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将包放到桌上，打开电话，“我怎么了？”
    周景明见他无动于衷，“从昨晚到现在，你微博的粉丝数掉了五百多个。”
    “才五百个而已？我还以为很多呢。”叶谨坐到自己位置上，两位老总吵架，小王坐在边上如坐针毡，他拿着空茶杯溜出办公室。
    周景明都快气死了，“五百个而已？咱们现在一天都涨不到。你一晚上就掉光了。”
    “那又怎样？”叶谨敲了敲桌子，“咱们做的是产品，只要手机性价比高，用户就买账。我又不是明星。为什么要被粉丝裹挟？”
    周景明被他噎住，“但是咱们自己经营粉丝，这样可以省一笔宣传费。咱们公司正在创业阶段，难道你就不想做大做强？”
    “我同意做大做强。但如果这个公司需要禁锢我的思想，那我宁愿不走这条路。”叶谨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是为公司好。我也是。咱们以产品为核心。不要被粉丝牵着鼻子走。”
    周景明定定打量他，这样的话叶谨可说不出，“是不是江雨彤教你这么说的？”
    “差不多吧。”叶谨不想变成蓝书瑶，被粉丝反噬。
    周景明劝不住他，只能无功而返，“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叶谨点头，“嗯。”
    第236章 叶谨的决断
    很快叶谨又去天津录制《走进职场》。这次发生一件小插曲。在他刚登上舞台时，就听到底下有个女生举着牌子高喊，“叶谨滚出去！软饭男滚出去！”
    很快有保安进来将女生拖走。女生被拖行的时候，嘴里还在大喊大叫。这一段在正式播出时肯定会被掐掉。
    叶谨半点不担心，他看向一旁笑出声的周裕光，这次周欣和刘知蓉一块缺席，其他企业家都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主持人帮忙打圆场，“节目录制正式开始，请大家保持安静。”
    这次录节目时，求职者是个失败的创业者，想出来找工作。
    周裕光指桑骂槐，“没有钱，你创什么业啊。你哪怕找个富婆给你兜底也行啊。你瞧你浪费了多少光阴啊，最后什么也没捞着。”
    观众发出一阵长嘘，其他企业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叶谨当仁不让，反讽回去，“我听说周总年轻时创业靠的就是白手起家，才三十多岁就被五十岁的大妈叫大哥。我现在有理由猜想他一直想吃软饭，可惜软实力跟不上。”
    众人一阵哄笑。
    周裕光自己也笑了，“是。我长得确实不帅，甚至有点着急。但是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
    这话等于明讽叶谨吃软饭，挣钱不干净。
    叶谨脸色微微一变，四两拨千金说起一段故事，“哈佛教授曾上过这样一堂课。他在课堂上拿出五十美元，问同学们要不要。全班同学都争着举手。他把五十美元扔在地上踩，又跺了跺脚，弄得皱巴巴，像你们在家吃的黑咸菜，他再次问同学们，你们还要不要？有一半同学举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无论钱有多脏，它的价值永远不会变。周总说他的钱干净，我觉得根本没任何意义，因为钱的价值并不因为它干净而增值。如果周总说他这个人是干净的，那我可能听着还舒服些。但是你敢告诉大家你干净吗？”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主持人心里的小人在尖叫，收视率有保障啦！就是这个味儿！
    底下的观众也是一脸兴味。企业家吵架就是不一样啊，明明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明里暗里讥讽，但依旧笑容满面。
    周裕光脸色阴沉不定，突然笑了，“小叶很会偷换概念啊？”
    叶谨没有借此收手，反而直言不讳，“我敢说我这人干干净净。我为我的公司兢兢业业，我忠于我的女朋友，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我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我也不怕面对任何人的质疑。周总敢吗？”
    周裕光刚想说什么，主持人立刻将话题拉回来，“请企业家选择。”
    **
    悦美开会时，叶谨提出明年研发三款新手机，分别针对低端市场、中端市场和高端市场。低端市场需要独立经常一个品牌，名字他都取好了，叫臻美。
    周景明不理解他的动作为什么这么快，“为什么？咱们公司金额不够，每年只能出一款新手机。”
    一年说得都宽泛了。像悦美手机第二代（商务机）就花了一年零两个月。
    叶谨是经过慎重考虑的。虽然兰朵手机败落了，但是他每年依旧能卖出几千万台功能机。这些手机的定位在两三百。而智能手机价格依旧在一千往上。差距还是太大。
    现在还有十亿国人没有用上智能手机，与其跟其他公司竞争那两亿用户，还不如让十亿国人都用上千元智能机，“做好工程机后，我们可以发行企业债券，向佳恒基金借款。三个月后应该能回款，到时咱们再将钱还给他们。”
    佳恒基金的利息比银行便宜一些，手续更简单，而且接受短期借款。
    “而且你不是一直想把兰朵手机摁死吗？这次就是非常好的机会。”
    千元智能手机出来，兰朵的市场份额会越来越低。
    周景明当然恨周裕光，但他不会拿前途开玩笑，他现在有家有口，不可能感情有事。他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做低端市场，那价格得打得很低才行。”
    悦美手机第一代现在售价是1399。悦美手机在市场上还不能算是最低。底下还有一堆价格更便宜的老年机。
    叶谨斩钉截铁道，“一千以下。”他现在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青年，对手机各方面的配置那是如数家珍，“比如悦美的cpu一直用的是高端，臻美就用mtk，运存和内存都降低档次，总之压缩一切成本。”
    周景明心跟着跳了跳，一分钱一分货，这么压缩，这机子还能用吗？他蹙了蹙眉，“那利润？”
    叶谨早就做好了打算，“利润保持在两百。咱们自主运营，成本能少一些。”
    周景明叹了口气，发行价的利润直接缩了六成。这是疯了吗？
    但是现在的叶谨态度越来越强势，他非要做这个，周景明负责的是公司日常管理，大方向从来都是股东们定。而股东们都是听叶谨的，折腾一圈，最后还得听他的，周景明就不费那个事了，“那好！咱们做！”
    销售部这边当然希望多做几款手机，这样他们提成也能高一些，他立刻追问，“高端手机呢？”
    叶谨这次的态度就比较慎重了，“高端手机咱们先试试水。因为咱们悦美手机之前一直定位中低端市场。高端用户可能不认可咱们的品牌。咱们先放低发行量。”
    周景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发行量低，那咱们的价格就上来了。”
    手机发行量高，每台手机平摊的研发费用就低。现在发行量低，那平摊费用就高。但悦美手机的市场定位不高。同样都是五千块钱。消费者可能更愿意买苹果而不是悦美。
    叶谨也知道高端市场不好做，但是如果他们一直不做，他们就被消费者摁死在中低端，“咱们在某个方面一定要比苹果强。比如咱们最擅长的拍照领域。”
    周景明思忖片刻终于答应，“好，我试试。”
    开完会后，悦美对外招研发人员，同时申请品牌注册以及扩充办公区域，三个研发小组同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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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家，江雨彤敏锐察觉到叶谨好像不开心，“你有心事？”
    叶谨摇头，“我没事。”他打量她神色，“你最近好像很累？”
    “是有点。”江雨彤打了个哈欠，有些不确定打量他，“你真没事？”
    叶谨心里暖暖的，搂着她，“真没事。”
    江雨彤抚了抚他的脸，突然问道，“是不是有人说你了？”
    叶谨心一跳，“没有。你知道我不爱出去。我是公司老大，谁敢说我啊。”叶谨不想她担心，但也知道她看出异常，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是公司要做三款手机。定位低、中、高三档。我担心卖不出去，压力很大。”
    江雨彤笑了，“那你不用担心。现在手机还是3g，上网速度还不够快。等4g普及，手机智能用户会成倍增长。”
    在计算机方面，她就是权威，叶谨眼睛一亮，“真的？”
    江雨彤很肯定点头，“真的。”
    叶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悦美明明比小米还先发行，但就因为没有资本入驻，他的发展速度比小米慢了许多。他不能总是稳扎稳打，有可能会错过许多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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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周过去，叶谨估算着时间，《我们一起去旅行》第二集 该播放了，他准点下班，回家收看节目。
    虽然他第一集 被骂小白脸，但是这个综艺记录他们最甜蜜的时刻，他舍不得不看。
    上一集留下的悬念，将在这期揭晓。关于投资大佬会提供怎样的投资方式，大家都很期待。
    20点准点播放，电视台和乐看视频同步播放。
    有会员的网友已经迫不及待打开视频，直接划到江雨彤和叶谨的地方。
    视频中，江雨彤和叶谨在星空下说出的那段话感动无数观众。
    两人回到住处，要去洗漱，江雨彤找不到自己的换洗衣服，“你帮我收拾到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
    叶谨将行李箱拉开，“我听说这边雨水大，所以我把你每天要穿的衣服，按照天气配好了。你直接拿这个袋子就行，这是一整套的，从内到外。上面有日期，你别拿错了。”
    江雨彤看到外面，果然贴了标签，她揉了揉他的脸，“你太贴心了。”
    吻了他一下，进了洗漱间。
    两人洗完澡后，叶谨将外面穿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内衣全部手洗。
    洗干净后，他晾到阳台。
    而江雨彤这边正在用ipad查看新闻。
    叶谨坐到她旁边，“你在看什么？”
    江雨彤有些不好意思，“明天咱们不是去纪姐家做客吗？可我对他们一无所知。我就想上网查查他们的履历。”
    叶谨搂着她，“我估计全华国的年轻人也就只有你不认识他们了？他们很有名的。”
    江雨彤不服气，“谁说的？我们实验室的人都不追星。我起码还认识五个明星，他们连这五人都不认识，我比他们强多了。”
    “行！你厉害！”叶谨陪她一起看，“你怎么一直在看郑老师啊？”
    江雨彤笑着解释，“乐看不是一直做自制剧吗？我就想引入综艺。这个综艺的网络独播权已经被乐看买下，就是想试试水。但我觉得最好还是咱们自制一档综艺节目。我瞧着郑老师的喜剧表演好像有点意思，想从中汲取灵感。”
    摄影小哥镜头晃了晃，屏幕打出一行字，“你也想做《一起旅行》类似节目？”
    “不是！那不就成抄袭了吗？”江雨彤摇了摇头，她突然想到前世她特别爱看的一档喜剧综艺，“明天我咨询郑老师，问问他关于喜剧表演的综艺能不能做。”
    翻完后，她将ipad关掉，“好累，睡觉吧。”
    叶谨将ipad放到床头柜上，“你看完了？”
    江雨彤翻了个身，“看完了。关灯吧。”
    啪嗒一声，灯关上。
    周围陷入黑夜，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江雨彤的声音响起，“这边才八点钟，就安静了。不像首都，23点都有嘈杂声。”
    叶谨觉得后海不是高楼大厦，行人并不多，“可能是家里的隔音效果不好。等我回去后，把玻璃换了？”
    江雨彤哭笑不得，“换玻璃没用啊。你那墙不隔音的。”
    “那还是算了。我总不能拆墙吧？”叶谨立刻打退堂鼓。三千平拆了重建，那得花多少钱啊。他现在太穷了，重建不起。
    “嗯。”江雨彤是夜猫子，只要睡觉时间没声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