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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哄得人头晕。
她恍惚间都以为他们在谈一场很认真的恋爱,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从前怎么做梦也没梦到这样的场景,他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又喜欢她,让她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倾慕。
一旁休息区的裴修年并没参与这场舞会,只是默默地端着小半杯红葡萄酒翘腿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向舞池里那极为相配的一对璧人。
他的助理叫裴光,是裴家收养的人,从小就跟着他一起长大,几乎是这个世界上了解他最多的人。
此刻裴光就在他身边,他声音很轻地喊:“裴光。”
裴光应到:“先生。”
“你觉不觉得,她们真的好像。”裴修年的目光逐渐变得飘忽,像是透过白芷看向了更远的远方,那里有另一个他想看的人。
裴光认真地看了半晌,心里默默叹气:“先生,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裴修年喃喃道,“我当然知道,不是她,怎么像都不是她,但我找不到她了。”
他闭上了眸子,逐渐不再说话,也不再看舞池里的人。
裴光只能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也并没有别的办法。
他没谈过恋爱,也不懂情爱,所以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先生会这样恋恋不忘一个失踪二十年的女人。
怎么会至于这么难忘,甚至消失的时间占据了他的大半个人生。
换做普通人,怕是连长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晚宴结束,回月迷津渡的车上。
白芷有些累了,也有点困,靠着傅玄西的肩膀想睡觉。
忽地感觉手指间一凉,有个什么东西套了上来。
她缩了下手,被他拽住。
“戒指。”他说。
白芷迷迷糊糊的,心想什么戒指,刚刚不是已经一起拿去捐了吗,难道又买回来了?
这钱一天天的,是不是多了烧得慌,要拿来这样乱用。
然而等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不是。
是一枚很普通的铂金戒指,镶了半圈小碎钻。
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地一下想起来,似乎在他的手指上见过,忙问:“是你的吗?”
“嗯。”他随口应了声,还在低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帮她试戴大小,“但现在是你的了。”
白芷有些懵,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送自己一枚戒指,还是他自己戴的。
“你的手指太细了,戴哪根都有点松,就中指还凑合。”他说着,把戒指往里套了套,“等改天,带你去挑个喜欢的。”
他说得这样随意,又很认真,也叫人分不清是什么意思。
戒指这样的东西,除了像拍卖会上金翠玉的那种,她都以为是很正式的,有很重要的含义。
比如订婚,比如结婚,比如结婚纪念日。
但是此刻,他不仅给了她这样一枚他自己戴着的戒指,还说改天要带她去挑个喜欢的。
似乎戒指在他这里,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饰品,没有任何含义。
其实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送戒指给我呀?”
但她猜不到他的回答,所以没有问,只是笑着说:“好啊,那我等你带我去买。”
到了月迷津渡,俩人有些小别重逢胜新婚的激烈。
春姨当时出门倒垃圾,正好撞见了,立即闭上眼伸出手装作梦游,嘴里呓语不停:“早上吃豆浆吧,鸡蛋呢,中午要喝汤吗”
白芷尴尬得头皮都发麻,脸一红,把傅玄西推开了。
他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很自然地帮她把裙子提好,若无其事地搂着她上楼去。
只是或许从进门被周姨撞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今晚要做的这件事不顺利——
他刚脱了衣服,来了一通非接不可的电话。
白芷独自趴在床上,听见他在阳台声音压得很低。
但还是勉强能听出一些,像是在争论或者吵架,总之能够判断出这不是一通让人愉快的电话。
而他出去接电话之前,她有瞥到一眼来电显示的备注,似乎是“老宅”两个字。
阳台上,傅玄西没穿上衣,只套着一条裤子,就那么坐在藤椅里吹着夜风,面上是疲倦不耐。
“所以呢?”他单手揉着太阳穴,语气冷得像是这夜风,“别用你的准则来约束我。”
“要管我的事?”他冷笑,“呵,管得了么?”
这通电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傅玄西进来的时候,身上冰凉一片。
白芷一碰,吓了一跳,把他拽进被窝里抱着暖。
“白芷。”他埋在她颈间闷闷出声,“我有点冷。”
有一点示弱的、寻求依赖的感觉。
白芷将他抱得更紧,把自己的体温都渡给他,亲亲他安慰:“我抱着你。”
就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她忽然很想问:要不我们真的恋爱吧?
第31章 寂寂春夜 “我们可以恋爱吗?”
室内的钟表发出滴答的轻响, 窗帘难得还开着,外面地灯暖黄的光朦朦胧胧的,照进来一些。
看着真的好温暖, 让人心都跟着像是化了春水。
鼻端传来一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白芷下巴轻轻蹭了下,是柔软的, 他的头发。
从没有过这样一刻,她觉得他们离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