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真理是什么都会有自己的理解。
    神对真理的追求则是创造出永恒的秩序。
    想要创造一个永恒不变的秩序，前提是需要有永恒的寿命，再根据即时的需要去改变所创造出秩序的一些细节。
    说白了，没有什么是能够永恒不变，秩序同样也是。
    创造出了一种秩序，它在创建之初肯定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和需要来制定。
    而情况和需要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又一代生灵有了新的需要，产生了新的需求。
    不变的什么？寿命都能有永恒的那一天，什么不变，大概是不存在的。
    凉冰之所以被噎住，是她不能不承认吕小启对他们而言就是代表着未来，无限可能的未来。
    “你的未来还真多。”凉冰可以在其它的方面吐槽，说道：“一开始把自己当成未来，后来将葛小伦视为未来，现在认为吕小启是未来。那么未来还有多少个未来？”
    “我能看到的是吕小启代表着无限的未来。”凯莎一点都不生气，她也觉得没有生气的必要，淡淡地说：“如果还有未来，必定是在未来。”
    有点绕口，凯莎说的却是一件事实。
    未来之所以是未来，就因为未来有无数种的可能。
    简单的说法：因时应变。
    “我还能确定一件事情，未来的纪元将会是一个大开拓的纪元。”凯莎停顿下来，问凉冰，道：“吕小启难道不是我们认定的未来吗？”
    “是啊。怎么了？”凉冰没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地方，大方地承认之后，吐槽道：“我家蔷薇被你的第二任未来绑死了！”
    所谓凯莎的第二任未来，除了葛小伦还能是谁。
    凯莎其实也不是认定葛小伦是未来，她认定的是加了料的神河之力基因工程。
    既然是寄望于基因工程，就不是限定于某一个人，等于是谁承载了那个基因型号都可以。
    寄望在一个基因工程是一件相当不靠谱的事情，凯莎就想着培养出一个继承人，用这一位继承人与那个承载了神河之力的人结合。
    在凯莎看来，她的安排并不是一件买卖，会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之上。
    至于感情是怎么来的？多接触，时间长了总能产生感情，又用足够的时间去变成爱情，两相结合之下产生共同的意愿，世间之美好莫过如此。
    谁又能想到事情会有那样的转变？
    从神河之力改名成了银河之力，然后银河之力的基因承载者还没有来得及成长，出现了一个对已知宇宙更为重要的基因型号。
    到了凯莎这份上，无论是从高度还是想法，她并不需要去巴结谁，可以慢慢地进行观察，想要认可谁就认可谁，不用因为他人的意志而改变，也不会去勉强自己。
    既然凯莎认为吕小启才是现阶段真正的未来，作为银河之力基因型号承载者的葛小伦自然而然就还没有上任就下岗了。
    只是产生了期冀而已，开始都还没有开始，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观察，又在观察之后得到了一个失望的结果。
    同样的道理，步子没有卖出去，不存在期许得不到声张，谁舍弃了谁，又是背叛了谁的道理。
    凯莎说道：“小启将小伦视作副将在培养。”
    她们都有看过动漫了，其实就算是没有看过动漫，对发生的事情也会有自己的了解。
    动漫之中葛小伦是已知宇宙的未来。
    葛小伦早早与杜蔷薇有了感情纠葛。
    凉冰发现之后从未去阻止，只是一种旁观的姿态。
    凯莎以数据匹配度的说法将彦安排给了葛小伦，又将炙心安排给了赵信。
    说起布局的话，凯莎的布局远比凉冰要多。
    “跟我说这个？”凉冰撕了一会逼，心情顺了一些。她见凯莎一直没冒火，觉得再吵下去没意思，开始认真讲事情，说道：“我真的不想干涉蔷薇感情方面的事情，尤其是爱情。只是我看不到葛小伦有任何成才的可能，哪怕是有，会不会是在我死掉后的某一天？”
    “他需要时间。”凯莎对这个话题贼头疼，又不能表现出来，说道：“才过去多久？我们完全可以再等一千年，一万年。”
    “别特么扯淡了。”凉冰不想吵，不代表不能飙脏话，轻蔑地说：“之前你们要给葛小伦一万年的时间用来成长，变成一个能用神的角度去看待事与物，真正的神。知道吗？我知道之后，笑得都快岔气了。”
    凯莎倒是很好奇有什么地方好笑的，问：“为什么？”
    “神真的是能用时间来培养的吗？”凉冰抬起手摆了摆，头也在摇，说道：“再多的时间也培养不出一名真正的神。这玩意看的是天赋！”
    这个观点凯莎反驳不了。
    的的确确很多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够去做到或完成，成长方面尤其是。
    说做到一件事情，有个明确的目标，努把力去干，还要那个要做事的人能理解到底要做成什么样的事。
    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只了解一个终极目标，却对完成目标的过程懵逼，欠缺的不就是那份天赋吗？
    凯莎问道：“你是因为看不起葛小伦，才反对杜蔷薇去接受他？”
    凉冰反问：“我用得着看得起葛小伦？”
    答案挺真实。
    到了凉冰的这层次，仅以保命为目标，谁还能真杀得了她？
    死不掉，没有为了追求理想，不用成为五代，仅仅是四代都能活得无比潇洒。
    无欲无求，不管是人，还是神，其实是非常可怕的一种存在，很难能够去约束他祂。
    无法被约束的存在，不搞事为前提，除了惯着还能怎么处理？
    所以，凉冰会有忌惮，愿意出来做事，仅仅是出于有所求。
    凯莎一样不是无欲无求，她所想要的可能比凉冰还要多得多。
    有所求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无欲无求才是最大的坏事。
    没有追求，进步怎么产生？
    一旦没有了追求，就代表着永远地原地踏步，时代又怎么去产生进步？
    神不会去追求眼前的事情，祂们想的是长久之后的未来。
    这里又会产生谬论，比如眼前都顾不了，谈什么未来？
    毕竟，没有现在也就不等于有未来。
    “葛小伦没有你认为的那么不堪。”凯莎不像是在说笑，她问道：“好好的回忆一下，你用了多久的时间才成长起来。”
    凉冰并没有进行回忆，有一说一，道：“不足五百年。”
    “葛小伦才多少岁？”凯莎不需要等凉冰回答，径直说：“他算上来到这个宇宙的时间，堪堪过了一百年。”
    “总之……”凉冰是真的想要好好讲话，却是有些忍不住了，道：“他怎么样，关我屁事，又关我家的蔷薇什么事。”
    “也许有关。”凯莎投放出一个投影，笑着说：“他们现在到了一起。”
    投影之中，葛小伦和杜蔷薇是身处一个花园之中。
    花园自然是鸟语花香，很适合用来谈情说爱。
    只是看葛小伦与杜蔷薇离得有些远，再听他们的谈话，着实看不出是一对情侣该有的样子。
    “你注意观察杜蔷薇的脸部微表情和眼神。”凯莎伪装是一名感情专家，问道：“看出了什么？”
    “我就呵呵！”凉冰一点都不担心，她也有不担心的理由，说道：“你怎么不看看葛小伦。我赌五毛钱，他依然是屁都闷不出一声。”
    凯莎有些无言以为。
    “活这么大的岁数，我没见过不主动进取得来的感情。”凉冰不是在刻意针对葛小伦，她是针对所有智慧生物，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蔷薇从小启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葛小伦却是一无所知。这一次我赌大一点，五块钱。就赌他依然期期艾艾，老老实实继续当最神的屌丝，绝壁特么怂到底！”
    也就是凯莎，换成了凉冰肯定会现在就偷偷告诉葛小伦，来个公然的作弊。
    “小启没有告诉葛小伦，你以为是疏忽了？”凉冰一副尽在掌握的趾高气昂，说道：“或许并不是故意，但光是遗忘或潜意识不告诉。你岁数比我还大，别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其实她们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吕小启没有告知葛小伦，仅仅是从葛小伦的表现而有了依据，去进行自己的猜测。
    “你了解小启吗？”凯莎看到凉冰点头，不理解地问：“那你还以为他会窥视蔷薇？”
    “别讲的那么难听。”凉冰皱眉说道：“我可没有你随随便便赐婚的习惯。”
    凯莎不虞地说：“胡说八道！”
    “数据匹配那一套，不就是你弄出来忽悠手底下小天使的嘛。”凉冰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也有证据，说道：“要不然，你给自己数据匹配试一试！”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凯莎看到凉冰愣住，平淡地说：“匹配的结果是与吕小启的匹配度达到百分百。”
    “哈？我、我特么……”凉冰怎么就感觉自己没有任何意外呢？她一阵大笑之后，说：“我就知道你弄的那个数据匹配，是特么从利益出发的！”
    “你这样看我一点都不意外。”凯莎还是很平淡，一点都没有被那么理解的负面情绪，说道：“同样的一件事情会产生无数种的看法。你有你的理解，我有我的。”
    凉冰现在就好奇一点，问：“那你怎么没爬上小启的床？”
    这一次凯莎没有立刻出声说话，她像是又再一次地进行思考。
    平时的凉冰通常没有什么耐心，她这一次打算变得有耐心一些。
    久久之后，凯莎不是为了说服凉冰，是为了说服自己，道：“现在的关系一样能够达到需要，没有将关系变复杂的必要。”
    “理智，真是理智。”凉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她没有改变对凯莎的看法，觉得这样的凯莎很可怕，同时也很可悲。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凯莎，同情的眼神做得很刻意，说道：“鹤熙肯定知道了吧！她与你分享，是一种怜惜吗？”
    凯莎说道：“你不懂鹤熙。所以我和她，你和她，是现在这样的关系。”
    她们认识的时间都差不多，接触的经历其实也大同小异，偏偏是凯莎与鹤熙能够成为绝好的闺蜜，凉冰与鹤熙的关系不能说不好，但还是差了一点什么。
    “皮皮熙太特么记仇了！”凉冰使用了甩锅大法，说道：“我不就骗了她一次吗？还是漫长岁月中仅有的一次！她就记恨上了。”
    关键词：一万四千年前，瓶子。
    其实瓶子是凉冰的叫法，她实际上是被关在一间环境还算不错的牢室之内，有酒喝，也有书看，却无法出去。
    对于喜欢自由和自在的凉冰来说，不管空间有多大，只要让她感觉到了约束感，就可以视作被关在一个瓶子里面。
    凯莎在经过一段沉默之后，突然比较感慨地问：“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聊过天了？”
    这一问，问得凉冰呆了一下。
    到了她们这样的层次，能呆住是一件比较稀奇的事情。
    毕竟作为科技神，还是到了五代的科技神，数据库的处理能力不知道有多么强大，呆了一下代表出现了瞬间的宕机。
    若是战斗状态，作为科技神出现了宕机，都能判定为谢幕了，可以想象凉冰受到的震撼会有多大。
    “有一万四千多年了吧？”凉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像是要把杂念给甩掉，人认真真地要做回自己，恶劣地说：“别跟对待小烤鸡那样，对老娘玩感性的那一套。”
    “女天使若是烤鸡。”凯莎玩味地笑着说：“那你也是一只小烤鸡。”
    凉冰的回答是进行换装，紫黑色的浓雾转了一圈之后，变成身穿有机械肉翼的硅胶套装，还又是那一副浓妆艳抹的非主流大妈模样。
    “看到你这幅样子……，我莫名有种怀念。”凯莎将坐姿调整了一下，嘴角勾了一下下，说道：“还很情不自禁地想要读取你的信息，召唤银翼插你一下。”
    凉冰想到了什么，骂道：“草！恶魔之爪碎了之后，我还没有重新制作主战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