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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颇为尴尬,身后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她来不及道歉,赶紧向对方做出一个噤声的表情。
崔原温顺地眨了眨眼,表示懂。
待外边的一男一女的说笑声和脚步声渐小之后,她才尴尬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崔郎君。”
崔原眼睛明亮,脸上扬起一贯温和的笑意,摇头道:“无事,在下应出言提醒的,原是我的不是,薛娘子无需放在心上。”
薛陵婼原本因上次殷崇清之事,心里就对他颇有好感。
加之上次双方长辈撮合二人时,崔原明知她与殷崇清之事,却仍在长辈面前无一异样,给足了自己面子,心中不由得对他盛赞不已。
她忍不住又想起某个人……若是他碰到此事,肯定会将这件小事扯到以往的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上面,然后再各种纠缠自己答应各种不平等条约。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暗暗赞叹崔原,真是有君子之风。
同是姓崔,怎么差别这么大。
在当初得知有个沛国公府崔家的时候,她凭着自己上辈子多年看小说,刷电视剧的直觉,曾想方设法地打听崔氏子弟中有没有个名齐的人。
可惜无果,直到那时,她才发现,生活真的不是小说电视剧。
她暗自叹了口气,对崔原道:“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崔原却叫住她,看着她紧锁的眉头问道:“薛娘子似有愁意,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可否讲出,在下或许可以帮你?”
不知怎得,他与这位薛娘子不过才几面之缘,可是却觉得将她的事情都挂在了心上,如今看见她不高兴,便忍不住想要为她解忧。
第28章 解忧
只见少年满脸诚挚之色,薛陵婼沉思片刻,对上他温和的眼睛,说出自己一直为之苦恼的事情:
“长辈赐我一物,可对我来说,此物犹如枷锁置身,让我抑郁不平……”
崔原皱眉,为何他总觉得薛娘子好像在透过此事,说着其他的东西。
“《孝经》有云:长辈赐,不可辞,即是长辈所赐,那便必有其道理。”
薛陵婼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是这个理,只是每次被动相亲,参加交际,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不过,这等小事不算什么,她又道出真正让她头疼的另一个问题:“我曾经有一物,极是喜爱,可后来却视它如洪水猛兽,便将它丢弃,可现在却总是又想着它?”
崔原沉吟,被薛娘子打的哑谜给问住,心中纠结一番,按照自己的理解反问道:“那你如今可是后悔了?”
薛陵婼一怔,想起自己让那个人离开的样子,想起那个人咬着牙说让自己不要后悔的样子,一时之间张不开口,良久,才道:“我不后悔,不过是每次想起它,便切齿拊心,夜不能寐罢了。”
崔原看着面前这个嘴硬的小娘子,不由得轻笑:“这便是后悔了?”
薛陵婼低下头,不让他瞧见自己发红的眼眶,小声道:“我说过不后悔的,怎么可能会后悔?。”
崔原没听清,问:“什么?”
薛陵婼回了神,道“后悔了又能怎么样?”
崔原不加思索:“既是后悔了,那边将它找回来?”
薛陵婼垂眸,不知怀着何种的心情,道:“我把它丢得很远很远,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崔原听着少女略带闷闷的声音,却想不出安慰的话,只能道:“《道德经》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薛娘子不必如此忧心,说不定会有后福等着你。”
薛陵婼苦笑,世间不知有多少意难平之事,若都只能用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盖过,那该有多好。
薛娘子好像并没有被自己安慰倒,崔原略微有些苦恼,不知再说也什么,这时,廊子里突然跑过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内侍,匆忙向二人行了个礼,对崔原道:
“我的郎君嘞,您怎么还在这?可急死奴才了!”
崔原诧异:“圣人到了?”
“到了到了……见您不在,正到处找您呢!”
薛陵婼这才注意到,崔原今日穿了件深蓝色的交领对襟大衽,头上端端正正的戴着顶赤金玄武玉冠,是礼服的打扮。
崔原面上露出焦急之色,对薛陵婼歉然一笑,拱手道:“薛娘子,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薛陵婼点点头,微微欠身:“今日之事,多谢崔郎君。”
和崔原告辞后,薛陵婼收敛了情绪,坐到栏杆前,看向御帐方向,帐中,两排宫女与内侍弓背而立,最中间,坐着一位头戴冠冕,身穿通天冠服的男子。
在他旁边,则是一位着青色翟衣的妇人,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也看不清楚脸,但她知道,这二人,是圣人和皇后。
再看看正疾步奔向那边的崔原,她心中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太液池上的龙舟已经就了位,共八艘龙舟,用八色/区分,每舟之上十六人,都是在金吾卫、羽林军和神策军中精心挑选出的相貌英俊、身形健壮的男子,惹眼的很。
池子的两边各竖着三面红色牛皮大鼓,各有三个内侍手持鼓槌站在一旁。
再加上观景台上的上百个帐子,场面极为热闹,薛陵婼自小长在近乎边陲的彭州,还从未见过这等景象,倒是颇感兴趣,心想,不如回了帐子里同舅母以起观赛也未尝不可。
不料才上了一层台阶,便瞧见了崔梦。
她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不知在看什么,红色的裙子随风飘起,亭亭玉立,端的是一幅美人赏景图。
薛陵婼玩心大起,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