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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我生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楚慕格露出一贯温暖的笑容,双手摊在苏木槿的面前,“我的生日礼物呢?”
她浅浅一笑:“你闭上眼睛。”
楚慕格满心期待地闭上双眼,苏木槿蹲在地上,一手抓起一团雪,向楚慕格的身上扔过去。
楚慕格觉得身上一凉,睁开眼睛,看见苏木槿得意地笑着。
他半眯着眼睛,弯腰抓起一把雪向苏木槿扔去:“好啊你,苏木槿,你敢耍我,你给我等着。”
苏木槿躲过了楚慕格的攻击,又抓起雪回击,两人在空旷的雪地上跑着。
原本冷漠严肃的苏木槿,到了雪地上,也如同孩童一般。雪纷纷扬扬地飘着,苏木槿嘴角带着笑意。
苏木槿躲到光秃秃的柳树后,楚慕格穷追不舍,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可是,他的攻击没有一次成功,全被她躲了过去,而他却满身都是雪痕。
楚慕格大口喘着气,双手举过头顶,一副投降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说:“木槿,我认输了,我不玩了。”
“真的,你不打我?”苏木槿探出头,眨着双眼。
“嗯,真的。”楚慕格一说完,苏木槿拍拍双手沾的雪,走到他的面前,他双手抱紧她的肩,“苏木槿,长本事了啊!现在都敢欺负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腰部,伸手挠着她的痒痒肉。
“哈哈……我不敢了……真的。”苏木槿哈哈大笑着。
雪地上滑得很,两人一个不小心,双双脚滑,相拥摔在雪地上。
楚慕格急忙用手扶住苏木槿的后脑勺,两人四目相对,凝视着对方。
那时年少青涩的他们都怕自己太年轻,不懂什么是爱,又害怕不稍稍勇敢一些,青春的美好就会随着时间流逝。
“苏木槿,我的生日愿望便是一直保护你,永远在你身边。”楚慕格缓缓闭上双眼,亲吻着苏木槿光滑冰凉的额头。
苏木槿在十六岁那年的尾声,将十七岁楚慕格的真心拥入怀中。
凌悠然睁开双眼,头顶上是白色的天花板,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苏木槿所有的记忆都注入她的脑海中。
凌悠然拔下输液器,打开床头的小柜子,发现里面有她的便装。
她走到洗手间,换上便装,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脸,用低沉的声音说:“苏木槿,我带你回去吧!”
汽车站人来人往,凌悠然坐在候车室内,手里紧紧攥着车票。
候车室内响起广播声:“您好,上午十点三十分开往阜城的汽车就要发车了,请未上车的乘客迅速上车,以免耽误您的行程。”
阜城——那个她曾经最害怕的地方,那个她曾经无数次想逃离的地方,七年过去了,她将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她真的有些怀念,怀念那个见证了她和楚慕格的成长的小城。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凌悠然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苏容笙站在她的面前,轻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小槿,小槿,来,来爸爸这里。”
她在苏容笙怀里撒娇:“爸,我好想你啊!”抬头,却看见苏容笙脸上狰狞的目光。
她猛地推开他,睁开眼睛,车刚从高速路口下来,驶入阜城。
她低头笑笑,她儿时最想依赖的怀抱也是她最害怕的怀抱,她打心底里还是想念那个人的,他在年幼时还是给过她温暖父爱的。
凌悠然从汽车站走出来,这个城市还是那么熟悉,人们依旧过着慢节奏的生活。
她走下台阶,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司机师傅用一口地道的阜城话问她:“姑娘,去哪?”
“双口巷,179号。”她用普通话回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讲阜城话了。
“小姑娘不是阜城的人啊!”
“是阜城的,只是太久没有回来了。”
“阜城这几年变化多大啊!有时间还是多回来看看啊!”
司机师傅倒是健谈得很,凌悠然也随口和他聊着,聊着聊着阜城话的口音便出来了一些。
凌悠然站在双口巷的路口,往前走500米就是苏宅了,她依旧记得很清楚,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火红色的墙砖上爬满了爬山虎,连同铁门上也满是爬山虎,小院内木槿树长得正茂盛。她伸手去按门铃,敏姨还在不在这里呢?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黑色休闲装的妇女前来开门,那妇女一看见凌悠然,惊得手里的桌布直接掉在地上。
过了几秒钟后,她激动地抓着凌悠然的两只胳膊,双眼含着泪水,不相信地摇着头问:“是小槿吗?”
凌悠然点头,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敏姨,是我,小槿。”
在苏木槿五岁的时候莫敏就来到了苏宅,莫敏照顾了她十几年,她们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
在苏木槿的眼里,莫敏是这间宅院里她唯一不会害怕、想要靠近的人。
莫敏抱住凌悠然,手抚摩着她的脑袋:“我可怜的孩子啊!”
她哭泣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恢复平静,拉着凌悠然的手:“来,小槿快进来。”
凌悠然跟在莫敏身后,看着有些陈旧的宅院,右边的草坪还有她经常荡来荡去的秋千,这里一丝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