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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厉害。”卢希宁拼命鼓掌,笑得眉眼弯弯:“再来再来。”
纳兰容若凑过来再亲了下她的眼睫,笑着说道:“奖赏。”
连着射了几箭,纳兰容若一次不拉,要了好几次奖赏。卢希宁也不吝啬,大大方方任由他亲,说道:“大不了等下回去洗脸。”
纳兰容若:“......”
“你会射箭吗?”
卢希宁摇头,说道:“我不会,你教我好不好?”
纳兰容若看着手上的弓,说道:“这个弓太重,你拉不动。我也没有适合女子用的弓箭,我先教你动作,以后寻一张适合你用的弓,我再仔细教你。”
卢希宁笑着点头,虚心聆听着纳兰容若的指点,拿起弓做出射击的模样。他站在她身后,几乎将她半拥在怀里,气息微喘,轻轻提起她的手:“再抬高一些,对,就这样,宁宁。”
他突然喊了声,卢希宁回头看去,与他笑着的双眼四目相对,他垂头下来,亲在了她微张着粉红嘟嘟的唇上。
在校场腻歪了许久,两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牵着手回南院。
纳兰容若说道:“我带你去前院看看,正好收拾一些衣衫放在后院,以后也方便取用。”
卢希宁也好奇纳兰容若平时住的地方,与他一起走进正屋,屋子比后院要宽敞高大些,里面的陈设极为简洁,只有简单的花梨木塌几案桌。
东屋是他的卧房,也用碧纱橱隔成内外两间。拔步床上铺着深蓝的细棉被褥,看上去清爽又宁静。
西屋的书房里,也与渌水亭一样,两面墙是整面书架,架子上也摆满了书。屋角的圆肚大花瓶里,插满了各种卷轴。
卢希宁随手抽出一卷打开一瞧,上面画着个坐在花树下的女子,她偏着脑袋打量,问道:“这是你画的吗?你画的是谁呀?”
纳兰容若吩咐完行墨收拾衣衫,走过来一看,神色微微尴尬,忙上前拿过画卷起来,说道:“画得不好,你别看。”
卢希宁神色狐疑打量着他,径直问道:“这是你喜欢的青梅竹马吗?”
纳兰容若愣住,失笑道:“我没有青梅竹马,别听你哥瞎说啊。难道你认不出来出来画上的人吗?”
卢希宁摇摇头,“认不住出来,我又不认识几个人。”
纳兰容若怕她瞎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这是画的你,只是我画得不好,抓不到你的神韵,也就没有拿去裱起来。以后我再好好画一幅,裱起来送给你好不好?”
那画上是她?卢希宁不客气笑了起来:“你还是不要画了吧,怎么看都不像,我才没有那么丑。”
纳兰容若脸又发烫,说道:“我是画得不好,你在我眼中,自是世间最好看的女子,我没能画出你千万之一的美貌。”
卢希宁笑着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你画得不像而已,我会画图,到时候我给你画一张,保管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我画的是谁。”
这个不是吹嘘,卢希宁是写实派,她以前还瞎想过,若是不做科研,她可以去街头坐着给人画赚钱。神韵不神韵她不管,至少在相似这一点上绝对没问题。
纳兰容若凝望着她:“你还有哪些本领我不知晓?”
卢希宁怔楞住,她解剖过无数的大脑,就是闭上眼睛,也能分毫不差绘出颅内图。她的无数专业论文,最尖端的研究,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惆怅不已叹息道:“不提也罢。咦,你也有这个笔啊,我看嫂子画花样的时候,也用这种烧过的笔,这个拿来写字好,就是容易脱落,字会糊。”
从笔筒里取出红木炭烧过之后的炭笔,卢希宁试了试鼻尖,手指搓了搓,雪白的指尖变得黑乎乎一片。
纳兰容若忙拿出帕子,握着她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她手上的炭灰。
“这个炭笔用来勾勒作画,先画好雏形,然后再用细笔填补,炭灰在纸上不易留下,还是墨易保存。”
卢希宁伸着手,任由他把手擦拭干净,看着他书案上的砚台与墨,说道:“我哥说,笔墨纸砚贵得很。尤其是上好的松墨,里面还加了冰片,写出的字闻出来墨香四溢,怪不得穷人读不起书。”
纳兰容若收起帕子,笑着道:“你哥又不是读不起书,是他不喜读书吧?”
卢希宁鼓了鼓脸颊,她喜欢卢腾隆,虽然知道纳兰容若说的是实话,还是不会跟着他一起说她哥的坏话,只强调说道:“我哥很好。”
纳兰容若垂下眼眸,装作不经意道:“你哥是对你很好,他在成亲前,应该叮嘱了你许多事情吧,他都教了你什么?”
卢希宁回想着卢腾隆对她说的那些话,眼眸咕噜噜转来转去,笑眯眯问道:“你成亲能歇息多久啊,什么时候回国子监去?”
纳兰容若看着她明显想要打探什么的神情,忍笑答道:“国子监平时也不用经常去,我在家修书也可以。你是舍不得我离开吗?放心,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明天回门后,我们直接去庄子上住些时日好不好?”
卢希宁说了声好,又迫不及待问道:“国子监每个月有多少俸禄啊?我哥的俸禄全部拿回来养家都不够,嫂子说人□□物往来最花银子,还得靠着家里的庄子收租填补家用。庄子里种的庄稼,要靠天吃饭,遇到灾荒,有时颗粒无收,连种子都搭了进去。我哥的俸禄,每个月都全部交给了我嫂子,一个大钱都没有留下。然后我嫂子再给他一点点,顶多就一两钱吧,让我哥放在钱袋里,出去的时候遇到什么急事,也能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