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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穿过的衣领已经泛黄,甚至于潮湿引得袖口都生出零星霉点。
舒尔捏在手里看了阵,忽地将其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机票在夜间,舒尔将东西让助理送去机场托运时,她买了杯热可可坐在软椅上出神。
突然被一通电话勾回思绪。
她垂眸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生出些许躁意,眼窝细细密密的发疼,犹豫着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清朗的男音:“姐,听说你明早的飞机?”
“……”
舒尔眼皮动了动,“听谁说的?”
“……猜的。”大男孩儿的声音停顿片刻,有些心虚。
舒尔拉下墨镜挠挠眼底,隐忍着情绪唤他:“林漾,你别来接我。”
“为什么啊。”林漾低声嘟囔,“我不管,明早我准时到,你把航班号给我……”
不等他说完,舒尔果断挂了电话。
她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猛地将空了的纸杯丢在桌子上。
可惜林漾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舒尔登机时电话再次响起,找到舱位,她俯身坐下稍稍舒展开双腿才又接起。
“没完了?”舒尔的声音有些冷。
林漾停顿几秒,紧接着嘴皮子翻的飞快:“这不是好久没见,我都忘了你样子了,明天又没课,想来……”
舒尔抿唇,语气嫌弃但眸色淡淡:“九点落地。”
记下时间,林漾再次开口:“姐,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舒尔倾身抽来本杂志:“工作调回国内了。”
林漾一惊:“那是一直待在海城?”说完又笑起来,“那以后见面可就方便了。”
这话令舒尔想说出口的话稍稍止在口边,严肃道:“林漾,我走之前说的话你是都忘记了吗?”
林漾被噎住,好半晌没能再吭声。
乘务员漫步走过来,微笑着正准备提醒时,舒尔率先出声:“要起飞了。”
说完,利索摁断电话。
座位靠近窗口,她关机后伸手打开遮阳板。
夜晚的机场显得有些许荒凉,不似午间的喧嚣热闹,霓虹灯四处亮起,闪烁在各个角落。
看着往返奔波的人们,舒尔想到适才与林漾的对话。
离开国内这几年,舒尔几乎与曾经的同学朋友都断了联系,除却发小黎苑声外便只有林漾。
林漾叫她姐,但他却是舒尔父亲出轨后与真爱的结晶。
至于她,不过是商业联姻下的结合体。
她离开的时候,用最厌恶的语气狠狠地伤了林漾,但这人却像是知晓她细腻心思,不厌其烦的靠近,被拒绝也从不眼红。
林漾似乎明白他母亲的肮脏与龌龊,也在后来的时间里,小心翼翼的护着舒尔仅存的自尊。
起落架收起,飞机终于起飞。
舒尔压低帽檐,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三年前她孤身前往,被情所伤。
三年后仍孑然一身,却已傲立于行业巅峰,随意称王。
一觉睡到清晨,舒尔要了杯咖啡醒神。
飞机餐依旧很难吃,只草草用了份沙拉迅速结束,等到飞机降落,舒尔的脸色已隐隐有些发白。
助理率先去托运处取行李,舒尔从通道口往出走顺势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林漾的电话如期而至。
舒尔的拇指顿了顿,往前走了几步才接通。
“姐,你下飞机了吗?”林漾笑吟吟的。
舒尔抬眼扫过地标,“嗯,马上。”
林漾:“我在门口等你。”
其实克雷斯安排了分公司的车来接他们,但舒尔念及林漾,应答的话到嘴边还是推脱过去。
助理托着两个大箱子在门口与她会合,公司的车也已经到场。
舒尔翻出纸巾递给助理,交代着:“你先坐公司的车回家,工作的事情明天联系。”
不多时,林漾垫着脚从停车场过来,双手插兜,戴了个黑色鸭舌帽。
助理见人来,这才放心的坐上车离开。
机场门口。
舒尔上下打量林漾。
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儿穿着棒球服,肤色略显白皙,牛仔裤显得双腿修长。
实在太年轻了些。
“姐!”
林漾几步并作一步飞奔而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舒尔见着他这模样,那股子别扭多少消散些,手指刚搭在行李箱扶手上,就被林漾一把夺去,左右手各拉一个往前走。
“快跟上,博明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店,就知道你念着这口。”
林漾丝毫不在意舒尔的冷淡,依旧开心的像个孩子。
舒尔缓声道:“的确饿了。”
“是吧。”林漾得意的回头冲她挑眉,“姐你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我明天就得回学校,不然你就住我那里吧。”
说到这里,林漾又加了句:“我妈她不在。”
舒尔神色微顿,“我有房子。”
“啊我忘记了。”林漾尴尬挠头。
舒尔被他的窘迫逗笑,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随意说:“别这么拘谨,都过去了。”
林漾眼前一亮,捏着车钥匙用力点头。
博明购物在南一环,地理位置靠近延中,近两年这里作为新开发区,修建了海城最大的购物中心与游乐园,人流量持续攀升,成为海城最受欢迎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