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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放开还在抽泣的女孩,以他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安抚着:“别怕,我送你回去。”
“我、我想回家……”女孩低垂着头,紧紧拉住他的衣角。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暗哑着声音应道:“好。”
他弯腰将娇小的女孩打横抱起,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将她抱进自己的车里,也不管录音棚的事情,直接就载着女孩去了她家。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女孩的手,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烧了一壶开水,又将水搅拌成温水端给女孩。
“喝杯水压压惊。”他柔和地说。
白楚莲接过他手中的温水慢慢喝着,伸长的脖子很容易就看到方才挣扎出来的红痕与淤青,裴修明眼神中闪过怒火与悔恨,只觉得自己便宜了涂传全。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你防身的迷药呢?”
“下了……”白楚莲小声地回答。
“下了他屁事没有?!”裴修明忍不住拔高了嗓门,几乎有些失态地吼着,“白楚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迷药很了不起,就赴了那个男人的约?万一我没有赶到呢!”
裴修明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肯定是那个男人约小姑娘去了偏僻的北门口,小姑娘以为有了防身的迷药就能万事大吉,结果他到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样一幕叫人心惊胆战的一幕!而在白楚莲决定赴约之前,自己还没给她发消息——她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搞定这么一个大男人,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在身体力量上的悬殊差距!
裴修明气得简直想把小姑娘拎起来狠狠骂一顿,可他看着她小小地缩成一团,又不自觉地心软了。
他有些沉闷地生着自己的气,明明不是个心软的人,偏偏遇到这个小古人就没了原则。
原本想要拎她的手最后按在了她的头上,以最轻柔的动作抚摸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以最冷硬的口吻说着:“以后不许再用你那个鬼迷药了,更不许单独对付这种事。现在去洗个澡去去晦气,忘了这件事。”
“那录音呢……”
小姑娘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沉闷地问着。
“还录什么音!”裴修明没好气地反问着,“你去给我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剧组。”
“你晚上要睡在这?”白楚莲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裴修明对上她那双眼睛,一双桃花眼黑得可怕,明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偏又无可奈何。
他冷笑着说:“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趁人之危,你要不放心,晚上就把门锁死,我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他担心小古人,结果小古人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简直能叫他吐血。
白楚莲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这边有客房,被子都是干净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小古人抬眼看向他,一双眼睛被泪水洗涤过以后,眼珠像浸染在泉水中的琉璃珠子,清澈又无瑕,眼稍微微泛红恰如三月桃花,清纯又妩媚,明知她没有心,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整颗心奉上……
被这么一双眼睛不加修饰地看着,裴修明心里的气泄了大半,关心则乱,是他刚才没控制住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淡淡地说:“你先去休息,我睡客房。”
“好。”白楚莲乖巧地应了一声,并不在意裴修明的存在,折腾了那么久,她也有些累了,幸好这套房子主卧里有独立的洗手间,她将门一关,洗了个澡便躺床上休息了。
还是阿滚有些不放心地问着:“你那个药真的查不出来吗?”
“那药于正常人只是寻常的壮阳药罢了,于涂传全这样肾阳气血两亏之人才是一剂猛药。我查询过,这个世界并无对这个药方的记载,应该也想不到我身上来。”白楚莲平静地说,那些淫羊藿是她在院子里采摘的,加上原主的文化水平摆在那里,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何况像涂传全这样早已亏空了身子的人也想不到是因为被下了药才叫他彻底不能人道。
白楚莲睡了一觉,第二日照例五点起床,她洗漱干净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关着的客房门,她简单地煮了个白米粥。
裴修明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正在练身段,年轻的身子柔软而轻盈,下腰的时候就仿佛没有骨头一般,露出纤细白皙的一截腰来。
他的眸色转瞬浸墨,又转念想起昨日之事。不过是过了一个晚上,她便像个没事人一样,裴修明觉得自己的牙槽又有些发痒了,他真想掰开这个小古人的脑袋瓜子瞧瞧,她内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裴导,你醒了?稍等我一下,我简单地冲洗一下。”
白楚莲见他出来了便收了工,便进屋清洗了一下,换了一声清爽的白色连衣裙,又到厨房煎了两个荷包蛋,叫唤裴修明过来吃早饭。
裴修明坐下来的时候,曦光泼洒了一桌,新鲜的早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柔美的姑娘含睇宜笑,仿若有了家的温馨,漂泊已久的浪子看着这一幕生出了归巢安定的心思。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询问着:“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假?今天休息一天?”
“不了,”白楚莲飞快地回答,“我想去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