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凭什么呢？”
    王鹤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竟在绝境中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对着灼华大喊：“裸照！我有你的裸照！”
    “你要是不想裸照泄露出去的话——”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密不透风？”灼华面色平静，眼神更是清冽。
    “我……”王鹤颤抖着，想到了自己电脑了莫名消失的底片，心中更是大骇。
    “啧。”灼华自嘲：“跟那个家伙一起呆久了，我本不想用什么腌臜手段的。”
    灼华看向赌场打手，轻飘飘地给这位定了生死。
    “我改主意了，直接处理确实不太划算。”灼华说：“他皮相还是不错的。”
    卖了也能抵些赌债。
    打手恭敬地颔首：“老板放心。”
    说着，为首那个打手比了个手势，押着王鹤的人立刻起身将人拖了下去，唯留一条长长的血渍拖成线。
    “对了。”灼华对着躬身后打算离开的打手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礼物吗？”
    微顿，她补充道：“给小孩子的。”
    一一插话：“给自家孩子的。”
    打手神色这才松动了点，只是内心已经掀起滚滚风浪。
    这……礼物……黄金做的骰子？
    苏家，麻团抱着黑屏的手机怅然若失。
    屋门后，拄着拐杖的老头子缓缓转身，费力地移动着脚步朝着楼下走去。
    他才刚走了没多久，身后的儿童房屋门便开了。
    麻团握着门把手，神色纠结地看着老爷子的背影，犹豫再三才问。
    “外公，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麻团问。
    她没有自欺欺人地去问这位老爷子听到了多少，也没有装疯卖傻将这件事揭过去。
    当看到这位缓缓离开的瞬间，麻团就明白这位定然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消息。
    苏老爷子年轻时候也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过得，苏家能做大，这位老爷子功不可没。
    人都说人老成精，这位看人的眼光也是极准。
    在短短的瞬间里，苏老爷子便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迟缓的转身，心平气和地对着麻团说：“要和外公谈谈吗？”
    ……
    【啧，麻团翻车了。】一一在识海中说。
    灼华一挑眉，心中意外。
    【什么情况？】
    ……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麻团并着腿，端正的坐在了沙发上，面前还被摆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而她对面，老爷子腰背挺得笔直，神色更是公正。没有半分因为眼前是个小孩子便轻瞧的意思。
    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麻团脑中思绪百转，无数念头飞速掠过。
    “你，是苏念吗？”老爷子盯着麻团的眼睛，慎重地问。
    麻团提了一口气，舌尖轻舔贝齿，将求助的念头咽了下去。
    她颔首，同样郑重地点头：“是，也不是。”
    这具身体是苏念，可她不是。
    “那天嘛嘛遇害，我便醒了。”麻团含糊地说：“然后遇见了姐姐。”
    老爷子呼吸微紧，他颔首应下，心思转动间便落下一个想法。
    ——精神分裂！
    曾经那个傻了的苏念，被眼前这个更加沉着冷静的苏念取代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苏老爷子问。
    麻团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她，眼底神色锐利平稳，好似一把尖刀，正在摆出进攻的架势。
    “除了姐姐，我谁都不信！”麻团斩钉截铁地说。
    微顿，她按着心口低下头，声音清冽如冰。
    “我知道你们是我的家人，是我能放心依靠之人，我会努力像姐姐说的那样善待你们，可抱歉，我暂时无法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们。”
    苏老爷子慈爱的看着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麻团，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
    他看着这个面露纠结的孩子，过了许久才说：“你做的对。”
    苏老爷子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永远不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们。”
    若是他的雨儿当年能有半分小心，又岂会被人轻而易举地哄骗了去？
    那个骗了他女儿的人渣，念儿的生父，至今还下落不明……
    麻团不明所以的点头，茫然地抬头看他，觉着事情发展貌似和她理解里的有一点点不一样。
    老爷子古怪的笑了，他对着麻团，接着问：“你想要他有什么样的结局？”
    麻团轻轻磨了磨牙，尴尬地坐在原地。
    哎呀，就连这句话都被听去了啊！
    她深吸一口气，慎重地对着老爷子说：“我要他，受伤之后，活活饿死！”
    苏老爷子惊愕的看着她，似乎是觉着这个要求有点奇怪。
    但很快，他便点了头。
    “好。”苏老爷子说，神色复杂地看着麻团：“还有吗？”
    麻团乖乖摇头，觉着自己完成任务有望。
    苏老爷子点头，倾身将牛奶往她面前推了推。
    “喝吧。”他低低地笑着：“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你大舅一声，他已经在联系国外的精神科医生了……”
    麻团乖乖捧起杯子，迟疑着问这个慈和的老人：“你不会觉着我可怕吗？”
    她咬了咬下唇：“姐姐也说要我不要暴露……”
    苏老爷子平静地摇头，面上无半点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