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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白梨又似白首不离,真愿在一起的,不会因为白梨花就分开,不愿在一起的,便不会一起赏花。”
灯冗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这种时刻,这种耐人寻味的停顿让人觉得十分漫长,也让人蠢蠢欲动。
“我素爱白梨花,觉着它美极,便带你来瞧一瞧。”
又道,“盼着我喜爱的人能同我一般喜爱这花。”
小白花稀稀落落,并肩靠坐在树下的二人各藏心事。
“思鹤的爷爷前不久归于虚无了。”
灯冗闻言惊诧道:“虚无?不是思鹤爹娘去的地方吗?”她皱着眉,“难不成他爷爷也做了什么罪孽深重的事?”
虚迷摇头,解释道:“老神官归于虚无像是长眠,时去经年,也许还会有醒来的时候,起码还存在这世上,而另一种归于虚无,更像是一种献祭,被虚无吞食,彻底消失。”
灯冗听的神思恍惚,须臾,叹了口气,道:“小思鹤才几岁,便成了无所依靠的小可怜。”
虚迷轻咳了一声,“他也该有一百岁了。”
灯冗瞧着虚迷一时无措,张了张嘴没言语,顿了一下,她回过神来,暗自不满天境小童这生长缓慢的节奏,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十岁孩童,哪里能跟魔界小童相比,转眼十几年,就从小奶娃长成青葱少年了。
她心道,反正虚迷也知她根底,也不想法子解释她的误会,云淡风轻的对他说,“哦,看着倒不像。”
她说罢,想到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又极有底气的补充道:“一百多岁也嫩的很,还是个小可怜。”
虚迷也不反驳,掩去眼中笑意,抿着嘴,煞有其事的点头表示赞同,“神女所言极是。”
灯冗瞥了他一眼,转过脸不看他,“油腔滑调不正经。”
虚迷忍俊不禁,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灯冗觉得他是个油腔滑调的不正经,他转念一想,隐瞒身份,将人骗到自己府邸,还占人便宜,也算担得住这不正经的名头了。
半晌不见他吭声,灯冗转过头,看见他在闷声笑,便认定这小神官是憋着坏水嘲笑自己,又恼又羞,挺直了腰杆,厉声道:“笑什么呢!一点也不稳重!不稳重的神官就没有责任感,没有责任感的神官就不值得托付终身!”
噼里啪啦的一通否定,别说虚迷了,灯冗也有些被自己惊了,但是灯冗深知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愣是梗着脖子瞪着他,等着他回话,颇有神女气势。
虚迷看着她,不消多时,便控制不住一般掩面转身,留给灯冗一个背影,好死不死的,那肩膀还一耸一耸的,可把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灯冗气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了他背上,她涨红了脸,愤恨道:“你还笑!”
正欲再打几巴掌泄愤,虚迷就转过身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吟吟的瞧着她,看的她从脸面红到了耳尖,几欲挣脱不开,又被登徒子抱了个满怀。
灯冗恨啊!她怎么也没想到初见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背地里竟如此不知廉耻!最要命的是,她抬手却不想推开这人,她不想承认她不讨厌他的不知廉耻……
见她不挣了,虚迷又将人搂紧了几分,缓缓开口:“值得托付的,在旁人面前的好神官,在你面前不过是一个动心爱慕你到失控的普通人罢了。”
“我也想过再等些时日,让你再多看看我的好,再表明心意,却没料到,每见你一面,我便要将这日子提快几日,生生提前到不能再拖的此时。”
“你莫要怪我对你的情意太多。”
夜里,虚迷正在书房看卷宗,一个小小的黑影映到了门前,小人儿还在踌躇的时候,虚迷头也没抬,道:“进。”
门前的小人儿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垂头丧气的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了。
他站在书房正中间,低着头捏手指,就是个犯了错等着老师批评的学生。
片刻,虚迷将手里的卷宗看完,卷好放在一旁,抬起头瞧着他,温和道:“怎么了?可是有何难事?”
思鹤扭捏着,十分纠结的说道:“灯冗老师不知道您是尊神……我有点想告诉她……”
虚迷像是猜到了一般,无甚惊讶,弯了弯眉眼,道:“谢谢你先前没有拆穿我,不过这件事还是由我告诉她比较妥帖。”
思鹤瞧着他欲言又止,虚迷啼笑皆非,只好不情愿的往他心里头说,保证道:“我会尽快告诉她的。”
闻言,思鹤如获大赦,对他腼腆一笑,虚迷也不气恼,轻叹了口气,无奈的笑道:“可满意了?”
思鹤拘谨的点了点头,立刻又慌里慌张的摇了摇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是的,我不是在要求您……就是……”
虚迷打断他,“没有责怪。”他顿了一下,道:“你以后该如何,还是会被找麻烦。”
思鹤面对这个问题倒是显的轻松了不少,“没关系,我也这么大了,不理他们就是了。”
虚迷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思鹤犹豫了一下,又道:“灯冗老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