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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他两人打机锋的小粮。二皇子没等小粮与他对视,只是低头理了理自己繁丽的皇室礼服,又目不斜视里往自己的尊座走去。但仿佛听他轻飘飘放下一句:“照顾好粮校尉,别饿死了她。”
宴乐徐徐响起,众人都已落座,菜肴用方盒分装呈上。小粮发现上的菜并不算自己想象中的大鱼大肉,便探头探脑想看看皇帝吃的是不是更好些,却发现御座前垂落一道印着淡雅青竹的纱帘。纱帘前是摆菜品的几案,一看之下,竟然是空的。
小粮抓着羊腿疑惑地吃起来:皇帝都不用吃饭的吗。她愈是盯,愈觉得纱帘后有人影缓动。并且在融合数种食物热香的空气之中,确实夹着一丝丝应芝所说的香烛味。小粮爱施放奇香,鼻子算是灵敏:她倒觉得这烛火香并不邪异,反而有一丝熟悉。
帘后的人影又动了动。小粮紧张地咬着羊棒骨,心下一惊,大骨头差点脱手落在几上:帘后好像是两个人搂抱的样子。
小粮立即靠着应芝问道:“那最上头,是不是皇后也在里面坐着?”
应芝举着酒杯,顿住。片刻后他才接口道:“粮校尉何出此言?自皇后崩后,陛下并未再次封后啊。”
小粮满肚子不解,用应芝那边的第二只羊腿也是填不实的。她眨眼道:“哦……”还是继续看着那幅神秘的竹画纱帘。人影又看不清了,却走上几个内官,抬起承托着纱帘的四方架子,似乎要离开宴会。应芝见势如此,握着还有半盏酒的酒杯刚要直起身,却听宴厅大门忽然碰开。一人步履疾快,从两列欢饮的几案之间径自走上前。其人穿着简便的黑色行装,行走间却有沉重的金属擦撞声,小粮猜忖着,他身上一定夹带着好几种兵器。
“陛下!微臣来迟,请陛下治罪。”那人熟练地在御座前一拜,说是惶恐请罪,却是单膝跪地。
纱帘之中不响。宴会也忽然沉默下来。半晌后,皇帝在帘后低沉说道:“良卿,请起。入座吧,已开宴多时了。”
“是。谢陛下。”其人起身,后退两步,侧身坐在上首一张几案上后。小粮敢肯定,他那桌吃得肯定比他们这里好很多。
不知是小粮好奇的目光太明显,还是那个人五感太敏锐。他还没跪???热乎,就忽然往小粮的方向看来。小粮吓了一跳,晒着两只抓羊腿的油手,乖乖地报以友好的笑容。那人倒没怎么样,温和礼貌地回了一笑。小粮看他好像脾气不错,放心大胆多看了两眼:这位好像也姓良的大人,容貌神情,艳丽张扬,还是很养眼的。
小粮又凑到应芝那里,轻问:“那个突然跑进来的大人是谁?长得很漂亮。”
应芝这次分外安静。他停了许久,才答道:“那是京中的司隶校尉,有权参劾,缉捕及讯问百官甚至皇亲。威权甚重,无所不纠,人皆深畏之……良斐,良曾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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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场的气氛看起来像是即将走往宴无好宴的局面,小粮还是抓紧时间多塞了两口菜。应芝恢复正襟危坐,沉默地喝下了剩余的半盏酒。
而三位皇子周身打扮穿着一致,肃坐在御座之右,脸色却各有不同。燕修扫了一眼应芝,转而又隔着舞旋不止的的乐正们,盯住了左厢的良斐。良斐却并不抬头,反而对隔了好几座的良政举起酒杯,笑着晃了晃。良政还是如常地面无表情,但似乎有些受窘,拱手虚应了一下良斐的敬酒。良政应付完之后又用手肘猛杵身边的韦豹。韦豹手中的酒险些洒了,才把目光从小粮身上收回来。
“看什么呢。”良政压低声音,“一会儿找件事告退吧,良斐在这里,保不准又来烦我。”
“哦,见到一个年轻武官,看得面生,又看得面熟。”韦豹拍了拍袖口。
“毕竟你韦家是跑大路的豪商,天底下的人你都认识尽了。”良政刚刚喝了一杯,更有劲地挖苦他。
“我又不做生意,哪里认得多少人。”韦豹笑着袖手,“行了,一会儿就说我两个老臣喝多了,等着回家吃解酒汤呢。”
这两个年富力强的老臣已经计划好了年会早退的借口。怎料帘后磨磨蹭蹭也想早退的皇帝忽然又说:“诸皇子早上没有一同祭祀高禖神,实为可惜。”
燕伉还没反应过来,燕修和燕偈就齐齐尴尬了一下。怎么了,真就一到团圆节庆就想抱孙子的事了。
偷了不少未来龙精的小粮正在吃饭后甜点。她一抬头,就看到燕修与燕偈同时默契地别过头回避她的目光。
皇帝继续慈爱而八卦地逼问道:“修儿,你最年长,说说可有心仪之女了?”
这下良政和韦豹也不是特别想走了。他们用练武之人机敏的听觉紧密关注着皇家的青春恋爱故事。
燕修冷汗涔涔,脑中飞速地编着糊弄的托辞。被女贼破处并且翻来覆去玩弄好几次的这事如果当成良缘美事说出来的话,明年他两个弟弟就要抹着泪去皇陵周边的野坟看他了。而端坐着的良斐抓准时机,露出一种幸灾乐祸与深表同情兼有的怪诞表情。此人靠网罗刺探吃饭,燕修怀疑他连自己几次下来射了多少精都知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