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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诉,人犯的丈夫也说不追究,哪还有什么疑点。至于小粮此人姓甚名谁,和韦公子何时定亲,是个人家中事,与案情没有太大干系。两位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吧。”
燕家两人都点点头:“正是。”燕偈目光略扫一眼应芝,心想:好个巧舌,这人有些草菅人命的气质在身上的。
良宥不言语,撑着桌面也站起身来。他沉默片刻,突然抬袖擦了擦眼角——燕修燕偈都瞳仁一震:这个场面怎么那么眼熟啊。
“怎么没有人上诉。”良宥眼圈浅红,梨花带雨,声涩哽咽。他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绞着一张白丝帕子,秀长手指一指堂下犯妇:“本官告这贼淫辱朝廷命官!”
燕偈就像看到了韦参滴泪一样,立马激动起来,终于能把酝酿了好几天、想臭一臭韦参那厮的刻薄话一吐为快了:“朝廷命官,谁啊。这儿好几个命官呢。还有俩王爷。”像是谁没被那个过一样。
良宥抽了个尖锐的哭嗝。他凄惨地转向燕偈,捧心道:“殿下,真是要我的命么。她没日没夜狠狠凌辱的,就是,就是我呀……”
燕偈脸一阴,看向小粮,眼神如电:玩了一个韦参还不够么,还要玩一个……这叫什么,你喜欢的小哭包是吧(他咬牙切齿,牙齿咯咯响)。小粮,本王看你的审美是大有问题。关于要不要和你好,本王还得慎重考虑。
小粮只是到处乱看,像是事不关己,一片流云。
“而且,据我所知,韦公子尚未和她正式结婚。”良宥抽噎道,案宗翻得哗响,“他怎么保得了她!”
“哦?”一直不响的燕修终于开口。他身体略微前倾,像是采听谏言,目光却冷酷:“那照良大人来看,此案应当如何处理啊。”
良宥又拭泪:“下官冒昧。”他哭着,竟然抽身走到小粮身旁,弱柳扶风般跪倒。“二位殿下。”他凄然抬头,字字泣血,“下官已经失身于贼,往后一生,是与失节二字绑在一起的了,又何有颜面坐这朝中大理正的位置。所以,唯有一计可解宥的污名。”
燕修抬颌:“请说吧。”
良宥转过头,两眼空悠悠地盯着小粮。然后缓缓地,露出一个谄媚讨好的微笑。
“下官不得已……”他不等旁人察觉,也不由小粮反应,还是带着哭腔,对着二位皇子叩头山响,“不得已,只能和此贼成亲拜堂了,殿下!”
燕修燕偈默契地沉默了:恁爹的,又来一个满嘴胡吣的。
此时场外又传来一声长哭:“小粮,为夫来得迟了,你好受苦啊——”
燕修燕偈默契地一齐掩面:恁爹的,又是姓韦的。
哭得如此动人心肝又不失优雅的,整个三河境内再没有别人,只有道德礼仪传家的大韦公子。韦参被立即带上堂来,他跪在小粮另一边,略沙着声音说:“参已说过原委,也表明了不追究此事,若还有罪责,参一人承担就是了。”
良宥稍微探出身体,和韦参对视:“韦公子高义,但还是宥来亲身承受此贼的无边淫虐吧。”
韦参眼神一暗:“良大人明鉴,我与小粮心心相印,且已有夫妻之实,求大人成全。”
良宥两眼忽然如开闸流水:“我又何尝不是被迫有了夫妻之实。若今天不能判我与小贼成亲,以后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呢,人家都要说我,我是臭破鞋的……求公子成全。”
韦参毕竟身材强壮,原本伏跪着,现在慢慢直起身来,颇有压迫感:“无论如何,我已经是小粮的夫君。”
良宥瞳孔放大,流着泪更显得可怖异常:“无论如何,我已经是小粮的脔宠。”
韦参:“我有了她的亲口许诺,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容不得旁人插足。”
良宥:“我有了她的孩子。你不让我和她结婚我就去投湖一尸两命。”
燕偈在上面听得脚趾抠地。怎么越说越离谱啊。他咳嗽两声,打断他们走向诡异的攀比:“好了,好了。再这样下去,本王也要加入争宠啰,哈哈。”他心里确实有几分是这样想的。
堂上一片死寂。燕偈僵硬地一拍手:“本王说的是玩笑话,大家听明白了吗。”
堂上此起彼伏响起了给皇子挽回尊严的尴尬笑声。
燕修则揉揉额头:“看来,此案疑点尚多,是我们???失察了。今天暂且退堂,良大人,韦公子,稍后我们需要对你们一一问话。此贼么,不要放在都天大牢那里了。”
应芝一礼道:“是,那么人犯关押在何处更为妥当?”
燕修放下手,神情刚正不阿:“当然是本王府上,派重兵把守。此案情节严重,本王,要亲身审问这重伤大臣的无耻女贼。”
燕偈啜了一口茶消火,眼神放空:大哥,到底谁比较无耻啊。
马说:好累啊
(摸个善良状态的小粮^ ^)
大皇子的府邸又与老二老三的不同,人手少,场地空大,辟开了一方土地专门做跑马场。茂林深深,风过则四下传来悦耳清心的沙响。燕修不一时已经换好了便于活动的短打装束,牵马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神采飞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