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防护所的培训名额。是联合政府针对海蓝星所有Omega设计的一个大局，实施草案已经内部通过，未来，或者再过几年，所有刚出生的Omega，将会被被联合政府名义集中教养管制，匹配伴侣。而防护所名额，就是为了实施这些举措，而征集的猎犬鹰爪。现在已成年，思想成熟的Omega，服从还好，抗拒的话，可能会引发□□。”
    彭四月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没有听说过这些事，一点都没听说过。整个因为震惊，反而慢慢坐下了。
    过了足有一分钟，彭四月才消化刚才的话，嗓音微颤，“阿昭，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海蓝星那些大家族里也有Omega啊，他们不会同意的吧。”
    “先同意的就是他们，大家族里不光有Omega，也有Alpha啊。他们有特权，有优先挑选基因优秀的Omega特权。未来的Omega将会被划分等级，匹配对等的人。”陆宴搜集来的草案足有十页纸，未来每一个细节规划内容，都深深落在周言昭脑子里。
    周言昭垂着头，神情沮丧又无助，“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些什么，我想改掉公户，过自己能选择的人生，我没觉得自己和Omega有什么不同，不都应该是一样的吗。可我最近看到两个Omega的尸体，其实一点都不一样。
    没有名字，只有一串编号，被多人标记啃咬的脖颈，被囚禁折断的脚骨，我觉得不一样。我改掉公户户籍，可周围变成草案记录的那样，我觉得自己依然在原地打转。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突然的，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彭四月看着阿昭眼神暗淡，那是对未来失去向往，没了努力的动力。
    彭四月体会不到阿昭的迷茫，她只惊讶未来会有大的变动，却没有阿昭那么大的感触，可阿昭迷茫的神态，让她极为不安。
    “阿昭，我...我们不要想这么多，未来大变动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想办法改变和扭转的。还有那个腺体切除手术，安全吗？对方没了腺体，要是被联合政府查到，会不会牵连到你？”相比未来大变动，彭四月更关心腺体切除手术这件事。
    周言昭轻轻摇头，“对方有能力善后。事后，他答应会给一千万作为酬劳。”
    “这么多。”彭四月瞠目，惊讶一千万这笔巨款。
    周言昭抬起头，细细望了四月一眼，掀开唇角，缓缓说道：“四月，我帮你找房子，你搬出去住吧。”
    彭四月惊呼一声，“为什么？”说完，又急急拒绝道：“我不搬，我就住这。”
    “那我搬吧。”周言昭看到彭四月要急哭神情，解释到：“总有几分风险的，小杰的死，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疙瘩，遇到陆宴，我没办法拒绝，我想要帮他。四月，等事情过去，我们还可以住在一起。”
    彭四月疯狂摇头，就是不答应，为此还说了气话，“阿昭，你搬到哪，我跟去哪。我不会走的。即使有风险，我也要和你一起担着。”
    周言昭忍着鼻间酸涩，噗嗤一声笑出来，“四月，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彭四月跟着笑出来，“可阿昭，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就是太聪明，想的事情，才会和她不一样。
    搬家的事，没了后续，可彭四月对那个叫陆宴的Omega非常好奇，追着问了很多。
    *
    苏俊雪对阿昭出现在鎏星街这件事，既震惊又不安。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可阿昭偏偏出现在那。
    用了一晚上说服自己，他就是想弄明白阿昭为什么会在鎏星街。接着又花费三天时间，扒出一个叫陆宴的Omega来。
    龙溪山苏家，是鎏星街的实际管辖者，在自己家后院子找个人，并不难。难得是，要把这个人所有资料扒出来，却是费了不少劲。
    即使费了那么大工夫，得到的信息也少的可怜。
    陆宴，26岁，陆家主事者陆长业的独生子，是个 Omega。鲜少露面在公共场合，颇有些神秘。一个人深居简出，住在偏远的独栋高楼里。
    阿昭手里金属牌应该是陆宴的，也只有他有能力兑换。
    苏俊雪皱着眉，看着鎏星街黑巷子12号店铺给出资料，心中不安，落实了。
    金属牌一体两面，红石花和螣蛇，是苏家的标志。一向被称作苏牌。根据店里驼背的老瘸子提供信息，他们兑换的是腺体摘除纪录片和实操练习。
    平白无事，没人会花费这么多钱买这些，显然，陆宴这个Omega，想要切除腺体而找到阿昭。
    “切除腺体？”苏俊雪嘴里喃喃低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是联合政府一直守着的底线。
    想着想着，眼神倏地眯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陆宴的一张特写照片，目光幽冷的盯着那张线条硬朗，五官深邃俊美的脸庞。
    苏俊雪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他记得他还是唐尧的时候，阿昭对他说起的一个事，一个腺体畸形，选择自杀的Omega。
    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阿昭的内心。
    阿昭能答应帮陆宴做腺体清除手术，苏俊雪一点都不意外了。
    可是，他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个Omega还提前预约了离开海蓝星的航票。
    *
    陆宴手上的银色牌，还有一次观摩机会。对方也发信息到他通讯器上。可周言昭说了不会再去，他一个人去了也没用。
    想了想便回复不去了。