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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上他威严冷峻的气质,更让人觉其傲睨矜贵,不可逼视。
陆之昀甫一进入歧松馆,便得知了沈沅身子不适,想让他过去看看的消息。
听罢,陆之昀眉宇微蹙,即刻就要抬步往环廊走去,他边行着,边沉声问江卓:“寻医师看过没有?”
他的步态依旧沉稳,却也能让人瞧出一些急迫来。
江卓摇首,恭敬回道:“属下不清楚夫人到底寻没寻医师,公爷先去瞧瞧吧。”
等到了沈沅的闺房外时,陆之昀却见,阿蘅正双手打着颤地端着一个装满了热水的铜盆,半屈着双膝站在了落地花罩后。
陆之昀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未等阿蘅开口问安,便进了内室去寻沈沅。
碧梧见陆之昀至此,便从沈沅的闺房内退了出来,又走到阿蘅的耳侧叮嘱了一句:“主子既是让你站在这儿,你就老老实实地站着,无论一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动。”
阿蘅怯怯地应了声是,心中也自是不知道沈沅突然让她近侍伺候,到底是存着什么目的。
陆之昀走到拔步床前时,见沈沅的羽睫如蝶翼翕动般,一下又一下地眨动着。
她柔美的双眸显露了几分委屈,亦朝着他伸出了一只纤手。
陆之昀走了过去,将她伸出的那只手攥入了掌心,低声问道:“身上哪处不舒服?”
沈沅摇了摇首,只柔声回道:“官人,我有话想同您悄悄地说,您坐过来些。”
陆之昀冷峻的锋眉又锁了几分,却依着沈沅的言语,坐到了床侧。
他刚一坐定,沈沅便将纤手探入了他的衣袖,待寻到了他臂膀上那条狰狞的长疤后,便用自己柔软微凉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的疤痕。
陆之昀被她触碰了身上的疤痕后,身子蓦地一僵,却没制止沈沅的行为,指骨凸显的手背却贲出了青筋。
他隐忍地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沈沅没立即回复他,只小心地探了探身子,亦蓦地又柔唇含住了男人的耳垂。
觉出了耳垂上的温腻触感后,陆之昀即刻便攥住了拳头,却听沈沅在松开他后,只话音柔柔地道:“妾身想看看…自己和官人的那处,是不是一样的。”
陆之昀用那双凌厉的凤目瞪了她一下,亦将沈沅的手从他的袖子里移了出来,他冷着声音又问:“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吗?”
沈沅颔了颔首,又做出了要让陆之昀靠近的手势,温驯地诓骗着他:“这此妾身会好好地同官人说。”
陆之昀微抿薄唇,复又沉眉靠近了沈沅。
沈沅将柔唇置在了他的耳畔,却又趁他不备时,咬了下他的耳朵。
阿蘅站在飞罩处,亦用余光看见了闺房内发生的一切。
她看见了沈沅咬了两下陆之昀的耳朵,亦瞧见了男人气势凶狠地将她抱进了床内,那绡纱帷幔被他用大手猛然拽了下来后,她便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了。
阿蘅隐约听着,沈沅似是柔弱的低呼了一声,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随即,陆之昀低醇且冷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今天真得好好地收拾收拾你了。”
阿蘅终于明白了沈沅的用意,亦蓦地瞪大了双眼。
沈沅应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她这是在报复她!
而报复她的方式,则是让她在这儿听床!
第38章 鹞鹰
阿蘅满脸怔然地站在落地花罩处,亦能清晰地听见内室传出的那,女子娇弱又怜人的喁喁泣音。
最开始陆之昀还故作严厉地斥了沈沅几句,阿蘅听着他那话意,好像是什么知不知道错了,下回还敢不敢了的问话。
可没过多久,男人低沉的声音明显缓和了不少。
同沈沅说的话也变成了诸如乖、别害怕、会轻一些这一类哄诱的言语。
阿蘅持的鎏金水盆上,还攥刻着游鱼的纹样,寓意着金玉满堂。
许是为了故意地折磨她,沈沅命丫鬟往那盆里倒的竟是滚烫的热水,她的闺房本就烧着地龙,熏炉里也燃着极旺的炭火,阿蘅只觉得那热水氤氲的雾气属实灼面。
内室不仅热,那传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惹人面红心跳了。
阿蘅站在原地,是越来越心惊胆战。
最关键的是她知道沈沅还怀着身子,虽说月份好像已经坐稳了,但也存着怕孩子会因此流掉的担忧。
她也是真的没想到,沈沅平日的气质是那般的温娴雅静,对待下人的态度也很和煦,却没成想她的妒心竟是个这般强的。
沈沅有管家的能力,人也生的绝色貌美,阿蘅适才瞧着,在那种方面,她也是个有手段的。
在白日,她有着贤妻正室的端庄和贤淑,能帮陆之昀将国公府的中馈之务管理得妥妥贴贴的。
等入了夜后,沈沅那些柔媚小意的手段,怕是连她扬州老家的那些瘦马都敌不过。
摊上了这么个主,阿蘅也只有自叹不如和认栽的份儿。
那金玉满堂盆里呈的水,也明显要比平日的多,阿蘅就快要端不住它的时候,惠竹已然走到了她的身旁,还端来了几条洁白干净的帨巾。
见阿蘅如此,惠竹不禁压低了声音,微讽道:“怎么主子让你端个水,你都端不好?”
阿蘅的脸蛋是青一阵,且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