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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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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白之如一听这话忙捂住了嘴,哪里还敢笑,只是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却仍是带着笑,极好看。
    这也让林清愈发的无奈,可却没再出声,而是将人抱着放在了边上。
    取了先前被冻僵的青鱼,施了些术法解了冻,又处理了一番递到了他的手中,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冰莲已经到手,他自然是不会在雪域多待。
    此处环境太过恶劣,实在不是能够逗留的地方。
    白之如见他整理东西倒也没有多想,只捧着手里边儿的鱼津津有味地吃着,就是目光一直盯着林清。
    见林清都收拾妥当坐在雪地中时,欢喜地爬了过去,挤着就坐在了他的怀中。
    手里边儿还攥着青鱼,待坐好后,他才将青鱼递了过去,阿清你吃。眼中染满了笑。
    你吃吧。林清撇开了递来的鱼肉,同时将人抱着又往怀中坐了些,这才将方才得来的冰莲取了出来。
    这莲花入手还带着凉意,奇香飘散,竟是比泣珠还要厉害。
    不过这花还未开花,此时也只是个花苞的模样,怕是里头的冰莲之心也还未长出。
    看来得先用灵气养着,若是枯萎了,白之如这一趟怕是白跑了。
    于是他又从储物袋中取了个玉盒子,注入了自身灵气,这才将花放了进去。
    也正是如此,方才还有些恹儿的冰莲顿时有了声息,愈发漂亮。
    白之如被推拒后也没觉得不悦,只瞧着他如此小心翼翼地装莲花,只以为这是喜欢自己送的礼物所以要保存起来,心尖好似染满了蜜糖般甜腻。
    阿清喜欢自己送的礼物,阿清喜欢。
    他低低地笑着,愈发的欢喜。
    而他的欢喜,林清自然也察觉到了,可却不知这人在一个劲傻笑什么。
    这会儿他是愈发觉得自己这条鱼有些蠢,无奈地笑了笑,这才将冰莲随同羊皮卷一块儿收入了储物袋。
    离开时已是午后,天色暗沉,风雪交加。
    喂着白之如吃了化形丹,待鱼身化为双腿,他才提着半死不活的林易之出了雪域。
    御剑半日他们才入了江南,阴雨连连,更添凉意。
    手里头还提着个林易之,这也使得他打消了先回轻云洞府的念想,转而去了陵城。
    这人他也只随意处理了下伤口,一些内伤之类的他没有动手,继续留在他手上怕是活不过两日。
    陵城内大雨滂沱,路上只些许凡人撑伞走在小巷内,河道内几只轻舟摇摇摆摆的挨在边上,船家则坐在篷内躲雨。
    离开林家已有百年,他原以为自己应该是不认得回林家的路,可他发现很快就找到了。
    他瞧着不远处的林家,眉宇微微一挑,真有意思。
    话音中还带着些许笑意,可究竟是笑什么却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阿清?白之如自然是不知他笑什么,从斗篷间探出了脑袋,迷糊地唤了一声。
    林清听到了,不过他并未回应,而是提着林易之给丢到了距离林家不过几步的路边上。
    但又怕如此大雨林家的人察觉不到他,拾了一颗石子就丢了出去。
    何人!林家守门者徒手接住了飞来的石子,冷眸看向了雨幕。
    可寂静的街道上却是并未瞧见丢石子的人,到是瞧见了倒在路边的林易之。
    守门者立马就认了出来,快步入了雨幕到了林易之边上,见他浑身染血面色苍白,慌乱地道:小公子!小公子!
    一番轻唤下却是半分回应都没有,两人对视一眼才将林易之抱了进去,没有再去在意何人丢的石子。
    嘈杂的林家门外一下又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林清也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前头被打开又很快关上的大门沉下了眸,眼底更有一抹暗色快速拂过。
    第56章 江南陵城
    这个他待了十六年的地方, 原以为今世都不可能再来,却没想到三百年后竟是来了。
    原来已经过了三百年了啊。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离去时是什么模样,也记不清住在里头的人都有谁, 若可以真是想都忘了。
    阿清?白之如见他一直看着前头的院门, 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迷糊地唤了一声。
    也正是他的这声轻唤, 林清终于是回过了神, 眼底的忧色也在瞬间散去。
    他低眸看向了怀中的人,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说着才转身离去。
    而在他离开后的片刻,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从里头走出一人来。
    此人身着一袭黑衣华服, 发冠束着青丝落于身后,面容姣好。
    他就站在门边, 举手投足间都是华贵之气。
    身后又有一名守门者走了出来,低行了一礼。
    男子看着雨幕的目光收了回来,随即看向了守门者,道:何人送来的, 可有瞧清?
    回公子,没有。守门者低声说着, 随后又将一枚石子递了出去, 道:只发现了这枚石子,属下以为应该就是送小公子来的人丢的。
    石子?
    男子听着此话眉头微微一拧,同时也看向了那枚石子。
    石子是极其普通的石子,上头连一丝气息都未留下, 可见丢了此物的人应该极为谨慎。
    他将石子接了过来, 细细瞧了瞧后才道:继续守着, 若有发现再来报。话落才入了门。
    门前再次陷入了寂静,半分声响都没了。
    林清这会儿正走在陵江边上,豆点大的雨水全数溅洒在油纸伞上,朵朵桃花间还有雀鸟飞舞,在清雨渐染下栩栩如生。
    偶尔还有几名凡人撑伞路过,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匆匆忙忙。
    而江河边上的几只轻舟随着河水缓缓飘动着,里边儿坐着的几位船家正探头说笑,好不热闹。
    江南雨景,云烟缥缈,美不胜收。
    躲在怀里边儿的白之如听着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抬头一个劲瞧着,许是好奇这伞为何下这么大的雨都没有破,很是迷糊。
    可这抹好奇也不过一会儿就又被说笑声引去,他看向了不远处停靠在江河边的几只轻舟,说笑声正是从那儿传来的。
    从未见过船,这让他愈发的好奇,原来还有东西能在水上呀。
    而他的好奇,林清也注意到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前头,随后道:要去坐?
    白之如听着这话抬起了头,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满了好奇,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林清见状缓步行去,不过是一会儿就到了轻舟前头。
    这会儿的雨下的愈发厉害,阵阵寒意席卷而来,拂散了他的一头青丝,血色随风而舞。
    他看着正同其他几位船家说笑的人,道:可出行?
    恩?船家听到询问疑惑地应了一声,回眸就见岸边站着一名身着红衣的俊美男子,仙风道骨一眼便瞧出是修士。
    陵城是整个江南极具富饶之地,同样的穿行于此次的修士道者自然也是数不胜数,他们这些凡人也是见惯了。
    他抬了抬斗笠,露出了一张略微年迈的面庞,迎着大雨道:道长要去何处?
    陵城特有的方言极具轻柔,但因着大雨,多少被掩去了些。
    林清自然是听得懂,他抬眸瞧了瞧四下,这才道:去青琅街多少钱银?
    道长想去青琅街,五个铜钱就够。船家说着才从里边儿走了出来,一身蓑衣布满清水,可见在雨中也是待了许久。
    这才入蓬里头歇会儿,林清就迎上来了。
    不过有客他自然是高兴,哪里在乎淋不淋雨的。
    又见林清准备上船,手里边儿还抱着个人,只是宽大的斗篷将此人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手。
    白皙宛若玉石的手持着油纸伞,纤细柔软,竟相似女子所有。
    他也只看了一眼就忙撇开了,撑船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更别提那些道长仙人了。
    脾气好些的倒也不会说什么,若是遇上脾气差的,怕是小命不保。
    他也是见惯了的,只低身扶着些,道:道长小心脚下滑。边说边去接伞。
    只是他这手才碰到油纸伞,持伞的人却是猛地缩了回来,藏入了斗篷内,速度极快。
    这让他愣了神,抬头道:这......
    他怕生。林清顺着他的话出了声,随后才入了蓬内。
    船家见状也没再出声,收了伞就给放在了边上,转身又去了船尾。
    很快,轻舟便离开了岸边,转而朝着青琅街缓缓而去。
    他们所处江河名唤陵江,贯穿整座陵城,两侧皆是楼阁街市,柳枝垂幕水面,清雨浸染下郁郁葱葱。
    外头的雨下的极大,可蓬内却是半分未染,只些许顺着船头甲板落入其中。
    林清坐下后下意识摸了摸白之如的脚,虽说化形丹的效用有一天,可也不难保白之如不会出现问题提前变回来。
    好在并没有,就是他的脚有些凉。
    卷着斗篷将他的双脚给裹了起来,随后又往怀中抱了些。
    白之如迎着就搂上了他的颈项,薄唇染笑便要出声。
    只是这连音都还无出,他就被捂住了嘴,同时又往斗篷中陷了些。
    这让他有些迷糊,轻眨了眨眼一脸的不知所措。
    林清见状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侧眸又瞥了一眼后头撑船的船家,道:别出声,同你说的是不是都忘了。
    在雪域时,这人说话也就让他说了,贫瘠之地哪里有什么人。
    可此处是陵城,修士凡人数不胜数,一不留神就会被别人给听了去。
    白之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说话,但也知道林清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乖乖地摇了摇了头没有再出声。
    船蓬内也随之陷入了寂静,只余下了清雨的淅沥声。
    林清轻捏了捏他的唇,也不知是不是寻到什么好玩的,竟是有些乐此不疲。
    他低低地笑了笑,指尖下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直捏的泛起了浅浅地红晕。
    唔白之如这不让出声又被这么捏着唇玩闹,眉间一皱只觉得很是难受。
    可偏偏他又很喜欢,只攥着他的衣裳,乖顺的迎合着。
    林清见状也没再闹他了,拢了拢斗篷,将人整个儿藏在了里头,这才去看外头的雨。
    至于后头撑船的船家并未瞧见两人的动作,只在路过石桥后才看向了蓬内,道:道长瞧着像是陵城人。
    他这话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前头询问时说的可是陵城话。
    虽然林清瞧着眼生,可却能听懂陵城话,就是一些来过几回的道长修士都听大不懂。
    可林清却是一下听懂了,即使不是陵城人,那也是在陵城待了许久。
    恩?林清听着船家的话低应了一声,目光也从外头收了回来,道:来过几回罢了。说着再次看向了外头。
    船家听闻也知晓林清这是并不想多提,他也就没再多问。
    兴许当真是来过几回,给听明白了吧。
    两人没再出声,竟是安静了下来。
    淅淅索索
    也在这时,细碎的声音自篷内传来,格外清晰。
    窝在怀里头只探着脑袋四下看的白之如听到了,他低眸瞧了过去,就见角落中摆了个竹编鱼篓。
    方才听到的细碎声正是这鱼篓传来的,他好奇的张望了一番,随后才扯了扯林清的衣裳。
    林清察觉到了衣襟处的拉扯,疑惑地低下了头,见白之如指着底下,道:怎么了?话落才顺着看了过去。
    见边上摆着个鱼篓,里头还有声音传来,顿时知晓他的意思了。
    鱼篓的口子让个竹盖子盖的严严实实,细碎爬动的声音还在传来,一时间也不知里头的是什么。
    他瞧了瞧,随后才回头看向了船家,询问道:船家这鱼篓内装的是什么,怎得如此大动静。
    鱼篓?船家这正撑着船,猛然听到询问鱼篓疑惑地低应了一声。
    但随即也想了起来,他笑了笑,道:是前头无事的时候抓来的几只蟹,打算拿回家蒸了吃。
    蟹。
    林清听着再次看向了鱼篓,竟是没想到里头装着的是蟹,这也就难怪传出来的声音如此的奇怪。
    也是在同时,衣襟又被扯动了些许。
    他看向了怀中的人,见他一副好奇的模样,笑着道:想看?
    白之如听闻眼底的好奇也是愈发的深,攥着他的衣裳就点了点头。
    林清见状也知晓他这是好奇的很,伸手打开了盖子露出了里头的模样来。
    就见鱼篓里边儿装了几只肥硕的河蟹,青色的蟹壳上仿佛鬼画符般有些狰狞,此时正张牙舞爪的往鱼篓上头爬。
    但因着先前用竹盖子掩着,以至于几只河蟹没法爬出去。
    这会儿没了竹盖子,到是争先恐后的想要爬出去。
    只是几只河蟹全围在一块儿,以至于顶上那只抓不稳竟是一块儿又掉了下去,很是有趣。
    不过他觉得有趣,白之如俨然是被这奇奇怪怪的河蟹给吓着了,猛地就搂上了他的颈项。
    林清见他被吓着了,低笑着抚了抚他的后背,道:方才不是还想看嘛,现在怎么还被吓着了,再者,都是水里的你也怕。
    河蟹是水里的,白之如也是水里的,怎么胆子这么小,连这都怕。
    白之如听着这话哪里不知意思,委屈地轻瞥了瞥嘴,随后才再次去看。
    只是在瞧见河蟹探出几只脚时,他却又缩回到了林清的怀中,那是怎么都不肯再去看了。
    这也让林清有些无奈,没再闹他而是将竹盖子又给盖了回去。
    撑船的船家并未听到两人的对话,只当还在好奇鱼篓中的蟹,笑着道:道长若是喜欢,这几只你拿了去便是。
    林清这才将盖子给盖回去就听到了船家说要送蟹的话,眉间一跳,俨然也是没有想到船家会如此大方。
    虽说这蟹在陵城算不了什么,但这直接送倒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他对蟹也没什么想法,出声便要推拒。
    可连话都还未出,白之如却是又扯了他的衣裳。
    他哪里不知这人是想要,明明方才还被吓得躲起来,现在竟然又想要。
    低眸看了一眼白之如,随后他才去看船家,道:送就不用了,你说个价钱,我收了。
    这怎么好。船家一听要收忙摇了摇头,道:这蟹值不了多少钱,怎么好收道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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