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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能听风就是雨,知道嘛。”
说着一抬头,手指点着院子中围在一起的几个妇人,斥责道:“平日胡嚼就算了,县太爷是父母官,你们这些长舌妇也敢攀扯,仔细拽了你们过公堂,上板子伺候。”
人群中方才还兴致盎然的李婆子顿时像个鹌鹑一样,往后缩了缩。
庆大眼波都不曾动一下,倒是解释了里正方才的问:“脆脆她娘还怀着她的时候,和王家那妇人走得近,当时说好若是女娃,就给她家二娃做媳妇。这事儿十来年前就定了,不能变。”
王家?
在场所有人反应了好久,里正喝道:“王二?王二麻子?你说的是王二麻子?!”
这话无异又是另一个深夜惊雷。
赵大族公的拐杖在地上‘咚’地一声闷响,惊地临近人齐齐一颤抖:“为了一个王二麻子,你庆家要拖着我整个花溪村的名声不成?这事儿我不同意!”
身后的小辈急忙给他顺气。
就连里正也觉得荒唐,将桌上的那袋子银子拿起塞到庆大郎的怀里,“你别犯轴!”
拽他衣袖,悄声道:“十五两,你仔细算算哪一桩事情划算?”
划算?
庆大心里苦成海,什么闷都只能自己嚼。
现在说脆脆和王二麻子有婚事,至少他大房在村里还能活下去,还能继续住着。若是叫人知道脆脆和王二麻子已经有了首尾,或者真为了钱将人送到县里,王二麻子那个混不吝满县城宣了什么,那时候被赶出村里都是轻的,不留神小命都没了。
十五两雪花银子原来是这样的呀。
庆大贪恋地攥了又攥,一咬牙推回去,“别说了,我爹给我托梦了,我要是不尊,就是不孝不信不义,枉为人子。”
赵大族公气得直喘粗气:“那老夫现在逼着大丫头嫁人,是不是也不信不义?你是在骂老夫?”
——“赵族公,莫气!”
——“庆大,你个不尊重耆老的忤逆,里正,将他庆家赶出村子去。”
这叫什么话?人家不愿意嫁闺女,就将一家赶出村?
传出去,他这个里正以后还当不当了?
他扭头看了看气得直哆嗦的赵族公,再看闷头认死理的庆大郎,只好道:“庆大,过了这村没这店,以后你庆家大房再没这机会了。”
这是妥协了?
赵族公顿时一急:“不可!此事关乎我....”
“赵族公!”里正喝断他言语,“庆家没给文书,春娘子也不曾给文定银子,口头上的事情,朝暮一变,谁也不能认。”
“你!你可知这是在得罪县太爷?”
里正摆摆手:“此事本里正自会想法周折。我花溪村断不能有强逼良家女出嫁的事发生!”
说完不顾赵大族公黑了脸,起身离去。
他一走,剩下于、孙两家的族老跟着离去,只剩气地断口破骂没完的赵大族公。
再气又如何,终究是要走的。
于、孙两家的回头看一眼被人搀扶着出来的赵族公,同时嗤笑。
“仗着他家大儿郎在镇上有点体面,以为这村里就是他说话,不知所谓!”
另一个应道:“体面?跟在郑家做个掌柜,有什么了不得的体面。瞧他张狂,里正今儿是借着庆家的事做由头呢。”
里正该是一村最长。
那媒婆竟然越过里正求到赵家,还把银子也递出去,没瞧着里正那张褶子脸上一看到银子就恼火。
二人背手在后,一路家去。
——
热闹轰得没了,静下来,就是一院子的狼藉。
没人敢在这时候凑到庆父面前,将先前打架摔了破了的东西往回整理。
晚上一人一碗白水就粗面馍馍,无人敢异议。
这夜安顿下
眼前漆黑,庆母耐不住,悄声问:“脆脆和王二麻子的事儿,就这么定了?”
庆父闷地‘嗯’一下,“五天后送人出门。”
“那聘礼和嫁妆怎么说?”她怕丈夫生气,抢先道:“二丫头机灵,亮日头的时候将北屋家件什么的都搬出来了,大丫头随身就点旧衣裳。”
庆父翻了个身,手掌不由往里攥了下,可惜空落落的。
“不用,什么都没。就你原来的红布盖盖脸,寻着村里人少的时候,送过去就行。”
庆母不由鼻子一酸,自己身上掉的一块肉,养了十来年,家里再不富裕也是贴心窝养大的,原以为命好,有体面轿子去县里做姨娘。
这才几天,真像老话说的,命里无福,落窝草鸡。
听她呜咽,庆父心里烦扰,搡了她一胳膊肘,“别嚎。是你养的好闺女,她自己没那命,连累地老子吃苦。再不送出去,又不知道浪费多少好粮面。”
“咋能这么说?脆脆打小就听话,咱两在地上一忙活,三四岁的小娃娃踩着墩子给做饭送饭......”
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