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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轻趴在床上,眯瞪着眼伸手够床边柜上的手机,胳膊扯到后背的伤,疼得顿时清醒。
敢情这破膏药除了味儿一点作用也没起,好像还更疼了!
“喂喂喂,轻哥你出门了吗?”
打电话的是助理梁小天,时轻才想起来今天还要去公司。
“等会儿小天,我拍张照给你。”时轻点开手机摄像头,龇牙咧嘴地反手拍了张伤员照发给助理,
“天儿,我车祸了,帮我请个假。”
梁小天:“我操!!!”
看完照片后的梁小天:“……”
时轻说:“不严重,估计过两三天就好了,你跟昊哥说一声就行。”
梁小天吱唔着问:“嗯……轻哥,我没出过车祸不太懂,什么样的车位撞击能把后背伤成这,这样啊……”
“……我不是质疑你啊轻哥,我只是怕昊哥追问,你也知道他事多,早上没见着你人,已经念叨我半天了。”
时轻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想了想说:“是自行车车祸,撞翻摔地上了。”
梁小天恍然大悟:“噢……”
挂掉电话十分钟后,梁小天给他发了几条语音:
“这也叫伤?摔断了胳膊腿他还能练嗓子呢!”
“看看别的新人是什么样的学习精神,哪个身上没几块淤青,他仗着自己条件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有他哭的时候!”
“就一天,明天他要是不来,我让他连轴24小时!”
时轻:“……”
昨晚上他爸让他解约的时候,他临时决定好好发展一下,争取混出个名气死他爸,但一想到这位奇葩经济人,他又有点迷茫。
算了,明天再说,今天还有重要的“人生大事”。
昨晚上太晚了,他没问临时对象能不能见家长,保不齐人家不乐意,那还得临时找个群演。
他马上给人发了条消息:不好意思,我妈妈今天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高恙正要掏,被高大庸瞪了一眼。
“吃饭呢,看什么手机!”
“吃吃吃……”高恙伸出去的腿又屈回来,小板凳屈得慌,令他如坐针毡。昨晚上挨了揍,腰胯疼了一宿,一大早又被老头喊起来出去晨练,跑完二公里后,他感觉自己离半身不遂不远了。
他叹口气,“您说您慈祥点啊,孙子这么帅,您怎么舍得天天吼。”
“慈祥个屁,我不慈祥你也长这么大了,还长这么帅。”高大庸夹了两根油条放到孙子碗里,“少贫嘴,给我多吃点,一大小伙子连我都跑不过,身体素质太完蛋了!”
高恙天天早上陪着老头吃油条,都快吃吐了,“爷爷,您油条吃了几十年了,还没腻呢?”
“腻什么腻,老子小时候肚子缺油水,就馋这口,再吃几十年也没够。”
高大庸人高马大,声如洪钟,实在看不出来他小时候是缺油水长大的。
“行吧。”高恙琢磨着,按照这个规律,他后半辈子得吃几十年窝头去油。
“对了,你刘奶奶给你介绍了个小伙儿,后天去见见。”高大庸哼哧哼哧,一口气吞了一根油条,吃完又伸手拿了一根。
一说对象,高恙更没胃口了。
刘奶奶是这片儿有名的媒婆,堪称自己在所有婚介所里都有熟人,想要什么对象都能安排。老头不信婚介所,不信电话诈骗,不吃保健药,就信她老人家那张嘴,这几年不知道给了她多少介绍费。
要不是刘奶奶家老头还活着,高恙差点怀疑高大庸对人家有什么想法了。
关键是老太太介绍的没一个靠谱的,上次介绍一奶油小伙儿,一口一个高恙哥,从坐下吃饭就开始查户口刨家底,问他家里有没有房,写了谁的名字,高恙现在想起来还犯腻。
“介绍费要回来吧,我有对象了。”高恙咬了口油条说,“刚谈的。”
“啥!真的吗?”高大庸油条也顾不上吃了,满脸期待地看着孙子,“他干嘛的,多大岁数了,你老实交代,昨晚上你是不是跟人上床去了?”
高恙:“……”
高大庸急了:“跟爷爷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打炮还是老子教的呢!”
“……要不我再把上床细节跟您说说?”高恙又叹了口气,老头嗓门再大点,全楼都知道这事了。
“那倒不用。”高大庸搓着手乐,“嘿嘿,我孙子有媳妇了,中午我得买两斤肉庆祝庆祝。”
“你就是想吃肉吧!”高恙强行拿走了剩下的半斤油条,“吃肉就少吃油条,剩下的我带去店里了。”
“嘿!你个小王八蛋!”高大庸气得要摔碗,但是心疼,又放下了。
高恙换好鞋出门,“我走了,中午不回来吃饭,您少吃点肥肉。”
高大庸心累地摆摆手,让孙子赶紧滚蛋,“改天把你媳妇带回来我瞧瞧啊!”
“知道了。”
高恙关上门,站门口使劲儿搓了搓脸,然后点了根烟,抽了小一半才走出楼道。
老虎正坐在他电瓶车上玩游戏,听见他出来就从车上下来,但眼睛没离开游戏,“恙哥你可以啊,昨晚上是不是跟人打炮儿去了?”
高恙不想提,他拿钥匙开了车锁,跨坐在车座上拿出手机。
这模样就是默认了,老虎看了看一楼厨房窗户,小声说:“你别说啊恙哥,昨晚上你那身真够骚的,台下那帮人都快疯球了,今天晚上再搞一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