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第五蝶这层误会后，东方朝继续问：“你身上的炸药和项圈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提及这个，叶暮有些慌张。
    他两只手绞着小白兔睡衣边边，小声嘟囔：“是我上一个主人弄的……”
    叶暮忘了自己只穿着一件长上衣，他这样绞衣服，两条莹白的玉腿全暴露在东方朝面前。
    东方朝干咳一声，伸手去按住叶暮乱动的双手，把衣服重新拉下来遮好。
    随后才说：“什么主人？”
    这都3021年了，怎么还有主人一说？
    叶暮还以为东方朝是生气地明知故问，于是赶紧补充：“你别生气，我现在喝过你的血，已经是你的吸血鬼了，我可以换项圈的，你别赶我走，没有你我会死的。”
    叶暮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让人。
    东方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没有要让你戴项圈的意思。”
    “啊？不戴吗？你不要我了？”叶暮又紧张地揪着衣服，眼圈红红的。
    东方朝赶紧安慰他：“没有没有，我不是不要你了。我只是不知道你们血族还有戴项圈的习俗，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这不是血族的习俗。”叶暮摇摇头，解释道：“这是我上一个主人教我的，他说我喝过他的血就和他有了契约，我就要乖乖戴上项圈听他的话。”
    “呃……”东方朝无语，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他拉过叶暮那双不安的小手，轻轻握着，重新教他正确的常识。
    “听着，你喝了我的血，我们之间确实建立了临时契约，但这不代表你就要听我的话，我们之间仍然是平等的。契约只是一种生命关联，与尊卑无关。”
    叶暮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反应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这么说……我出门可以不跟你报备？”
    “那当然，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
    东方朝肯定过后，又补充道：“不过你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外面太危险了，我怕我保护不好你。”
    叶暮有些失神，东方朝这话和小姨说的有点像，却又隐隐有些不同。
    天色已深，东方朝打算问最后一个问题就扶叶暮去睡觉。
    第18章 东方朝，晚安
    “你所说的上一个主人，叫什么名字？”
    东方朝观察着叶暮的反应，如果叶暮难过不想说，那他便自己去查。
    果然，叶暮鼻尖红红的，不肯如实回答，“我……可以不说吗？”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担心万一，万一东方朝和林历认识，把他送回去可怎么办？
    不行的，他要一直赖在东方朝身边，哪儿都不去。
    叶暮不肯说，东方朝也不打算为难，反正他有的是办法找到那个人渣。
    ……
    更深露重，东方朝扶叶暮去客房睡觉。
    叶暮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几个来回。
    太好了，他再也不用睡在棺材里，再也不用一动不动地僵着腿，再也不用睡到一半被稀薄的氧气憋醒。
    东方朝看着叶暮滚来滚去的样子，心酸又好笑。
    他关了灯，准备出门。
    叶暮却突然坐起上半身，说：“你和我小姨打架受伤了吧？”
    东方朝脸上只有3道细细的伤口，没什么大碍。
    他轻松地笑着，“没事，过几天自己会好的。”
    叶暮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的能力，还没用够呢。
    再说了，他在东方朝家里白吃白住，如果不发挥自己的作用，迟早会被厌弃的吧。
    叶暮坚持道：“可以让我帮你治疗吗？”
    东方朝顿了顿。
    本来只是几道浅浅的伤口，不必小题大做，但考虑到叶暮极度匮乏的安全感，东方朝还是坐了过去。
    他坐在床边，把叶暮的手拉到伤口附近。
    叶暮循着手的位置覆上柔软的樱唇。
    片刻后，东方朝的脸颊光洁如初。
    “晚安。”他顺便在东方朝耳边呢喃一句后，快速钻回被子里躲着脸红。
    东方朝的血好香好甜，叶暮喝着不仅解渴，内心某处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他满怀欢欣地进入梦乡，一夜安眠……
    次日清早，叶暮是被一阵肉香馋醒的。
    他是有血有肉的半吸血鬼，和人一样知冷暖，懂饥饿。先前在林历那里没吃过什么东西，早就馋得能吞下一头牛了。
    他摸索着下床穿鞋，东方朝刚好进门，“我还说来叫你起床呢，没想到你自己醒了。”
    叶暮偷摸咽了下口水，乖乖站得直直的。
    东方朝一看叶暮这幅乖模样就想笑，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把叶暮搀到餐桌边坐下。
    瘦肉粥盛出来有段时间了，温热得恰到好处。
    叶暮等东方朝说可以吃之后才动勺子。
    久违的饭香滑进胃里，叶暮高兴得想原地蹦三蹦。
    但他忍住了，乖乖坐着听东方朝说话。
    “我等会儿要去上班，可能要傍晚才能回来。午饭我做好放在冰箱里了，你放微波炉里热热就好。家里的金毛名叫双皮奶，你有困难就叫它，它很聪明，应该能暂时照顾你……”
    叶暮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可他总不能一辈子依赖东方朝，于是挤出一抹微笑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