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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红了眼珠:“我只想给琳儿报仇!”
袁英烦躁的跺脚:“凶手呢?报仇报仇报仇,你先把凶手找出来。”
他起身,背着手,对袁琅点头:“你与你母亲好生说一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要识大局,不要坏了伯府的好前程。”
袁琅低头称是,等袁英出去,刘氏嚎啕大哭,他木然将刘氏抱在怀里,似哭似笑。
“娘,爹让你把妹妹的嫁妆添给袁媛。”
哭声一滞,刘氏恨毒抬起通红的双眼:“他想的美!一个庶女,他想给她脸就自己来。走,你跟娘去城外,送你妹妹最后一程。”
再恸哭起来,哭断肠。
刘氏和袁英就这样开始决裂。
袁英不准袁琳回府,刘氏就带着儿子不回来。袁英要给袁媛添嫁妆,刘氏将所有钥匙和后院的管事都带出来让他无人可用。
袁媛面对如此惊变,一夜未眠,满脑只有两个大字:报应。
临出门前一天,袁英将刘氏劝了回来,只一句话。
“你不为我不为伯府想,总要为你儿子想一想,他以后就用不着三皇子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婚
一句话,让刘氏回了伯府,咬牙为庶女做场面。
袁英说得没错,无论怎样,伯府只有袁琅一个继承人,这家好啊歹,以后都只可能是袁琅的。
为此,刘氏将袁琳的嫁妆分给袁媛几箱,剩下的全锁起来都是袁琅的。
耳提面令,让袁媛为袁琅鞠躬尽瘁。
袁媛莫名觉得萧瑟,却也只能强撑着应付,只盼着快些入三皇子府好早日脱离这压抑到将要爆炸的气氛。
袁琳虽未从昌平伯府出殡,但她的事京城已传得人尽皆知,好好的上个香,从佛塔上跌落,在佛门出事,名声能好到哪里去?不少人传袁琳怕是被妖魔附体被佛祖收了去。
三皇子当然也知道了,放在往日,不知多避讳,可如今,竟也麻木起来。这个大婚婚的,先是爆出血菩提之事,贵女们的殷红嘴唇变成吃人的鬼,再是皇帝发怒官场震动,如今不过是个侧妃的妹妹、他的便宜小姨子不得好死,他在意吗?
习惯了呢。
反正头上两哥哥见他面也没谁取笑他。
谁取笑谁呀,现在谁也不敢碰女人的唇。
袁媛就这样被抬进皇子府,好在她是有明文圣旨的,不可能一顶小粉轿打发,出嫁那日,从王府正门旁的侧门入,嫁妆也是带了三十六台,算是风光,算是得偿所愿。
郝灵来街上看了,带着袁元,既然醒了,不会给她再睡的机会。
袁元看得无感,对郝灵晚上去偷看人家洞房的提议更是羞红了脸。
“你不想知道袁媛被三皇子怎样对待?”
袁元并不傻,她本就应该是聪明的,说道:“无非艰难呗,也不算什么,堂堂皇子府还能饿着她?”
并不会,毕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妾,再难有袁元当初难?
一切不是她自找的?
“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生父母,你猜,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马车里郝灵自己一个人的声音进行对话,盐阿郎已经波澜不惊了,他大概清楚了,从袁家出来的袁元就是袁元,每日折磨他的郝灵就是郝灵,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插嘴:“姓袁的可真是绝情啊,以前听他女儿的话来杀你,十万银子都舍得。如今他女儿前脚死,他后脚就忘了。啧啧,就是狗,失去狗崽子还哀叫呢。他连狗都不如。”
有好处的时候是慈父,没好处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
他道:“这么一比较,刘氏还算个好的了。”
郝灵便道:“他是将趋吉避害做到极致做到没人性了。”
然后对袁元道:“若是你一直在,他们没害你的话,还真能装一辈子慈父慈母。”
袁元便道:“可惜,我已经知道是假的了,回不去了。”
“若是没机会知道呢?你不也过了幸福的一生?”
袁元若有所思:“如果一切建立在虚情假意上,如果我永远不会得知他们的真面孔,那我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吗?”
这个问题太唯心。
“看你自己怎么想喽。”郝灵道。
而盐阿郎嗤笑:“你们女人家,就是矫情,还得对你们好,还得对你们真的好,还的对你们真的好一辈子。老子街头混的时候,大夏天吃口瓜,大冬天喝口热面汤,就满足得不得了,就不幸福了?还一辈子呢,就你们这样的,别人对你们再好,你们疑神疑鬼自己瞎琢磨也能闹出人命来。”
“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郝灵夸他:“话糙理不糙,幸福是满足感,不是一味索取。盐阿郎,难得你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我要重重的奖励你。”
回到家,两小孩合抱的大西瓜,一切二,插上勺。
“吃吧,好好吃,你的幸福,吃完还有热滚滚的面汤等着你。”郝灵重重拍着盐阿郎的肩,将他往地里砸。
盐阿郎看着起冰渣的西瓜肉苦了脸,果然这个人就不可能对自己好,他为什么非得嘴贱。
卫弋一脸习以为常:“你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栗书生也幸灾乐祸:“说多少遍不能得罪女人你就记不住。”
小婵歪着头甜甜的笑:“面汤里给你特地加的胡椒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