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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心下生疑,僵硬笑道:“呦,公子可吓着奴了,怎的寻姑娘还跟官府查人似的?”
楚卿忙把萧绛扯到身后,找补道:“妈妈您别介意,我兄长第一次出来玩,他这人一害羞就摆臭脸,不是生气,就是看着楼里姑娘太美,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寒意。楚卿回眸,只见萧绛冷冰冰盯着自己,仿佛她再胡说八道,他就能把她从烟雨楼拎出去。
楚卿抿了抿唇,后退半步低声提醒:“姑娘不是像你这么找的,这么凶,给钱人家都不陪你。”
萧绛宛如没听见,面色不动,直接掏出一袋银子丢给老鸨,冷冷重复:“你们花魁在哪?”
沉甸甸一袋银子砸在怀里,老鸨眼睛顿时亮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瞬间变了笑脸:“公子要找玉兰啊,玉兰在呢,就在二层,奴带您上去。”
萧绛从楚卿身前绕过,偏头看她,微微勾起唇角,仿佛在说:看见了吗?你所说的不行,只是银子不到位。
楚卿:“……你有钱了不起吗?”
老鸨抱着银袋子满脸欣喜,直接绕过楚卿,笑呵呵地准备拉萧绛的胳膊上楼。哪料萧绛眉头一皱,如同躲脏东西一般避开她的手,径自登上了楼梯。
楚卿忙上前赔不是:“我家兄长有那个洁癖,矫情,妈妈别跟他计较。”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烦请妈妈带路。”
烟雨楼的花魁名唤玉兰,据说清丽出尘,一手琴艺更是冠绝海州。老鸨带着萧绛二人抵达玉兰屋外,悠扬的琴音顺着厢门传出,只觉余音绕梁,空谷传响,令人心旷神怡。
老鸨不解风情地叩门:“玉兰,有客人要见你。”
琴声恰然而止,片刻,一名小丫鬟拉开了厢门。
暖风顺着半掩的小窗从厢房内吹出,带着一阵清淡的白玉兰香。微风扬起屋内暖黄色的纱帐,隐隐约约间,映出纱帐后坐在琴桌旁的女子。
那女子未起身,只低低颔首:“玉兰见过二位公子。”声音如泉水击石,清甜悦耳。
“不愧是花魁,果然不同凡响。”楚卿忍不住感慨,转而看向萧绛,萧绛却面色平平,睨她一眼:“你是来办公事的。”
楚卿白他一眼:“不解风情。”
玉兰坐在纱帐后,不疾不徐地开口:“请问二位公子是哪位要找玉兰?”
楚卿指了指萧绛:“他付的银子。”
玉兰吩咐丫鬟:“请那位公子进来吧!”
萧绛冷声开口:“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玉兰道:“不合规矩。今日是玉兰的生辰,妈妈举办品酒会,旨在选出今日品酒会出价最高者与玉兰一同庆贺生辰。然眼下品酒会尚未开始,妈妈已将二位公子带上来,定然是二位公子的出价远超妈妈的预期。公子付了银子,玉兰岂有让公子白来一趟的道理。纱帐内的十二盅酒,玉兰得陪公子饮完。”
萧绛向楚卿投去困惑的目光,低声问她:“为何本王付了银子,她反倒可以要求本王?”
这和叶安昨夜给他讲的规矩不太一样。
楚卿忍笑:“各处花楼都有自己的宰客门路。玉兰姑娘今天这出戏,应该是方才那老鸨安排好的。十二盅酒,谁喝谁懵,等喝得不省人事,一觉睡下去,你以为你没做什么,老鸨可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与花魁一夜春宵’的帽子叩下来,那银子的数目可就不是王爷方才丢出去那些了。早说了你不懂,你还不信。”
萧绛睨着她,目光带着考究:“看来你懂得不少。”
楚卿不语,心道:还不是你们男人人傻钱多好忽悠吗?
说起来,若非熟谙这些经营门路,五年前,楚卿也不会帮苏兰桡度过海云端的危机,和她相识成为挚友,也就不会有后来苏兰桡帮她伪造身份,科考入仕的后续。
萧绛没心情进去饮酒,打算隔着帘子直接问。楚卿把他拦了下来:“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我去吧,十二盅美酒,不喝白不喝。”
说着,径直走进了帘帐。
丫鬟给萧绛搬来椅子,让他坐在帘帐外等。
楚卿入内,玉兰欠身行礼:“玉兰见过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楚卿温和笑道:“姓楚,家中行二,姑娘可以叫我楚二公子。”
玉兰低头笑了笑:“烟雨楼倒是许久没迎来像公子这般谦和有礼的客人了。公子喜欢什么曲子,玉兰弹给您听。”
楚卿看向玉兰搭在琴上的手,暖黄色轻纱长袖隐隐约约遮住手腕,却依稀可见手腕上有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