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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侯府被家里爹娘算计,留在侯府要遭世子觊觎,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她与范嬷嬷合计许久,两人想到的只有一条解决办法:出府嫁人。
结婚对象都是现成的,后街的书生顾随安,他是侯府的族亲,有宗族礼法在,世子爷做不出夺妻的事。
只是木槿与他没什么感情,听过明月的感情观后,她不想随意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心底也觉得这样利用对方不公平,因而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上午木槿将活计做完,范嬷嬷递了一个出行的木牌给她,吩咐道:“我在宜兰坊定了一盆梅,你下午去取回来。”
木槿往常没少出府帮嬷嬷取东西,接了令牌也没多想,只是等她一离开侯府,没走几步便见到在路口等候的顾随安。
“木槿姑娘。”顾随安轻声唤道。
木槿见了他,一时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顾随安立马说道:“姑娘莫要慌张,我此番前来,没有任何逼婚之意。”
木槿还没有下定决心,闻言顿时放松下来。
顾随安说道:“昨日是我唐突了,我只想着自己钦慕姑娘,姑娘又有难处,提出来正好两全其美,但却忘了顾虑姑娘的心情,不免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木槿听他这般诚恳,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小人,说道:“顾公子言重了,您也是助人心切。”
顾随安摇摇头,说道:“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依旧嫁与我,我保证婚后对姑娘秋毫不犯,他日姑娘若是有了心仪之人,你我和离,我亦会向那位郎君阐明原委,不会让姑娘有丝毫负担。”
木槿闻言微怔,看向眼前的顾随安,说道:“你……你多了一桩无用的婚事,对你没有任何益处,反倒容易错失良缘。”
顾随安是秀才,寻个富户人家的小姐为妻不难,如今婚事废在她身上了,对他来说是血亏。
顾随安摇头,说道:“姑娘对我母亲有救命之恩,如今有难,便是我豁出性命都是应当,只是区区一桩婚事罢了,算不得什么。”
说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木槿。
“姑娘,口说无凭,立下字据才算作数。”
木槿打开那张纸,上面字迹清晰有力,内容也十分清晰,将两人的这场约定尽数写上,底下落款处顾随安已经签字按了手印,显然诚意十足。
木槿鼻头一酸,三年前下雪她偶然在巷子里救了摔倒的顾母,没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回报,她所有的难题,似乎都在这张纸中化解。
顾随安见木槿接了那张纸,心底不由得感激明月,若非她向顾母出的这个主意,木槿说不定还会死扛着。
虽然未来可能要看着心上人嫁给旁人,但顾随安却希望木槿能一直平安顺遂,希望她的眼睛能一直不染尘埃。
明月家住巷子里,和顾随安母子俩早就相识,当年木槿便是将摔倒的顾母送到她那里救助。
明月先前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男二本该在七年前就和女主相识,但因为她的蝴蝶效应,两人成了没有交集的两条线。
顾随安在顾家族人里算是有些出息的,也当过二少爷的伴读,因而在二少爷面前有些颜面,原剧情里他帮过木槿几次,被木槿的善良吸引,情根深种。
但他将这份情愫埋藏心底,从未说之于口,带给木槿的只有帮助没有负担,年纪到了娶妻生子,哪怕日后高中做官,也没有另外纳妾。
他心底藏着对木槿的意难平,但却依旧善待身边人。
他家里人口简单,只有母子二人,顾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心想着帮助顾母,就算是假结婚,顾母也会善待木槿。
明月之所以帮顾母出这个主意,是觉得即便木槿对顾随安没有爱慕之情,依照顾随安的人品,未来二人也能好聚好散;若是两人产生了感情,必然会是一对佳偶。
“一日一剂,分两次服用。”明月收了钱后,将药材递给面前的病人。
女病人是熟客,接过药的同时,忽然伸手摸了明月一把。
“小大夫,你这手上抹了什么,怎么这般白嫩,有好东西,可不要藏私。”
明月常年干活,但因为一直注重保养的缘故,手被养得很好,闻言她也没有半点犹豫,拿出一小罐药膏来,递了过去:“一钱银子。”
对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结账。
等到医馆里没有旁人了,明月将收到的钱分一部分递给柳医女,并将账算给她听。
明月能够独立诊脉后,柳医女给她定了分成,她可以拿一部分诊金,而明月借着医馆售卖自己的药膏,也要给柳医女分成。
这其中账务,对明月来说十分简单,柳医女却算得头秃,故而她索性不算了,明月说多少便是多少。
因着医馆里女客多,除了寄卖美容药膏,明月也在这里寄卖了苏母打的络子,依旧也是给医馆交分成,虽然卖出去的数量不多,但对于医馆和苏家都是额外的进项。
明月脑子活络,总能想到挣钱的法子,柳医女月底算账,总能发现医馆多养了人,加了开支,但结余却没有变少,对这个徒弟自然越发满意。
离开医馆前,明月忽然说道:“师父,过两日我要跟您请天假,想要去给范师父送年礼。”
柳医女听到这话,眉头一跳,第一次听说范师父的时候,她心里想着你居然背着我拜了别人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