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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宣泄
林正文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方然毫无反应的躺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唿吸一样,而那个施暴者正拿着棍子准备砸下去。林正文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迟了一刻来,那一棍子会不会砸在方然的脑袋上。
“不怪你,”感受到林正文话语间满满的自责和恐惧,方然忍着头疼侧过头来,看向林正文,缓缓抬手轻抚林正文的脸颊,安抚道,“如果不是林先生及时赶到,我说不定都不在这里了……”方然无法想象张立怎么能如此的不把人命当回事,为了报仇即使不顾法律也要伤人吗?
当时那个胆战心惊的画面,方然只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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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先生救了我,所以不怪你。”
方然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看着林正文的目光温柔而乖巧,只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小孩瞳孔深处隐藏的一丝恐惧。
怀中的小孩乖巧的让人心疼,明明是最害怕当时情形的人,此时却反过来安慰自己,林正文伸出双手将小孩整个人圈进怀里,再小心的调整自己的动作,让小孩靠的舒服一些,随即轻语道:“小然,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情况了……”边说,林正文还边轻柔的拍着方然的背。
林正文的语调异常温和,耳畔是喷洒的热气,仿佛春风,拂过心脏,带来阵阵的酥麻,连恐惧都少了几分。似乎是这个怀抱太温暖,林正文的存在就相当于安全感,让方然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内心深处被自己隐藏的恐惧害怕一瞬间倾泻而出。
方然伸手揽住林正文的腰,忽视胳膊抬起时的疼痛,将脸埋进林正文的怀里,感受着林正文对自己细致的温柔,以及鼻尖涌进的独属于林正文的味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害怕……”方然闷声道,脑海不自觉浮现昨晚被张立威胁的场景,那种无助和惊恐刻骨铭心,只是简单的回忆都忍不住的颤抖,而林正文温柔的安慰,让方然露出心脏最为柔软的地方,“……当时被打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死……”方然咬着唇,第一次遭受这种事情,方然情不自禁的吐诉着内心弥漫不散的恐惧和无助。
在晕倒的那一刻,方然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
“瞎说什么呢,”方然软弱的举动让林正文更加的心疼,一手轻轻的抚摸方然的后脑勺,一手轻拍方然的嵴背,声音愈发轻柔:“小然那么听话乖巧,怎么会死呢,小然不怕,事情都过去了,”林正文轻柔的吻了吻方然的发顶,喃喃,“我会帮小然报仇的……”话说罢,林正文的眸光沉了沉,闪过一丝狠厉。
这次的经历明显给方然留下了心理阴影,起码一段时间里,方然都会心有戚戚!
方然是他的逆鳞,他会让张立后悔招惹方然的,这次谁求情都没用!
林正文的话语浸透进心底,仿佛触碰到了一个闸门,那些害怕恐惧瞬间化成了水份,往眼睛涌入,鼻子一酸,眼圈氤氲着红意,顺着眼角往下掉。
方然不想让林正文看到自己哭了,将脸紧紧埋在林正文怀里,不发言语,泪水却不停地涌出,似乎是想把刚才的恐惧都哭出来一样。方然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忽视了自己因轻微抽泣而颤抖的肩膀。
林正文见方然没有声响,肩膀却微颤,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抿唇沉思了半晌,伸手扶住方然的脸,只觉得掌心一片湿润,再垂首一看,方然低着头紧咬下唇,轻声抽泣着,眼圈发红,脸蛋也因为憋哭有些缺氧,泛着淡粉,下巴积攒的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滴,润湿了一小块衣角。
林正文顿时觉得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一阵阵的疼意,甚至想要替方然伤心流泪,也顾及不上两人的身份关系,拇指轻抚过方然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俯首,嘴唇轻柔的碰触方然湿润的眼睛。方然似乎一下子愣住了,连抽泣都忘了,呆呆的,眼睫微颤,撩得林正文嘴唇微痒。
林正文不自觉柔和了目光,唇角缓缓勾起细微的弧度,随即抿了抿嘴唇,吻去方然的眼泪,微咸发涩。林正文又假装不经意的离开方然的眼睛,注视着方然,认真道:“小然不怕,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小然身边,绝不离开。”
对上林正文深邃的瞳孔,那眸中透露出来专心致志好像能够将方然吸进去一般,方然任泪水狼狈的煳满脸,唇色鲜艳欲滴,带着哭腔道:“林先生不会骗我吗?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陪伴我一生吗?像夫妻那样。
方然想这么说,嘴唇微颤,终究将这一句话沉进心底。他不知道林正文的想法,或许在林正文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孩子,又或许林正文也是喜欢自己,可是这种可能方然承担不起。
若一步错,满盘皆输。
方然不想因为自己的试探,导致自己跟林正文的关系,土崩瓦解。
对上方然急于得到肯定的目光,林正文垂眸掩去眸中神色,轻声道:“会的,我会一直陪伴在小然身边的。”
方然咬了咬唇,开口道:“那说定了。”
“嗯,说定了。”林正文微笑点头。
他会一直以长辈的身份陪伴着方然,直到,方然娶妻生子,不再需要自己为止。
林正文坚定的回答让方然松了口气,就连之前的害怕也消散了不少,但想到那个疯魔了的张立,多少有些厌恶,开口道:“林先生,张立你打算怎么对张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