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强。而且血腥味凝聚不散，不久前应该死过人。”
    殷螭沉吟片刻：“两个小姑娘进来时，脸上死气在不断凝聚，眼看便是命不久矣。她们离开并非如此。应是方才被厉鬼弄上的标记。”
    “我们去确认下萧珍、秦憧有没有被卷进来。”霍燃从殷螭怀中直接跳下地，扭头对殷螭招招手，“走吧，总不好我们睡大觉，任由厉鬼随便杀人。”
    独属于萧珍的晕暗的梦境中——
    往日碧绿的山谷，此时一片生灵涂炭。
    天空被脚踏黄符的玄界众人占满，地面是全部武装的男男女女，妇孺孩子，统统不放过。
    到处都是血都是死人，萧珍父亲的怒吼声，在她阴暗的童年梦境中如同一道巨雷。
    “我是掌门！我来断后！你们快逃！”
    小小的萧珍满身是血，被父亲向后推去，被族人接住。
    “快跑！快藏起来！不要回头，不要出声！”
    她的亲人族人，每一个都用身体保护着她，将她一层层地护在密道的地面下。
    血从地面的入口滴落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她小小的手捂住嘴巴，闷闷的声音传进耳中——
    “仙师传音，一个不能留。”那是属于年轻邵老的声音，咬牙说，“一个也搬开尸体，挖开密道。”
    仙师！助鬼一派，因仙师而生。千年来更是直接被仙师所用。
    能被称作仙师的除了那位传闻中飞升，用传音石掌控整个修真界老祖，还能有谁？！
    “玄天仙师”萧珍咬牙发出含糊声，在“咣当”的火车行驶声音中，她睁开含泪的双眼。
    “萧珍？做噩梦了？”秦憧抱着泡好的泡面，在晃晃悠悠的火车中，关切地看着萧珍。
    萧珍揉揉脸，嬉皮笑脸地：“没，就是梦到泡面被你都吃光。”
    可能是火车太晃，秦憧有那么瞬间，晃眼觉得萧珍像是在哭。
    老式的更为摇摇晃晃的火车内，随着火车运行还有两节车厢连接处还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只有我们在的一节车厢。萧珍他们没什么事儿。”霍燃牵着殷螭一前一后地走在走廊上，双眼不断划过身边的乘客。
    乘客衣着都是记忆中十年前的装扮。大家唠嗑，互相请对方吃东西，非常热情没有防备心，和十年后冷漠警惕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在霍燃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指指点点地看着霍燃他们：“又是那种智能”
    “是手机。没想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看见了吗？跟小电脑似的，那么薄一碰屏幕就能用。”
    “他们穿着的羽绒服样子真新鲜”
    鲜活的乘客在殷螭眼中，是一个个维持活着时候的死人，在殷螭眼眸倒影中退去血色，变为浑身腐烂关节僵硬的鬼魂。
    霍燃踮脚凑到殷螭肩膀：“这里都是鬼魂。难道满车只有我们和两个”
    正说着，霍燃脚步一顿，侧头听着远处包厢内的声音。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那两个小姑娘。
    从那间包间内传出鲜活的人气儿。而就在它的隔壁，是和它截然相反的杀意鬼气，厉鬼就在那。
    “怎么样老大？我说过隔壁是肥羊吧？用的穿的都是我们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壮实男子摸摸衣服里揣着的尖刀。
    被叫老大的甚是满意的点头：“的确不错。我们就先宰了他们，再趁着其他人睡觉”
    其他两人对视一眼，说：“就这么办！”
    隔壁，两个小姑娘所在的包间，她们担忧不安：“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当时看我们的眼神”
    其他人发出耻笑：“你们是做贼心虚！还看死人的眼神。就是说话怼你们而已。”
    两个小姑娘：“那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呆在这里，等天黑，你们敲开门，我们一起进去。”
    带头的年轻男子愤愤不平地：“我观察了下，我们上的这趟车，是不知道从哪拉来的旧式火车。窗户都能从下面推开。他们不是说妍妍逃入深山。到时候我们就把他们扔下车。”
    有人附和：“对啊，外面还有村子人家，我们又能出气，又不至于真的出人命。”
    霍燃能听到声音，殷螭自然也，他的面色阴沉，浑身冷气四溢。弄得乘客搓胳膊，抱怨火车暖气给的少，车门没关严。
    霍燃听着露出小虎牙，手搓着殷螭胳膊，眼神往高中女生他们所在的隔壁包厢瞟：“一会儿我们虽然不能看着他们被但看看他们我们又能出气，又不至于真的出了人命。”
    殷螭瞧着霍燃演技大开，最后一句完全复制车厢内那个人抖机灵幸灾乐祸恶意满满的语调。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失笑，想想也学着里面的人说话，只是声音冷硬：“依你看，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办？”
    霍燃抱着他的胳膊，打哈气：“自然是养精蓄锐，看好咳咳，是说最好的机会，在不惊动其他鬼魂的情况下，救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