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毕竟再蠢的人也能从姚莹莹气急败坏的否认里听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华阳淡淡地看了姚莹莹一眼，分神期尊者的威压将她镇在了原地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接过白楚莲手里的香囊，只需分出一丝灵力便能找到姚莹莹遗留在上面的气息。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华阳向姚莹莹问道。
    姚莹莹额头有了冷汗，被华阳盯着她便如青蛙被蛇盯住一般动弹不得，脑子中凌乱了一瞬以后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香囊就乱了阵脚，将之前的努力都给毁了。
    她也跪在了地上，眼里同样含着泪水，示弱的语气与平日里的强悍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和小师妹平日关系不错，碰过她的香囊也是正常的，我并不知道小师妹为什么要污蔑我，若这个香囊真是我给你的，当日在大殿上你为何不拿出来？”
    白楚莲半敛着眼帘，些许颤抖地说道：“我当日的第一反应便是若供出三师姐来，旁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天剑峰？天剑峰以剑入道，行的是天罡正气，我挂着香琼花香囊害羽师姐落崖已经是丢了脸面，若再说出这香囊是三师姐所赠，岂不让人误以为我们天剑峰里都是宵小之徒？今日羽师姐安然无事，我这才想在师门内搞个清楚，并不打算将此事张扬出去……”
    华阳最是好面子，白楚莲这几句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当日若是白楚莲直接说是被姚莹莹陷害的，衡阳那老小子必然嘲笑他教徒无方。白楚莲这样处处为师门着想，他的心不自觉地便站在了白楚莲这一边。
    他冷冷看向姚莹莹，姚莹莹狠狠咬着唇，还想再挣扎，却听到白楚莲又开口道：“我愿意发心魔誓言以证，三师姐不若与我一起？”
    姚莹莹彻底怔住，差点便要破口大骂，这么一个破香囊也值得发心魔誓言吗？！可这个香囊是她送出去的，她自然不敢发誓，要知道这里可是修真界，不能随便发誓的，尤其是心魔誓言，违背誓言滋生了心魔就全部玩完了……
    她的沉默与飘忽不定的眼神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林墨渊还是难以相信地问道：“三师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乘风与陆见深看向姚莹莹的眼神里则多出了疏远与鄙夷，小师妹素来与世无争，她却要害小师妹，歹毒之心可见。
    华阳直接给了惩罚，道：“墨渊，你将姚莹莹领到思过峰去，以伤害同门之罪罚她在水牢内思过三个月。”
    林墨渊多少有些不忍心，开口求情道：“三师妹一个姑娘家……”
    水牢中的水寒气入骨，真气难以抵御，即便是修真之人在那里关三个月也并不好受。
    “你小师妹就不是姑娘家吗？她一人下到无涧崖底不比在水牢凶险吗？”华阳冷冷说道，完全没有要包庇姚莹莹的意思。
    在姚莹莹看来，却是全师门上下只有林墨渊还有点关心自己，其他人全被白楚莲的女主光环给迷了眼，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但很快便消散而去。
    她似是十分虔诚地匍匐跪在地上，认错态度良好地说道：“是徒弟鬼迷了心窍，一下子做错了事，徒弟自愿领罚，还请大师兄和小师妹一起送我过去，我好当面和小师妹道歉。”
    华阳点点头，想着这个徒弟到底不算无可救药。
    三人沉默着到了思过峰，姚莹莹想要去拉白楚莲的手，却见她避开，委屈地看了一眼林墨渊，失落地说道：“小师妹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和你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谁会想到你会去无涧崖？”
    这会儿的姚莹莹没了华阳的威压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走了原本恶毒女配的老路，现在首要任务是让男主不要对自己有看法，至于女主……她看向白楚莲，只觉得这个白莲花能拿着香囊去告状，一点都不圣母，果然是个伪白莲。
    “我要去无涧崖边采绒花叶露，三师姐是早知道的……”白楚莲柔声顶了一句，让姚莹莹无话可说，更加确定白楚莲不如面上无害，心中的戒备与不喜又重了几分。
    姚莹莹面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哪知道九龙阵那几天有人……哎，算了算了，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和师妹你道歉！我拉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你和羽师姐关系好，她手里的那个狐狸毛尾巴底下有个兜，兜里藏着一把妖界远古遗址的钥匙，这钥匙对妖界很重要，放在羽师姐那也挺危险的，你帮我提醒她一句……”
    “那狐狸把钥匙藏得如此隐秘，三师姐是如何知道的？”白楚莲疑惑地提问，便连林墨渊也觉得奇怪。
    两人齐齐看向姚莹莹，姚莹莹拿出早就想好的措辞，“我梦到的……其实师妹下无涧崖遇到羽师姐和北平镇的事我都梦到了，一开始我没放在心上，直到真看到了那只红毛狐狸……我也不确定是否有那把钥匙存在，所以才想向羽师姐买下狐狸毛确认，只是羽师姐不肯，不如小师妹去帮我确认一下？”
    白楚莲点点头，并没有告诉他们那块狐狸毛现在在她手上，“我会找羽师姐确认的。”
    “小师妹就送到这吧，思过峰内部阴森可不适合小师妹进去。”姚莹莹道过歉以后，就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又一副和白楚莲姐妹好的模样，便是白楚莲也忍不住感叹，这个姚莹莹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个人才，脸皮的厚度她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