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闭了。
    将父亲那一直在告诫他不要乱说话的眼神挡在了门外。
    佐助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火影什么都没有做，但他的手脚却开始变得麻木，步入到了竟然动弹不得的局面。
    他又是吃惊，又是对自己气愤。
    堂堂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怎么能这么不堪？
    刚才还在对父亲的行为生气呢，怎么能输给父亲呢？
    动啊，佐助，动啊……
    不断地鼓劲，却只是使得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已。甚至更进一步地，周遭的声音都有些远离了。耳朵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对距离感的把握也失去了。
    他从来没单独跟火影待在一起过，也就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
    他以为，自己对这位火影，是向往……因为火影是忍界的最强；也以为自己对火影还有对抗心，因为火影压住了宇智波一族。
    自己会超过火影的，宇智波一族才是最强。
    这是他心中的骄傲。
    “喂，佐助！”忽然听到了喊声。
    他眨巴了下眼睛，回过了神，愣愣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火影淡淡地瞥着他，“你在做什么？”
    “……”佐助没有回答。
    火影指了指地面，“我让你坐下来……或者，你想站着跟我说话，也没关系。”
    佐助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然后他复杂地看着火影……思绪能够调动了，刚才的，自己，是在害怕火影吗？
    因为做了会让火影不高兴的事，所以害怕吗？
    他以为自己会不同的。
    晶宇的眼睛稍微眯了下，“你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我们来说些……你不知道的隐秘吧。在我差不多是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你们宇智波一族跟现在可不一样，非常排外。跟村民们的关系可谓是非常糟糕的。当时，美琴因为跟我走得比较近，就被你父亲带着几个族人警告了。然后我就跟你父亲决斗了一次。”
    他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还说了自己跟宇智波一族的关系曾一度非常恶劣……恶劣到自己一踏足宇智波的土地，就被对方以为是来灭他们一族的。
    “后来美琴怀上了美玲。为了不使她立场尴尬，我主动跟你们一族修好了。我向你的祖父承诺过，给予你们公平。别的村民拥有的竞争火影的权力，也平等地分配到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手中。我更是解除了对你们一族的监视，让村民们去信任你们一族。你父亲作为族长，会跪拜我，不是因为害怕我，而是因为感激……对一个帮助过自己一族的人怀以敬意，是作为人的本分吧。你觉得呢？”
    佐助静默了三秒钟后，缓缓点了下头。
    父亲跪拜在地时屈辱的模样，似乎在他脑海中一下变得不同了……令他有些惭愧。
    晶宇又说道：“现在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对我也抱持感激之心。我们来立个规矩，接下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出了这个房间，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佐助似乎对这样的‘规矩’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晶宇笑了，“没什么想说的，那就……”他故意看向了门。
    “火影……大人，”佐助忽然道。因为有些急，他的声音还有些高。但是叫出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你能收我做弟子吗？”
    “你对现在的老师感到不满？”晶宇问道。
    “止水老师没有你强。”佐助直言道。
    晶宇失笑道：“强大如我，门下的弟子御手洗红豆，也只是个特别上忍哟。而我带的小队，卡卡西在上忍中算是不错吧。琳也只是特别上忍哟……医疗方面的。仅仅是因为强大，就让你觉得，我能把你培养得超过我吗？”
    “这……”佐助语塞。
    晶宇举得例子让他动摇了。
    眼见着他垂着视线沉默不语，晶宇说道：“对止水，你知道多少呢？”
    “听卡卡西说，止水老师有瞬身止水之称，在瞬身术上很厉害。在村子里的话，应该是除火影大人以外，速度最快的吧。”佐助回答道。
    “除此以外呢？”
    再被问起后，佐助摇了摇头。
    晶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也有写轮眼哟……你们出身于同一族，由他来指导你，让你能更好地开发写轮眼。你太着急了，写轮眼开发到极限的时候，已经能步入到影这个级别了。止水就是在这个级别的。”
    佐助像是很惊奇，“可是……”
    “可是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传闻？”晶宇玩味地一笑，“这里面涉及到一些机密。你还太小，等你的级别再高一些，也许会有权力知道。”
    顿了一顿，他摊了下手。
    “你不会认为作为火影的我，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你撒谎吧。”
    “……不，这倒没有！”
    只是有些遗憾！佐助心想……他也没有通过中忍考试，还只是一名下忍。
    下忍，当然没权利知道机密了。
    “那么现在，从我口中确知止水的实力后，你是否还想换个老师？或者，去找大蛇丸？”
    被提到‘大蛇丸’，让佐助的眼睛瞪大。
    他注视的前方，火影的眼睛虽然平和，却透出一股具备穿透力的无形力量。在那力量面前，佐助的想法无所遁形。
    他面色苍白地低下头。
    “正面交锋的话，止水比大蛇丸要强哟。”晶宇忽然说。
    佐助诧异地抬起头。
    “是写轮眼的力量。”晶宇说道：“你可以回去问一下，须佐能乎！止水会告诉你很多东西的，说不定还会让你看到那是什么。如果你看了之后，对那还会不满，你再来找我……我可以教你。”
    佐助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晶宇又问了跟开始一样的话。
    佐助想要摇头的，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地，“以你的眼光来看，我会变得比你强吗？”
    “哎呀，问我这样的问题啊，就不怕打击你的信心吗？”晶宇困扰地一笑，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能比我强……我也是会继续变强下去的。你就算比起现在的我，没有奇遇的话，也依旧是不可能的。”
    佐助皱起了眉头，“你说的奇遇是？”
    “有什么，能让你的查克拉量庞大到战斗中不会缺少的话，就可以与我一战了。达不到这一点的人，都不足以做我的对手。”晶宇严肃地说道。
    佐助想了好一会后，微微低头，“感谢你解答我的疑惑。”
    他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之后是富岳又进来了……晶宇与富岳单独谈话。
    面对富岳，晶宇的表情是有一定的威严的。不是面对一个孩子时的语重心长，而是火影对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富岳，你知道我对止水的寄望很高吗？”
    富岳点了点头。
    止水是少数族人中能参与一些村中机密的人……甚至比富岳能知道的还多。这在富岳看来，一方面是因为止水对火影的忠心，一方面是止水的实力。
    富岳知道自己不是止水的对手。
    “你知道得还不够全面。”晶宇说道：“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很特别，有一种叫做‘别天神’的幻术，效果强到有永久的时限。比如说，他要是对一个敌方忍者施加‘你必须效忠火影’这样的幻术，那名忍者就会立刻效忠于火影，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个幻术……甚至会以为那就是自己的想法。”
    “这……”富岳震惊地合不拢嘴。
    连他这个宇智波的族长，都不知道写轮眼竟然还能有这样强大的效果。
    他心想，这就怪不得火影大人会这么重视止水了。
    但是，“不对不对，不是你想得那样。”晶宇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般，笑着摇了摇头，“我会看重止水，主要还是他的想法。不止是超越你们一族的狭隘思想，甚至比村内大部分忍者的想法更加高尚……让他当火影都足够的。我希望止水能够对你们一族产生更好的影响。所以，你让他教导你的孩子，我很支持。”
    ‘原来还有这样的意思。’富岳会意地点头。
    想到止水的眼睛的效果，火影大人竟然会跟自己说，就代表着对自己的信任吧。他的心头有些激动，不用晶宇多说，就保证不会泄露止水眼睛的效果。
    实际上也不敢泄露……那样的眼睛，会觊觎者之多，可以想象。宇智波一族好不容易才出了这么一个受村子重视、可能成为火影的年轻人，作为族长的他，也决心好好地对之加以保护。
    这也是晶宇的一种用意，就不是他能想到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