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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抬起头,用幽绿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们,“我还以为我们能一起度过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呢!女学生会主席和两个成功的对角巷老板,在毕业典礼上分别代表学院致辞——”
“……未来总会有机会的,”弗雷德底气不足地说,“我们在学校里待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弄清了霍格沃茨的普通学生到底希望从笑话店里买到什么,认真鉴定我们的研究成果,然后生产出满足需要的产品——”
“最重要的是,我们想要离开学校,作为凤凰社在对角巷的前哨,”乔治说,一边用沉静的蔚蓝色眼眸看着她,“爸爸出事之后,我们想了很多,但是总结起来大概也就一句话——有些对的事情,是值得为之付出生命的。当然,这不意味着我俩准备现在就去神秘人被窝里放烟花……”
“我想我永远也不能理解你们伟大的牺牲精神。”卡珊德拉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她艰难地说:“为什么你们不能像其他普通的学生一样安分待在霍格沃茨?就连波特都待在学校里,接受着邓布利多的庇护……”
“‘其他安分的学生’,嗯?”弗雷德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笑着说:“可我们生来就是这样具有冒险精神的人。想想看,如果整个英国巫师界都沦陷了,我们的笑话产品要卖给谁呢?”
“你们俩会被发现杀死在把戏坊里的!”卡珊德拉颤抖着说,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大堆浸泡在回忆里的画面。是至今躺在圣芒戈里精神失常的老克劳奇、是浑身是血躺在冰冷地面的韦斯莱先生、是瞳孔细长可怕的伏地魔……
弗雷德和乔治的勇敢让她向往,可勇敢本身带来的后果让她恐惧……卡珊德拉闭上眼睛,逼退眼泪。
“喔,你这个口吻听起来倒像是我们妈妈了。”
卡珊德拉甩开了乔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深深地看着他们,眼底是浓郁到化不开的疲惫:“你在羞辱我。如果你们坚持如此,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各自冷静冷静吧。”
他们之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当“分开”这个词被说出口的一瞬间,弗雷德和乔治都愣住了,几乎不知所措地对视了几秒,才一起说:“……我们还是和好吧,卡珊德拉。”
“不。”卡珊德拉紧闭的双唇吐出了一个单词,然后转过了头。“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背后的声音消失了。
她还是亲口说出了这件事,像是彻底打开了胸腔,让冰冷呼啸的风灌进胸口,哗啦啦作响。
他们的分歧从一开始就存在。
“要我说,这是很明智的选择。”一道圆滑的声音说。
卡珊德拉转过头去,发现走廊上挂着的一排静态景物画和人物肖像画中,原本捧花少女的画布上变成了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不仅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自觉,甚至还就他们争论的内容自说自话起来。
“我想,做格兰芬多的学生需要很勇敢,是不是?*”他抚摸着油光水滑的山羊胡须说,“斯莱特林就不一样了,勇敢不意味着傻。比方说,只要有机会,我们总会选择保命。我猜你是个蛇院的学生?”
“分院帽没碰到我的头发就把我分去了斯莱特林,”卡珊德拉冷冷地说,嗓音仍带着些沙哑,“但我并不只是为了保命。黑魔王已经看到了我的脸,再不分开会害死那两个红毛勇士的。”
“哦?我知道了,这不是为了临阵脱逃,而是斯莱特林明哲保身的通俗说法。”他依然捋着胡子。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卡珊德拉眯起眼睛,念出了他画布右下角的花体签名,“你被评价为最不受学生欢迎的一任校长是有理由的。”
“没礼貌的丫头。”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挑起一根细细的黑眉毛,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受到了冒犯。
他常常会在无聊的时候从校长室的画框里溜出来,四处围观霍格沃茨里发生的热闹,依稀记得这样的争吵在二十年前也发生过,不过那时双方的身份大不相同——红发的是格兰芬多的女生,冷淡又倔强的是斯莱特林的男生。
“让我看看哪里还有热闹……喔,五楼的男盥洗室?有意思。”菲尼亚斯咕哝一句,又从画布上消失了。
另一边,哈利独自从大礼堂用过晚餐回公共休息室。罗恩为了十加隆的试验费吃下了双胞胎的速效逃课糖系列中的呕吐糖,现在他正呕吐得厉害,抱着盥洗室水池的样子跟二年级吐鼻涕虫的模样没什么差别。赫敏说这是他自找的,气哼哼地留在图书馆复习中。
可就在上到五楼的时候,他敏锐地听到了扶梯上蛇形把手嘶嘶的交谈:“在盥洗室……嘶……桃金娘劝他一起死掉……”
“盥洗室”“桃金娘”和“死亡”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立刻触动了哈利敏感的神经。他不假思索地转头走向了旁边的走廊,但是盥洗室的门紧闭着,什么也听不见。
他轻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德拉科·马尔福扶着水池边,背对着门的高瘦身子佝偻着,淡金色的头发凌乱垂在颊边。哈利恍然觉得,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