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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霸道机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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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翻过矮坡,松懈掉一口气的秦军,马上面临下方成片的箭矢攻击。紧接着,喊杀声响起,早已经蓄势多时的楚国重甲步兵迎着他们杀了上去。迅速与秦军近身纠缠在一起,让秦军后方的强弩无法发挥效果。
    弓箭、石块仍然在不断倾泻,却是不能阻止秦军源源不断地攻上矮坡。随后,更多的楚军也加入到了战斗之中。整个宽约三米、长数百米坡顶,成为了绞肉机,每时每刻都有秦、楚两国士兵倒地身亡。
    晶宇在这第一道矮坡之后便放置了两万楚国步卒。每当前面战斗的楚国步卒疲累,便会使用后方的步卒补上。前方的步卒会且战且退,吸引秦军到达矮坡之后。这样,新冲上来的楚军步卒,便始终不受秦军强弩威胁。
    秦国这里可是有三十余万人,攻击强度可想而知。楚军能够在这初期抵挡住秦军进攻,一个是这矮坡之上宽度有限,使得秦军施展不开太多兵马;另一个则是靠着弓箭手与投石车的辅助。轮换交替,且并不频繁的射击,使得弓箭手保留了更多的体力。数十轮的射击之后,弓箭的攻击仍未停止。
    秦军第二个万人队被打退,第三个万人队在战鼓擂响后,呐喊着冲上矮坡。这样的攻击,显然是不想给楚军任何休息时间了。再过一会,楚国弓箭手必然力乏,到时,秦军的攻击只会更加凶猛。
    在秦军后阵,王翦找来从矮坡上退下的秦军士兵,问道:“矮坡之后,可有楚国骑兵?”
    “不曾见到任何马匹。”那士兵回答道,其他几名士兵也点了点头。
    骑马跟在王翦身边的蒙恬闻言,不由笑了起来,“他这一次莫非犯了错吗?没有骑兵拱卫,如果我军骑兵冲锋,岂不是便可以彻底消灭那些楚军。我可不信,他这断后的军队,会留下太多人。那第二道矮坡以及第三道矮坡之后,都不会有超过这第一道矮坡的战力。”
    第一道矮坡才是这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若是被秦军拿下这第一道矮坡,强弩手便可移动到坡顶,直接威胁到第三道矮坡。届时,无人能够留在第三道矮坡坡顶,第二道矮坡后藏着的兵马就等于成了‘盲人’。而且,数量不多的投石车没有弓箭手的辅助,也会失去应有的威力。
    “哈哈哈……那么,蒙将军,你可愿带骑兵冲锋楚军阵地?”王翦轻笑着问道,眼中有着莫名的光芒。
    蒙恬却摇了摇头,“对手是他,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我想,那第一道矮坡之后,一定有着什么让他不用放置骑兵的布置。”
    王翦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再攻击一会看看吧,楚国弓箭手要没有力气了。”
    他的话很快应验,十数轮弓箭攻击后,楚国弓箭手的射击频率变得慢了许多。原先一秒一轮换,现在,大约十秒才会射击一次。这时候,秦军新的万人队冲锋而上。在王翦与蒙恬看来,这支万人队应该能够攻下坡顶了。
    然而,楚军这边的应对也发生了变化。原本为了避免受到强弩攻击,压低身子准备迎敌的重甲步兵突然全都撤走了。
    王翦与蒙恬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不好。只是,秦军尚未遭遇那个‘不好’,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若是就此撤下秦军,岂不是一直都会不知道……两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看着。
    在步兵冲入到投石车攻击范围时,投石车的攻击再度开始。只是,这一次抛投出来的,却是易碎的陶器……似是盛装着某种液体,碎裂后泼洒到地面以及士兵们的身上。那矮坡的土壤本就被拍实,又经大军反复踩踏。液体溅出后,竟没有渗透地下,反而顺着坡道缓缓向下流去。有士兵踩上,一下子就滑倒了。
    “不好,那是火油!”
    王翦立刻便明白了过来,刚想要下令那一个万人队退下,从第一道矮坡后六千支火箭飞出。只一瞬间,矮坡一侧变成火海,将整个万人队前半部分包裹住。秦军的惨叫声响起,万人队后方的士兵们甚至不用招呼都开始往回跑了。
    投石车继续抛投两次火油陶器罐子,将更多的秦军士兵卷入到火海中,也迫使的得秦军的攻击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那个家伙,当真是手段不穷。”蒙恬透过火海上方的黑烟以及热气扭曲的空气,看向第三道矮坡上‘龙’字大旗下坐在战马上的晶宇。
    若只是火油,燃不了多久就会油尽熄灭。然而,坡上的尸体颇多,蒙恬无法期待它们会尽快燃尽。可是,那火若是不除,燃烧久了又相当于给了矮坡背后的楚军休息时间。而且,下一次进攻,说不定还会面临火油罐子攻击。不仅会损兵折将不说,攻击也会继续受阻。
    “现在的关键,便是他到底准备了多少火油罐子。”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如今正是冬季,土壤冻得硬实,挖土掩火的效率恐怕也不高。元帅可有应对良策?”
    “虽然有些早了,这里也只有动用公输家族的机关兽了。”王翦对身侧一名传讯将领下令道:“去请公输先生出动机关兽助我破阵。”
    公输家还有投石车。只是,那投石车注重了威力,所投掷的巨石怕是有超过四米的直径,根本无法运过第一道壕沟。而不过第一道壕沟,投石车又无法对还在第二道壕沟后的第一矮坡造成威胁。
    “元帅不必传唤,公输仇已经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王翦与蒙恬坐骑之后响起。两人略微转动坐骑,面向侧面,便见到一个佝偻着背的瘦高老者。
    他的脸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这并不能让它更好看。头顶略尖削,光秃秃,尽在后脑部分有一小鬃白色头发。左眼眶画上了浓重的色彩,甚至一直延伸到头顶。唇上无须,下巴上有一小截白色胡须,他正用完好的右手轻轻捻动。左手是一只机械臂,还有紫色袍服下方的脚,也有一只是机械构造。
    “详细的情况,在下已经了解了。”他说道:“刚刚见营内搬出了许多木板,好奇之下,没有得到元帅的允许,在下便过来观战……这一点,还请元帅大人务必原谅。”他拱了拱手。
    “好说。”王翦微微笑笑,“公输先生,你的机关兽能否攻破这处楚军防御阵地?”
    “在下跟着元帅攻伐其他国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元帅虽是贵人,想必也还能有些印象。”公输仇脸上出现几分傲然,“破土三郎,无坚不摧。”
    “如此甚好,老夫便在这里等待着为公输先生记上大功。”王翦调转马匹又朝向楚军阵地,“公输先生若有兴趣,也请在这里与老夫一起观战如何?”
    “这自然最好。”公输仇再冲王翦拱手,“多谢元帅。”
    公输仇朝着王翦、蒙恬马侧走了几步,又说道:“元帅,这三处矮坡于大军行军不利,全都摧毁了,不要紧吧?”
    “哈哈哈……公输先生若是能够办得到,请尽管发挥就好。”王翦笑了起来。
    在远处,目力惊人的晶宇将公输仇的出现看在眼中,尤其是他的那只机械手。虽然对于他的摸样已经没了印象,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于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他还是有些了解。想也不想地,他下令第一道矮坡后隐藏的楚军,全都撤退到第二道矮坡。
    其实,第二道矮坡两侧,故意修建的有一些弧度。其与第一道矮坡之间的军队,完全可以从这两便悄然撤退到第二道矮坡之后。便是骑兵,也可以从这两处突然杀出,迎击第一道矮坡来犯之敌。
    只是,两万步军,再加上六千弓箭手,撤退起来速度可是快不到哪里。
    这个时候,在第一道壕沟后方的秦军左翼部队快速地向后退开位置。同时,秦军进攻的号角声却吹了起来。轰隆轰隆的声响,便是处于第三道矮坡顶端的晶宇等人也清晰地听到了。
    “快看,那是什么?”他身边有士兵指着秦军左翼后方惊呼道。
    只见地面下似乎有一条土龙一般,将土壤拱得高了出来,快速地由远向着第一道矮坡处冲了过来。到达第一道壕沟前,它从地面下窜出。到了空中后,人们才看清,分明是一个厚实巨大的钢铁圆轮。轮面上均匀地分布着八个剑齿龙一般的锋利剑齿,不断地旋转着。
    然后,它突然又发生了些令人目瞪口呆的变化。从圆轮的形状,改变为背后有着剑齿的巨大钢铁穿山甲。跳下地面,四肢着地飞快爬行。到达那壕沟边,直接跳了过去。
    一直到通过了第二道壕沟,它才又变化为剑齿圆轮摸样,冲着第一道矮坡直接撞击了过去。那剑齿旋转之间,如同电锯一般,硬是将还在燃烧中的第一道矮坡中部,开出一条‘峡谷’般的巨大豁口。
    它进入到了第一道矮坡与第二道矮坡的中间,圆轮侧面轴部,出现红色的巨大圆形眼睛。仿佛,一只可怕的野兽,正在窥测两侧还没有来得及撤走的近两万楚国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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