄悄红了眼眶,“得的是大局,失的是什么还用说么……”
相笙依偎在梵天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口,梵天看着摇篮里熟睡的阿清,思绪万千,久久无言。
长生殿中烛火幽幽温和,明晃晃的照着殿内一片安然。
虚迷一手抱着莫夕,一手食指点着莫夕小童秀气的鼻尖,耐心的等着他伸出小肉手去抓自己,温柔宠溺,看不出丝毫忧心,待细长的手指被儿子肉乎乎的小手裹住,他笑了一下,轻声哄着:“父君被夕儿抓住了。”
坐在一旁的灯冗却是无论如何都挤不出一丝笑来,满脸写尽了‘为娘忧愁’。
虚迷叹了口气,将自家儿子放在那堆风筝小鼓玩件儿中,坐在榻上揽住灯冗的肩膀,比面对自家儿子还要温柔缠绵,“命神都说了无事,你莫要再慌心了。”
灯冗极为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我也没有很慌,只是近日有些累着了。”
见她悲从中来,虚迷的心跟着颤了几颤,恍然回想起见到灯冗第一面时的惊艳,还有她在蛇窝里好似很害怕的窘迫,倏然笑了一下,心道: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假装……
他心中叹息,当初心颤是为她倾心,如今心颤却是疼的。
他低下头,朱唇轻轻碰了碰灯冗的唇角,忍着心疼调侃道:“都怪夕儿让你母后操劳了。”他笑时一如过去笑颜般风度翩翩,眼中却又有着细微的差别。
闻言,灯冗愣了一下,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儿子,莞尔一笑,抬手捏了捏那人白净的脸,“瞎说,夕儿最乖,要操劳也是你让我操劳最多。”
虚迷摆出一脸疑云,煞有介事的问:“我如何让你操劳了?”说着怀抱温香软玉就向后倒,欺身压了上去,声音温沉,蛊惑着娇羞的夫人,“是这样?”
夫人双手抵在他前襟,柔若无骨,温柔抵抗,“别闹……夕儿还在呢……”
那夫君为她拢了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