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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被这软软地音调哄得脑中发晕,竟当真在她身边躺下。
熟练地在他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琼荧躺在他怀里轻轻戳着他的喉结玩。
“睡觉。”艾九轻轻在她后背拍了一下,越发觉着难熬,心中也暗暗恼恨。
他当真是糊涂了,小姑娘的身子虽然只有七岁,但内里却和正常的及笄之后的姑娘一般无二,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孟浪的事情来?
可怀里的小姑娘又软又香,他这么一抱,竟舍不得松手了。
罢了。
艾九疲惫地阖眸,是他思想龌龊,玷污了小姑娘的纯洁。
等小姑娘睡着之后再走吧,艾九心想。
琼荧原本还想着趁机折腾折腾艾九,可却在听见他疲惫的叹息之后歇了心思。
在原身记忆里,艾首辅年少辅国,前路凶险。
冬日里那一场刺杀之后,朝堂中风云搅动,艾首辅应对起来也颇为艰难。
如今的艾九虽有了艾首辅的记忆,但想要比前一世做的更好,只怕要付出的努力不会比原剧情中更少。
琼荧仰头,忽而抬手轻轻摸了摸艾九的头发,伸手扯下了他的发簪。
“好眠,先生。”琼荧说,轻轻在他的下巴上啄了啄。
艾九本不过是想在她身边暂且歇歇,可醒来时却已经是金鸡报晓时候。
他身上外衣不知在何时被脱下,身子也被挪到了里面一点,竟是一夜安眠。
艾九蹑手蹑脚地起身,唯恐吵醒了这个姑娘,心中尚有些纳闷——他的衣服是怎么没的?
外衫就在架子上挂着,他蹑足去取了衣裳,系腰带的时候便觉着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一抬头,只见小姑娘也醒了,就这么撑着胳膊斜卧在床上看他,乌发散落在席间,笑容里都带着点媚意。
禽兽!变态!
艾九忙移开视线,他在脑中骂自己,只觉着是自己个儿思想龌龊。
他的小姑娘前世单纯今生懵懂,他怎么能总是生出些不当的想法?
“先生不再睡一会儿么?”琼荧趴在床上对着他问。
要命!艾九心想。
大早上跑到素尘院却摸了个空,姜玥才闯到玉琼阁这边,便见到了守在门外值夜的石竹。
这位见惯了风月,当即心中凛然,心说自己那个好师弟不会一时没忍住下了手吧?
本着医者仁心的理念,姜玥也顾不得礼数,径直闯了进去,心里只希望自己那个师弟莫要太过过分。
额……好歹给那小姑娘留口气,他也好救。
谁料才推门闯入进了内室,看见的竟是这样一幅景象。
小姑娘面染红潮斜卧于塌上,一只小手还抓着被子,一幅等待怜爱的娇媚模样,口中还说着勾人的话。
姜玥素来是个会玩的,只一眼便想到了之前留宿秦楼楚馆的时候,那花魁在塌上勾自己时的模样。
还不等他细想,那屏风便兜头砸来。
这一砸,砸的姜玥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只狼狈地躲开。
好不容易避开,他再抬头时只能看见自家师弟阴沉的面色,以及他身后晃动的床幔。
“师!兄!”艾九咬牙低唤。
他做久了上位者,怒意横生之下饶是没有旁的话语和动作,也压得姜玥心里发虚,更没法摆出师兄的架势来。
“药、药好了!”姜玥在袖中摸索着,忙将自己制了一晚上的药双手奉上。
“我、我是来送药的……额……你没对他做什么吧?”姜玥终于找到机会问了一句。
这一日,姜玥是被暗卫丢出艾府的。
法华寺就在京郊,了悟大师又是艾九的忘年交,小姑娘只是想去玩两天而已,艾九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琼荧出门的时候,隔壁府里的那个小公子却一溜烟窜上了她的马车……车轴……
听到外头动静的琼荧一撩车帘,就见自家暗卫揪着个锦衣小公子的后脖领子,小公子扒拉着门板,见到她和见到救星一样。
“好荧荧,你就叫我躲一躲吧!”周耀双手合十哀求道。
琼荧表情微妙,若是有朝一日她那倒霉闺女儿醒来,回想起自己做的这点没出息的事儿,怕不是要一头撞死去?
她正想着,周家大门里面已经有骚乱声传来。
周耀听见动静表情愈发急促,对着琼荧连连作揖,看的琼荧不得不心软。
这边暗卫才松了手,那边周耀猴子似的窜到琼荧身边,还矮声蹲下,对着她直拱手。
“救命啊!”他压低了声音对着琼荧说:“我爹要打死我!”
琼荧纳闷,反应了下才意识到这位口中的‘爹’不是艾九,而是周将军。
“周将军没去上朝?”琼荧问,示意石竹叫人驾车先走。
察觉到马车发动,周耀才长松一口气,累瘫了似得往琼荧身边一坐。
他摆摆手,老成地说:“别提了,他说就算不当这个将军了,也要把我腿儿打断!”
昨儿他逃了一晚上,可累死了!
“你这是犯什么事儿了?”琼荧哭笑不得地伸手,替自家倒霉闺女拿走了发顶上的树叶。
周耀倒也没躲,只悄悄红了耳尖,瞄了琼荧一眼后嘟囔道:“没什么!反正不是因为你!”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想要自家爹上门提亲,这才被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