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展上，尤叶慢慢欣赏着，顺便问沙美，良乐是什么时候和夏恒开始交往的。
    沙美说她也不是很清楚，时间应该不长，好像是在瑞丰的大楼偶然碰到的。
    “夏恒一直生活在国外，是很单纯的男孩子，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可能不太会哄女孩子，如果良乐不开心了，你要告诉我。”尤叶对沙美说到。
    沙美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奇怪。
    她记得有天良乐无意中说过，夏恒一定交往过很多女朋友，因为他“经验丰富”。
    沙美当时不懂是什么意思，再去追问，良乐便什么也不说了。
    白城一年一度的年画展，是当地人的传统，白城有几位国宝级的年画大师，他们的作品都在国际上获得过金奖。
    所以除夕前的年画展，也是白城的一桩盛事，今晚除了展览之外，还有以年画为主题的模特表演。
    “听说模特会穿着以年画为主题的裙子，画着以年画为主题的妆容，很有特点呢！”沙美兴致勃勃地向尤叶介绍。
    “听起来很有趣。”尤叶也来了兴致。
    她对特别的妆容最感兴趣，也很想看一看“年画妆”是怎么画的。
    于是两人提前到了模特表演的展厅，离表演还有半个小时，其他人还都在展厅里看年画，模特展厅空荡荡的。
    她们选了离t台最近的位置坐好，展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从后台传出来。
    “沙美，你有没有听到哭声？”尤叶仔细听，断断续续的，似乎有女生在哭。
    沙美侧耳细听，“好像不但有哭声，还有责骂的声音，还挺凶呢！”
    她刚说完，便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不但是在责骂，而且还用的英文！
    各种侮辱女性的词汇跳出来在尤叶的耳边乱窜，沙美的英文没那么好，但几个常用的骂人词，她还是知道的。
    “哎我去，这男人骂得太不要脸！”沙美站了起来，忍不住撸袖子。
    从骂人的内容来看，骂的就是女孩子，碧池碧池的不停，尤叶听了也很恼火。
    “我们去看看。”她拉起沙美，两人朝后台走去。
    后台里，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外国男人，正指着一个女孩子的鼻子在骂，而那女孩子抽抽噎噎地说着“对不起”，说的是汉语。
    除了这一男一女，周围还站着十几位高挑的模特，还有三、四个工作人员。
    只有骂人的那位是外国人，尤叶忽然认出来，那十几位模特里，有一位是曾跟着她去过瑞士雪山，拍“纯”系列宣传片的。
    她朝那女孩子招招手，小声喊了她的名字：“joy！”
    joy抬头，一看是尤叶，又惊又喜，悄悄地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尤叶看到joy很亲切。
    “小林太太，好久不见！”joy也很高兴，握住尤叶的手，差点跳起来。
    joy告诉尤叶，骂人的那位，是他们这次活动的策划，而被骂的，是他们跟队的化妆师。
    “这次的表演主题是年画，按合同规定，模特的脸上必须有年画妆，可化妆师不小心手受伤了，现在什么也化不了，策划生气了。”joy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化妆师。
    “她也不想这样的，大不了一走了之，不要钱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在这受气挨骂？”沙美看不下去。
    joy叹了口气：“她妈妈有重病，如果就这么走了，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而且还算违约，要赔钱的，她是希望策划骂够了消气了，能给她一点钱吧，我们十几位模特，她其实已经化好了一半了。”
    尤叶注意到，joy的脸上便是年画妆的样子，以绿、红两色为主色，粉底、腮红、眼影都以这两种色系为主，锁骨处，还画了一朵富贵盛开的牡丹。
    屋内，策划骂累了，坐下来喝水，那女孩用蹩脚的英文在恳求着，能不能不要让她赔钱，实在不行她一分钱也不要了。
    当她说出不要钱的时候，策划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尤叶突然明白了，策划打着小算盘，就是一分钱也不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等等！”
    尤叶大喊了一声，不让女孩子再说下去。
    她带着沙美，走进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