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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在营帐门口处进进出出,将这次所带的衣服全都套在了身上,但看的出,她还是有些冷的。
然昕要守后半夜,眼下靠在营帐边上,坐着睡着了。
本来白一琼是说她们三人一起轮流守夜的,但然昕与于晚不同意,所以便由她们二人,一人守一半。
这样大的风,白一琼是睡不着的,看了看一旁翻来覆去也睡不安稳的陆苏,白一琼走到陆苏边上,将陆苏盖在身上遮住脸的斗篷,往下拉了拉。
陆苏睁开了眼睛,与白一琼正好对上了视线。
“都快后夜了,再不睡明日又要难受。”
陆苏撇了撇嘴,轻声道:
“在寨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都习惯了。以前逃难进京,一路上在哪都能睡。现在外面的大风刮的我不踏实,想睡都睡不着。”
白一琼轻拍下陆苏的脑袋,顺便揉了两个。他这话,怕是在怪自己将他惯坏了吗?
伸手将陆苏拉坐起来,白一琼坐到陆苏头枕的地方,将包袱放到了一旁。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白一琼道:
“躺我腿上睡吧,能舒服暖和些。”
陆苏瞪着大眼睛,看了看白一琼,双看了看她的腿。抿嘴偷偷笑着,丝毫没有要拒绝的样子,立马躺了上去。
因为一天的赶路,白一琼身上出了不少的汗。不过白一琼身上带了药香囊,香囊的味道和汗味混在一起,将汗的味道彻底遮住,只剩下淡淡的药香。
平日里,白一琼的衣柜也会放这种药香囊,以前陆苏闻到白一琼身上的味道,便是这药香囊留下的。
熟悉安心的味道在鼻腔里面打转,陆苏舒服的长长提了口气,又吐了出去。
白一琼看了眼陆苏,伸手又将他身上的披风掖的严实了些,手偷偷伸进披风下,拉住了陆苏的手。
手心源源不断的温热传给陆苏,再加上白一琼身上的味道和安全感,陆苏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倒是比吃安神药好用的多。
刚至五更天没多久,营中的号角声便想了起来,白一琼也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然昕进了营帐。
“长姐,大皇女下令整顿,半个时辰后继续行军。”
话落,然昕走到于晚旁,推醒了依然在熟睡中的于晚,二人收拾了包袱,便先行出去收帐篷了。
陆苏正好也醒了过来,听着要赶路,没有半点骄矜,也连忙把白一琼拽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这边的东西。
外面天只微微亮,白一琼她们住的这个营帐不大,但却沉的很,而且昨夜的风吹到现在都未停,因为风的原因,更加阻碍着白一琼她们收营帐。
其他收营帐的兵卒足有五六个,但是依然相当的困难。
于晚与然昕两个人也不足以将这个营帐收起,所以白一琼将包袱都放到了一旁,让陆苏好生看着,自己也上前去帮了忙。
陆苏戴着帷帽,看着白一琼她们收营帐有些担心。
那营帐拆卸下来后很大,而且布料也是防雪防雨的,看起来和牛皮一样硬的不好规整。想了想,陆苏本想上前去帮忙,谁知这时,季寻言走了过来。
大皇女同白一琼介绍她手下的几外将军时,陆苏也是刻意记了的。特别是这个姓季的将军,毕竟陆母生前在京中有一个故友,同样也是个姓季的将军。
只是陆苏不确定,眼前这个季将军,是否就是陆母的故友。
“你三个姐姐都在那里忙着,你却能在这里闲着,到底是家中幼妹,能被三个姐姐疼着。”
随着季寻言的靠近,本站在一旁树上环视一切的金雕,突然展翅飞了过来,直接停落在陆苏面前,将季寻言与他隔开,不让季寻言再靠近一步。
金雕的爪与嘴尖锐的厉害,季寻言虽是个武将,能训马擒野兽,可是如老鹰或者大雕这样的动物,却不是能够轻易驯服的。
眼下四处都是兵卒,季寻言可是大将军,不想闹出什么笑话,所以季寻言停下了脚步。
陆苏只是微微朝季寻言点了下头,并没有同她说话。下山路上白一琼交待过,男子声音同女子还是有所差距,就算陆苏再怎么装,有心之人也是会听出来的。
虽说并不怕别人发现陆苏是个男子,但是随军同行,能够避免的一些琐碎闲事,还是都避免着。
更何况,陆苏现在心中是认定了白一琼,守着男德,陆苏也不会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随意说话。
白一琼也注意到了季寻言朝陆苏走去,突然来了劲,一个用力,同于晚与然昕一起放倒了营帐,将其叠起后,拍着手上的灰,回到陆苏身边。
“季将军同我家幼妹说什么呢?她性子太内向,如果让将军不舒服了,还请将军见谅。”
“无妨,本将军不会同一个这样的女子计较。今日风大,定会不好赶路,你们姐妹四人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可别落了队伍,自己谨慎着吧。”
说完,季寻言转头便离开了,倒是弄的白一琼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明白这个季寻言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在这种离北上边境近些,却不太好走的小路上走了整整三日后,队伍走上了官路。再往前面,便全都是崎岖的山路,没有十分熟悉地形的人,怕是会直接在山里迷失方向。
所以大皇女当机立断,改走了官路。
官路行军便要舒服不少,白天路边两侧的大树可以遮阳,比起前几日要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