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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夫人不是看到了吗?我现在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正在召开变更董事长的会议啊!”
“证据呢?凡事是要讲证据的。”
齐思源拿出手里的合同,黎浅南的股份转让书,他自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加上黎浅南的,远超过黎永生了。
龚文娜接过他手中的合同,忽然大笑,让旁边的秘书拿出另一份合同:“思源,你确定合同上的指纹是浅南的吗?浅南的股份早在一个礼拜前就转给我了,现在我才是最大的股东。”
听见龚文娜的话,凌悠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正好对上齐思源愤怒的眼神。
原来黎浅南早就知道那天晚上她找他的企图了,他是故意喝醉的,他在那之前就把股份转给龚文娜了。所以,今天是请她来看戏的吗?
齐思源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假合同,冷笑着将合同撕成了废纸。
拿着已经变为几张废纸的合同径直走到凌悠然的面前,甩在她苍白的脸上,低声在她耳旁说:“凌悠然,原来你耍我,不过你好像也被黎浅南耍了嘛!”
凌悠然直直地站在原地,背后一阵凉意。黎浅南向她走来,想牵起她的手,她往后躲了躲,让他扑了个空。
他再次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黎浅南:“放手。”
黎浅南松开了手,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去测试凌悠然对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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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悠然一路狂跑离开黎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她无力地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原来黎浅南并不是无条件地相信她。
“我说过,你和黎浅南现在还不能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她抬头,是楚慕格。
他知道她和黎浅南已经订好了礼堂,一切准备就绪,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
“慕格,不要担心我,更不要插手管我的事。”他的关心,只会让她更加内疚。
黎浅南站在树丛后,看见他们坐在一起,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那天在黎宅吃完晚饭,他并没有去医院,而是跟着凌悠然。他猜想齐思源会来找她,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看到凌悠然接过齐思源手上的股份转让合同时,犹如被打入冰窖一般。在他和鹿萌萌之间,她选择了鹿萌萌。
其实,在那日晚饭之前,母亲曾把他叫去书房,要求他把自己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到她的手里,他思考再三,没有答应。
“妈,你想成为黎氏最大的股东?”
“浅南,思源这么多年来真的原谅过你爸爸、原谅过我们吗?你爸对他是有愧疚之意的。
如果你爸让思源继承公司,他一定会毁了黎氏的。我不能看着他毁了你爸和我的心血,所以我必须要有很大的筹码。”
他最终拒绝了母亲的请求。只是他没有想到,齐思源想用这样的方法拿到他的股份。
他改变了主意,将股份转让给了母亲。他对黎永生的东西一点儿觊觎之意都没有。
他在和凌悠然喝酒时,假装先喝醉了,他酒量怎么会没有她好。
凌悠然将他的大拇指按在红色印泥上时,他对她失望至极,如同刚刚凌悠然对他失望至极一样。
只是,闭着眼睛装醉的他没有意识到。最后,凌悠然是将她自己的指纹印在了合同上。
“楚总也是将婚之人,这样和悠然坐在一起,被媒体拍到,难免非议吧!”黎浅南的语气充满了嫉妒和敌意。
见黎浅南走了过来,楚慕格站了起来,语气不似他那么有敌意:“黎医生说的是。两位好好聊聊。”
楚慕格转身便走,只听见黎浅南在身后说:“希望楚总以后不要再插手悠然的事情了。”
楚慕格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偏头说:“好!”他有好多话想说,最后都没敢说出来,只是轻轻地说了那声「好」。
他很想告诉黎浅南,这个女人是他曾经用生命保护的人,他想一直站在她身旁,可是他没有资格。
凌悠然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直到楚慕格走了,才抬起头来,对上黎浅南平静的眼神。
“你现在还有心情听我解释吗?”
黎浅南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都可以这样平静,他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哀怨,他波澜不惊的心让她觉得可怕。
“看见我和齐思源交易的时候,你内心也这么平静吗?”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想知道,他是不是无时无刻脸上都是这副平静的模样。
他没有回答,在看见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不平静,可脸上如同看见别人的事情一样,表露出来的是平静。
“黎浅南,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副模样。知道我是苏木槿以后,明明心里很难受,却能平静地接受我;
知道楚慕格的事情,明明愤怒得要死,还是这么平静;我都要出卖你了,你居然还能一脸平静。”凌悠然对他低吼,失控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又恢复平静。
“不是所有事情表露出情绪,就可以解决的。”黎浅南从小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脸上的表情都是很平静的。
从来不对任何人发脾气,不会因为太过悲伤的事情而表现出难过,更不会因为开心的事而大笑,只是温和一笑表露自己的情绪。
他要表现得隐忍、乖巧、懂事,他要成为一个好儿子,在黎永生面前成为母亲最好的筹码,所以最后他和母亲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