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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打算绕开那堵墙,才跨出一步,就被那堵“墙”叫住:
“等等。”
嗓音低沉浑厚,微微带点磁性。
墙来到她面前,拔高的身影挡住了她上方的灯光,是个很高大的男人。
夏菱顺着眼前的大长腿向上望去,男人一身靛色西装,内搭浅蓝色领带,衬衫口用珍珠别针一丝不苟扣住。
夏菱只到了他胃部,脑袋仰天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叫什么?”他问。
夏菱不明所以,“夏菱,怎么了?”
“转过去,背对我,头低下。”
夏菱不理会他,直接走人,“三字经叔叔,你当我是小狗吗,你叫一声我就答应?”
“不许走。”
男人扯住夏菱的书包,把她头往前摁下,露出纤细的脖子。
他眯起眼睛钳制住挣扎的小矮子,将夏菱的头侧了侧,撩起她耳后的发,露出她的右耳根。
男人瞳孔紧缩,他俯下身来,死死盯住夏菱的眼睛,声音带着隐忍的颤抖:
“你……是夏唯的什么人?”
夏菱认真注视眼前这个男人,他眉骨很深,鼻梁高直,眸子是较浅的茶色。
逆着光,他的瞳有一瞬收缩。
男人神情紧张,握住她肩膀的力很重,指尖几乎要掐进她肉里。
“承言,怎么不进来?”
金宏祖左等右等也不见顾承言进办公室,便找了出来,正好碰上这一幕。
“咦?你们这是?”
顾承言没有回应,依旧死死盯着她。
与此同时,夏菱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是我妈妈。”
顾承言一下松|开她,瞳孔骤缩,恍惚中后退几步,他沉默半晌,声音有些沙哑无力:
“你跟我来。”
*
顾氏财团顶楼。
一群白外褂、戴口罩的医生将夏菱钳制在沙发上,长长的针管从她瘦弱的胳膊中抽出半管血液。
对面一侧的沙发上,顾承言也被抽了半管血液。
给两人处理后,医生们很快退出办公室。
顾承言捋下袖子,问站在一旁头发半白的中年医生,“结果最快多久出来?”
医生收起药箱,“您享受白金VIP待遇,3小时后,检验结果将由我亲自送到您的办公室。”
顾承言摆摆手,医生出门的同时,一名黑色正装的年轻男子进门。
他递给顾承言一叠资料,“总裁,这是夏菱从出生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生平。”
“你调查我?!”夏菱一下站起,眼神渐渐惊恐,“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会儿问我妈,一会儿调查我,你、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噗!”
顾承言翻看资料的手顿住,说出的话总有那么股威胁的味道。
“罗博。”
罗博立马捂住嘴,眼珠乱转,根本不敢转头去面对从左侧传来的死亡凝视。
夏菱抓起书包就朝门口走去,一路两个男人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然而手就要碰到门把的时候,顾承言开口了:
“回来。”
夏菱顿了一下,依旧搭了上去。
她转动门把手那一刻,一只大手捏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的手拽离门把。
罗博不知何时瞬移到了门口。
“放开我!”
夏菱企图把手抽出来,但是她细胳膊细腿的,还是个小矮子,在罗博这座纹丝不动的大山前跟蚂蚁挠痒痒没差。
可惜她越是挣扎,罗博就抓得越紧,挣扎中,一个黑色小皮夹从没拉好的书包中掉出来。
啪嗒——
“啊!我的钱!”
夏菱眼睛瞪大,赶紧去捡。
即将碰到钱包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捡起。
“混蛋!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顾承言挑眉,每每在她就要碰到时又故意举高,反复几次,像耍猴似的。
夏菱急得满额汗。
“杀人。”
顾承言突然说出两个字,夏菱愣住。
“盗窃。”
她放下手臂。
“背叛。”
顾承言使了个眼色,抓住夏菱的力道软化。
她垂下脑袋,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顾承言来到她面前,低沉的音在头顶响起:
“你倒来说说,这样一个嫌疑重犯的女儿突然闯进了我的地盘,我会轻易放她离开?”
见夏菱瞪他,他毫不在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资料。
“毕竟你可是她女儿,母女常年住在一起,谁能保证你没有嫌疑?”
他低下身,茶色的眸子与她平视,“未成年是个非常不错的掩护身份。”
夏菱移开视线。
“听明白了,就回来坐好。”
夏菱犹豫过后,乖乖跟着顾承言回到沙发上。
她驼着背,腿岔开,像条死鱼一样瘫坐在上面。
顾承言皱眉,“坐端正。”
夏菱当没听见。
“罗博,”顾承言说,“去计算一下没有预约的情况下,私闯财团大厦需要罚多少款?”
“是。”罗博转身就要离开。
夏菱嗖的一下瞬间腰板挺直,双腿并拢,标准90°坐姿,双手乖巧地放在大腿上。
她眨眨闪亮漆黑的大眼睛看着顾承言,“你看我坐得多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