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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票来。”
真金白银地掏,谁也心疼。
赵二娘子忍着肉疼去拿了钱来。
这是家里被洪水泡坏的十几亩地换来的,到手才几天,转手送出去了。
更难过的是还要眼睁睁看着儿子在跟前受棍子。
庆脆脆看得出于二强放水了,棍子甩起来裂空声吓人,其实落到身上就沾沾皮肉,伤不到筋骨。
三十棍打完,被打的人不嚎扯,打人的却是一头汗水。
于二强被庆脆脆清亮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要知道他心里偷偷喜欢过脆脆的。
毕竟,庆脆脆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哪个后生没惦记过。
不过今日之后他是不敢惦记了,这样虎气的女人,他招架不住,王二麻子肯定是要每天跪搓衣板的。
庆脆脆亲自点过银票和数目,满意地揣起来。
看着根本没有受多少教训的两人正被解开绳子,眼底有杀意闪过,却是同里正道:“于叔,我爷在的时候,夸过你家的门风,曾说只恨没养一个像你一样的儿子顶门户。”
庆家爷在的时候,庆家日子过得红火,为人勤谨本分,是村里有名的老好人。
里正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
被那样慈眉善目的长辈看中的自己,如今却教养出奸猾狗辈,真是丢脸。
言尽于此,再说就扯破最后一层遮羞布了。
庆脆脆走在最后,故意慢了一步,看向于大壮和赵小河,“希望你们能改正。”
说完,柔和一笑,脸上梨涡隐现。
旁人只当她是警告,庆脆脆却将于大壮眼神中的不甘和贪欲瞧地分明
她等着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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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杨两位在村里主干路上分开,庆脆脆每人给了一锭银元宝,足称二两的分量。
“这么晚回家,家里人都担心。银子拿回去使唤吧,就说码头生意红火,我给分得利。”
这是封口费。
秦大哥本身就是腼腆性子,嘴巴严实,有了嘱咐更不会往外说。
狗蛋哥人机灵,知道能信他做这种事,就是把他当自己人。
听王二哥的意思,海货生意是要在镇上开铺子的,成了自己人才好,将来不愁当不成掌柜。
满口答应不会说。
银子都没推让,目送他们走远,庆脆脆打着灯笼走前头。
再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庆脆脆将怀里的五十两银票取出来。
分作三份,一张十两给庆翘翘,另一张十两自己收着,剩下的三十两给她娘,“钱都是你的,我和娘不贪你半分。以后成亲,是你的贴身随嫁钱。”
庆翘翘捏着十两银子,嘟嘟嘴,一并给了她娘,“娘收着吧。以后没人娶我,就靠娘养了。”
她名声坏了,就跟以前的胡寡妇一样,走哪儿背后都有人吐唾沫,出门都得趁着村里人少。
庆母手握巨款,又要撒泪花。
从闺女昨天醒了,她就担惊受怕,事情终于完了,能拿到五十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她还是想哭。
清清白白的姑娘,以后一辈子只能偷鸡摸狗的过日子,天爷真是不开眼呐。
庆脆脆也累,跟着好几个成精的长辈斗智斗勇,现在满脑子晕晕乎乎的。
有人敲门,庆脆脆开门就见外边丈夫端了一大盆热水,悄声嘀咕,“我算着你小日子快来了,泡泡热水吧。”
庆脆脆点头,笑地眼睛弯成天上的月牙似的,随他出门在灶间的小空地上坐好。
热水暖烘烘的,缓解了一身烦躁,他大手也泡在里边,学着镇上大夫说得穴道,帮她揉捏。
两人凑在一盏小昏黄灯,温声说着夫妻贴心话。
庆翘翘从竹窗缝隙里静静看了半晌。
那时候庆脆脆嫁人,她不看好,谁都知道王家二麻子领着短命的弟弟过日子,后半辈子吃不饱喝不足,灰眉土脸,注定凡土脚下泥。
可过了没几天,原本欠下的三贯钱聘礼补上来,新的竹屋子盖好,一家三个好几套应时节的衣裳做成,送到镇上的生意越做越火红。
她回忆着在里正那边的一番事情,扭头看身后的庆母,“娘,明儿咱们回家吧。”
庆母凑在灯下纳鞋底子,这段日子在女婿家住着,她心里亏欠,除了白天忙活做事,晚上有空,有灯烛点着,给女婿大闺女做上一双新鞋。
“回。你醒了,事情也料理好了,自然要回的。”
她想了想道:“你爹那处,只要说了钱数,他肯定让你进门。”
庆翘翘坐回床上,一旁架子上是方才她穿过的小斗篷,那是庆脆脆的,做好后还没穿已经披在她身上。她伸手摸了摸,眼神不复之前。
“娘,不跟爹说。到了年纪,你帮我在外地寻个人家,只要不嫌弃我,愿意娶我过日子就行。我有钱,买上十亩地,每天都是好日子。”
庆母看她不像从前一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