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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榻上的姑娘还昏睡着,这才又放下心来,拿着蒲扇认认真真扇着火。
摊开的话本上,在一众口口里,几行字清晰可见。
「三郎面颊如同饮了桃花酿一般艳丽,整个人如同被风吹动的枝叶,摇摆间只留下一句低语,“好姐姐,再多吃一点。”」
所以。
小郎君默默地忖了忖,用饭勺将煮好的杂米压得结结实实,这饭肯定要多吃一些才好。
书桌上,玉碗中米粒的香气被炊火催发的正浓。
孟均将不小心烫红的手放在耳垂上搓了搓,这才蹑手蹑脚地趴在软榻沿上,她睡得正甜。
“棠——”
清泠的声线才刚刚出口,小郎君顿住,想起李阮棠不许他叫的亲密,那双弯弯的丹凤眼一垂,落寞了几分,改口道,“世女。”
他声音不大不小,李阮棠却只是微微蹙起眉心,一点儿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大抵是药效还没过。
既然如此!
孟均胆子一肥,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唇,啧,软软的!
小郎君嘴角高高翘起,欢喜的仿佛一只偷了腥的狸奴,那双眼亮晶晶地眨了眨,泛起一丝丝羞怯。
总归她也没醒。倒不如再贴贴一会,说不定等她醒来,那奇毒就已经消失殆尽。
“棠棠,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毒的!”小郎君信誓旦旦,轻轻咳了几声,方才红着脸凑近闭目沉睡的姑娘。
他面上既虔诚又期待,慌乱的心却早已飘忽忽飞出老远,直到鼻息之间满是清甜,小郎君已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他撑在被褥的手指紧紧蜷起,渐渐俯身。
投下的阴影里,那双杏眸微微掀起一条眼缝,李阮棠怔怔地看着快要红透了的小郎君,就在他要碰上来的瞬间,倏地偏开脸。
“孟,孟公子。”薄薄一条锦被,挡不住怦怦乱跳的心。
“呀,棠棠,我,我没有其他意思,就——”被捉了现行的小郎君局促地坐直身子,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东瞅瞅西望望,半晌才憋出个理由,“就,就只是想看看你醒了没。”
欲盖弥彰的话只落下音,孟均便心虚的不行。
他哒哒哒走向书桌,小心翼翼地端来煮好的米饭,眼巴巴地看向刚坐起身,正准备穿中衣的女郎。
“这衣衫......”
“这衣衫是我脱的!”
问与答,几乎是同时开口。
小郎君面上更红,捧着碗规规矩矩坐远了些,“我,我只是帮世女看了看伤。”
“伤?”
“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往她心口扫了扫,“世女,你那里的伤,是谁下的毒口啊?”
小郎君问得别别扭扭,极力想要藏住那一点点蔓延出来的醋意。
他偷偷瞄着李阮棠的神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徘徊,生怕从她口中听到最不愿听见的两字。
毒口?
缓过些神来的李阮棠一顿,默默将锦被又拉高了些。披散的乌发遮住了那一双红透了的耳尖。
她瞧了眼无知无觉的始作俑者,“是有一只小馋猫。”
“嗳?”这回答超出了孟均的预料,他端着碗稍稍坐近了些,问得认真,“猫为什么会咬你呀?”
“因为。”李阮棠抿唇一笑,有些无奈道,“他将我当成了爱吃的包子。”
孟均:“???”
这理由,他倒是头一次听,不过,猫也喜欢吃包子吗?
小郎君心里有些疑惑,却又暗暗欢喜起来。他往前又蹭了蹭,将捧了许久的玉碗小心翼翼递在李阮棠面前,“棠棠,你饿不饿,我做了好吃的饭,你要不要尝尝?”
他下意识唤的亲密。
李阮棠一怔,目色落在那压得结结实实的一碗杂米饭上,忽得没了言语。
小郎君抿唇,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难不成这一招被李阮棠识破了?他心中忐忑,正准备再找找借口。
纱帐里,乌发下遮挡的肩头早已透了粉,李阮棠轻叹了口气,极为平静道,“孟公子,能否容我穿件衣衫?”
她不说,孟均压根儿没察觉到面前的女郎有何不妥。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顺着李阮棠的话音瞧了过去,登时犹如被针扎了一般,哒哒哒几步走回书桌前坐好。
俊俏的面容犹如秋来枝头沉甸甸熟透的柿子,由内而外的热意似是三伏天来临,烧得人口干舌燥。
身后,有悉悉索索穿衣的声响。
小郎君轻轻放下玉碗。
哎呀,李阮棠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吧?
虽说,他是有几分目的不纯,可,可他刚刚是真没注意。只是这一说辞,光是小郎君自己想想,都觉得说不过去。
更何况是李阮棠。
他越想越局促,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棠棠,你,你可,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孟均脸上愈发滚烫,就连掌心也冒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