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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陵婼心中默默感谢崔原方才提醒,她决定要收回前些时日说他娘娘腔的话。
殷崇清看到薛陵婼,眼睛一亮,颇有些激动的唤道:“阿婼妹妹。”
薛陵婼无奈,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点了点头:“崇清哥哥。”
殷崇清握紧了手,指了指假山堆,目光灼灼:“阿婼妹妹,可否与我私下一叙?”
薛陵婼想起崔原说的话,佯装没有看到他渴求的眼神,目光平和,微笑道:“今日府中人略有些多,恐有不便,就在这里吧。”
那假山堆处虽隐秘,不过万一被人看到,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到还不如就在这里,大大方方的,也不怕有闲言碎语。
殷崇清自知失了礼,脸色白了一些:“阿婼妹妹,这几个月来,你可还好?”
薛陵婼心中一暖,想起素来待自己亲厚的殷家伯母,真心的笑了笑:“我很好,不知贵府伯父伯母身子安泰?”
殷崇清颇惊喜,向前又探了一步:“我爹娘很好,我母亲很是挂念你,时常念叨着你。”他顿了顿,白皙的脸忽地一红,羞涩道:“我……我也时常想着你。”
薛陵婼心中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笑容不变:“那便是极好的,我也是时常想着伯母。”却像是没有听着下半句话似的,闭口不提。
殷崇清的心沉了一下,又试探道:“陵婼妹妹,我母亲前些时日还说想邀请你去家中做客,阿碧也很是念你。”
薛陵婼知道,这句话肯定是不掺任何水分的,阿碧肯定非常想念自己,笑道:“那敢情好,我也极是挂念阿碧,回头定要下帖子去贵府。”
殷崇清瞅了瞅她,看着心情极好,开心道:“祖父念我与阿碧年纪渐长,便留我们在家中待着,不让我俩随父亲母亲居于彭州,阿婼妹妹现如今也常居京城,你我也可以常常相见。”
薛陵婼脸色立时一变,打断他道:“殷公子说笑了,你我男女有别,怎好常常相见。”
殷崇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脸色变得煞白,良久,勉强说出话来,拱手道:“陵婼妹妹勿怪,是我唐突了。”
薛陵婼冷冷一笑,道:“此番话,殷公子以后不要说了。”
殷崇清挤出一个苦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薛陵婼,道:“阿婼妹妹,你可是怨我?自从薛伯父出事后,你便不愿意见我,总是躲着我,即使躲不了,也不愿同我多说几句话,可是怪我没有帮上什么忙?”
这下轮到薛陵婼诧异了,她不由得好笑道:“崇清哥哥说的哪里话,莫不是忘了,当初曾邀我去你家小住,是小妹自己不愿意。”
殷崇清听出那句话格外强调的不愿三个字,哪里不明白阿婼妹妹这是暗示他什么,心里头一阵发苦,顿了顿,又道:“妹妹的话我明白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心上人,唯有一走了之,远离这个伤心地。
却听身后的薛陵婼又唤道:“崇清哥哥请留步。”
他停住,过了一会才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妹妹何事?”
薛陵婼示意香兰走得远些,对殷崇清道:“崇清哥哥勿怪,你与我阿兄自幼同窗,我与阿碧也是从小交好,在我心中,你与我阿兄一般无二,都是嫡亲嫡亲的哥哥,再好不过的兄长。”
她又勉强笑了笑,对上他的眼睛,声音清亮,道“崇清哥哥你秉性正直,家世不凡,未来嫂嫂也必是高门贵女,我先在此祝贺哥哥了。”
先前一番话或许可以算得上是无心之语,可是这一番话下来,便是挑明了。
说完,薛陵婼便走了,她知道自己说的重了,心中略有愧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先离开。
殷崇清愣在原地,如置身冰窖般,心痛不已,看着薛陵婼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薛家出事的时候,他立时想要离开家去找她,可是母亲将他拦住,父亲也怒不可遏,骂他不知好歹。
他心中焦急,便顶撞了父亲,父亲气的拂袖而去,将他关在了家里。
母亲劝自己:“儿啊,你这么做是何苦,这是伤了你父亲的心呢。”
他回答:“陵婼妹妹是我心中未过门的妻子,我要去找她。”
母亲也生了气:“什么未过门的妻子,连口头上的约定都不是,算不得数的。”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母亲:“我们家与薛府素来亲厚,我与陵澈兄亦是多年同窗,母亲怎可说出这种话,未免太过落井下石了些。”
母亲气急了,当下打了他一巴掌,怒道:“我知道你待她的心意,即使你找她又能怎样,她如今已是罪臣之女,难道你还真要娶了她?”
他说:“那又有何不可?”
母亲似遭受了雷霆之击,哭道:“大房一向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与你父亲辛苦将你拉扯大,你便是这样对我们的吗?你若娶了她,以后该如何在勋国公府立足。”
他想起了一项待自己苛刻的长房伯父,犹如一当头棒喝,冰水浇头,立时熄了心中火热的心思。
可还是想着无处可去的阿婼妹妹与薛家伯母会去哪,他便遣了人,日日在衙门门口守着,因为他知道,她们一定会去探望牢中的薛家伯父,果不其然,他心心念念的阿婼妹妹出现了。
可是,她不愿意见自己,第一次是在晚上,第二次是在大街上,她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就逃,还有第三次,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让她偷偷跑掉,他想邀请她去自己家暂住,可是她拒绝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