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芊芊披散着长发。
    她的脸被涂抹的一片煞白。
    手上还抱着一个娃娃，只不过那个娃娃身上，已经被涂的血淋淋的样子。
    好似血水的东西，还一直在往下滴。
    将张芊芊白色的袍子，沾的满是血红。
    程太太看到转过身来的张芊芊，更是一阵惊叫。
    张芊芊已经提前放好了哀乐。
    程太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中。
    她怕是因为去给张一民祭拜，还真的是现了灵。
    现在是派个鬼下来，为她的孙女报仇。
    程太太在一阵慌乱之后，让自己试图冷静下来。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也不会有鬼。
    一定是张芊芊在装神弄鬼，故意吓唬她的。
    即便是自己知道这些，但是心里还是很害怕。
    最主要，这个地方不是京都。
    是乡下白城。
    她对这里根本不熟悉。
    现在自己的电话，还有房间里的座机，都和外界切断了联系。
    早知道，就应该让保镖们，守在门口。
    程太太认为墨色会所的安保已经足够好，她已经将门锁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进来。
    对，她已经认识到站在她面前的，应该是人。
    程太太第一个猜想，应该是张芊芊。
    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毕竟，自己是她的婆婆，要是回到京都，被程天知道了，定然不会饶过她的。
    程太太再一次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吓唬我？”
    张芊芊见这个老女人，好像恢复了几分清醒。
    “我是谁，哈哈。”张芊芊冷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你吓成这个样子，看来真的是心虚。”
    程太太终于听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话的声音。
    “张芊芊，你想要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来这里装神弄鬼，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程太太大吼道。
    她刚才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
    听到了张芊芊的生意，等明天回去之后，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程迪，还有程天。
    还就不相信，现在这情况，还有谁会护着她。
    张芊芊道，“我是想你死，不过你现在死了的话，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程太太骇然。
    即便是两个人之间，有很大的仇怨。
    但也都是暗搓搓的。
    现在张芊芊竟然明目张胆的说想要她死，真的是反了天了。
    程太太道，“我等下就打电话到京都，我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招。”
    张芊芊直接将电话扔到了那个老女人的身上。
    “打啊，我正好想要听听，你该向公公，还有你的好儿子，怎么解释。”张芊芊冷冷的道。
    程太太不知道，为什么张芊芊回到白城之后，竟然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在京都的家里，这段时间，不是一直意志消沉的吗。
    完全没有办法来招架她和钱小姐的攻势。
    程太太不知道张芊芊手上，现在到底是有什么牌。
    她自己心里也担心，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有所暴露。
    现在若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她有把握来解决。
    若是将问题延展到整个程家的话，怕是不好收场。
    程太太这时候，才注意到张芊芊手上的娃娃。
    “这，这是什么？”
    张芊芊手上拿着血淋淋的娃娃，一步一步向程太太靠近。
    程太太却一直在往后撤退。
    张芊芊真的是会够恶心人的，她看到都快要吐了。
    程太太已经退无可退，直接撞在了门框上。
    张芊芊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问我这是什么，我想要告诉你，这就是被你害死的，程家的孙子。”张芊芊一字一句的道。
    每一字，都让她感觉到心脏在颤抖。
    若不是这个老女人的话，也许她已经能够感觉到孩子，在她肚子里的动静。
    她和程迪的关系，也不会恶化到现在这个地步。
    张芊芊恨，恨这个老女人的狠心。
    更加恨程迪，竟然这么轻易的背叛了自己。
    只留着她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舔舐伤口。
    特别是在京都的程家，她无依无靠。
    还有个这样的婆婆，一直虎视眈眈的想要吃掉她。
    张芊芊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孤独，害怕。
    这些都是他们母子两个人造成的。
    特别是眼前的老女人，一直在处心积虑的伤害她。
    她嫁到程家之前，确实是和这个老女人有些冲突。
    但是，既然已经结婚了，也希望可以和她相处好关系的。
    这个老女人的做法，完全是不留一点退路给对方。
    从今以后，他们之间就是鱼死网破的关系。
    程太太透过张芊芊脸上厚厚的白粉，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狰狞。
    难道她真的知道了，她之前之所以会流产，是自己所为。
    不可能，要是知道的话，为什么在京都的时候，一直在装聋作哑。
    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程太太完全看不透张芊芊的心思。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自己的孙子，我为什么要害他，分明是你自己在外面乱来，竟然还要在京都做生意，自己把孩子作没了，现在怪在了我的身上。”程太太道。
    张芊芊道，“你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是吗？”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程太太看张芊芊的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只是，她打死也不能承认。
    要是承认了，这件事是自己做的话，回到京都也是死路一条。
    程天不会放过她。
    就算是儿子，也会埋怨她，恨她。
    程太太的手脚都在发抖。
    张芊芊道，“我知道了你做这件事的所有过程，你以为在我的粥里，放一些食材，就可以瞒天过海。”
    她一边说，一边看这个老女人的脸色。
    程太太脸上，一会青，一会紫。
    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尽管张芊芊才说一点，程太太已经明白，她确实是知道了，当初自己是怎么让她流产的。
    程太太道，“你闭嘴，光是你茨口雌黄，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张芊芊上前，抓住程太太的睡袍领子。
    “你放心，我会把证据拿出来。”
    张芊芊说话的时候，一下一下的收紧手上的衣领。
    程太太这个时候，已经呼吸困难。
    她的两条腿在来回的蹬来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