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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原主在十六岁之时出了件大事,这才让一向好面子的永兴伯开始不喜。
四年前,原主刚订下婚事不久,却没多久就在一次宴会上与年纪轻轻的靖宁侯躺在了一张床上,多么熟悉的桥段!
没什么意外的被人捉奸再床了。
就此,原主原本正商谈的婚事就此作罢,转而与靖宁侯府结了亲。
只是这被京城中大多闺秀艳羡的婚事,事实上却是原主被丈夫不喜,婆婆厌恶,府中更是有接二连三的小妾入门,直至半年前老夫人的远房亲戚,靖宁候表妹白姨娘出现。
再加上原主有些冲动的性子,被人利用陷害的事情自然是少不了,还不肯回娘家在继母面前示弱,自然是过的越发不好了。
她来之时是在佛堂,因为侯府老夫人患了风寒,原主在旁侍疾,虽然性子有些冲动,但她对侯府老夫人却是还算尊敬的,连着几日晚上没怎么合眼侍候在旁,却在一次端汤喂药之时,不知怎么脚上一绊,一碗乌黑汤药全浇在了老夫人脸上......
最后被关进了佛堂,就莫名的没了性命。
而原主与她,不仅名字一样,竟然连容貌也都是一模一样,巧合的让她都有些晃然。
一旁的丫鬟,初柳不禁问道:“夫人?您真打算要给侯爷纳妾啊?”
江晚虞回过神来,将最后的几颗桑葚挑选好,才不甚在意的抬起头看着她,笑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取些银子去膳房,拿壶酒来。”
“...是,夫人。”初柳见状没再继续问,听话的取了银子就退了出去。
江晚虞接过一旁递过来的手帕,仔细擦着手,那什么靖宁侯纳不纳妾室的又不关她的事,她操哪门子的心?
没多久,去拿酒的初柳就已经回来了,手上抱着一个小酒坛,仔细放在桌上,带着些喜意道:“夫人,方才奴婢去膳房的时候,在路上听那些小宫女们说,明晚陛下就要在庆云殿举行晚宴呢,这次所有随行大臣以及家眷都会去呢,这样的场合,那白姨娘定是去不了了!”
说着她就继续道:“而且,方才奴婢好像听着那边屋里有些吵闹的动静呢!”
江晚虞扬了扬眉,没有在意她说的那边屋里的动静,反而道:“晚宴?”
她略微想了想,确实是有这样的惯例。她们三日前从京城出发,昨日傍晚到的这避暑行宫,来的人不少,反正来时车马浩浩荡荡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模样。
毕竟是要在这行宫待上个两月左右的,少说也有一月,在这期间皇帝自然也是要办公的,相应的随行大臣自是也少不了多少。
这么一想,她顿时就有些同情了,任你身份地位再高还是得工作啊。
而被江晚虞同情了一秒钟的帝王,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塌之上,只是俊美的脸上却透着些淡淡苍白,浓墨般的眉宇微微皱起,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的模样。
周围似有迷雾萦绕,沈渊站在再熟悉不过的崇政殿,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过年仅三十的自己面色灰白,孤身一人躺在他往常安寝的龙塌上。
他知道,‘他’要死了。
他并没有觉得死了有什么不好,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区别?不过都是一潭死水罢了。
不过片刻,徐海便快步进了寝殿,跪在龙塌前,忍着悲戚道:“陛下,江夫人已经上了云家回扬州的商船了。这是江夫人今日送给您的......大婚贺礼。”
床榻上满脸灰白之人缓缓转过了眼眸,漆黑暗淡的眼里似落了一丝星光,像是突然就有了些说话的力气来。
“打,开。”
徐海将手中不过巴掌大的沉香木礼盒打开,呈上。
‘沈渊’看着盒中的东西,缓缓抬手拾了起来。
一块可合可分的同心结玉佩,以及一张笺纸,字迹工整秀美的簪花小楷,字迹丝毫不见往日的潦草。
“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他骨节分明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抚着手心带着些丝丝暖意的同心结,倏地笑了笑,灰白的面容上一瞬间似红润了许多,向来平静冷寂的眼里似有无限的柔意,浅淡的薄唇微动了动:“只愿来世......能与你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沈渊站在塌前,向来平静的脸此时却是眉头紧皱,他能看见却完全理解不了这样的感情,更不能理解的是这样的感情是发生在他身上的。
彻响的钟声不停的回荡在耳衅,眼前的场景像是被周围的浓雾渐渐掩盖,再不能见。一身白色寝衣安安静静躺在塌上的沈渊缓缓睁开了双眸。
想着近日以来那些冗杂荒诞甚至于旖旎的梦境,脑中最清晰的却是一个陌生有熟悉的女子模样,他不禁拧了拧眉。
第2章 . 晚宴1 声音还怪好听的
正值下午申时,天空晚霞密布绚烂多姿,傍晚的微风吹拂着,让人舒适。
“侯爷回来了!”一声惊喜叫声,原本安静的小院立刻就像是活了起来。
江晚虞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声音,认真的吃着自己的饭。直到外面消停了些,初柳才不满道:“那个白姨娘怎么一点规矩都不知道,亏她还出身山西名门,一点也不知道尊卑本分!”说罢随即又小声抱怨道:“侯爷也真是的,怎么就被那狐狸精给勾了去!”
“管他们作甚?对着他们我还怕我没胃口吃饭呢。”江晚虞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